第37集 让我休到下周一(1 / 2)
〈院外〉
植择清:[昌组让我休到下周一再回回组,但我控制不住想跟杏少琢问清楚。]
植择清:[赛车场……不放假的时候应该不忙吧。]
植择清:[直接来了,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植择清拨了电话。)
目枣落:你已经到了吗?
(目枣落很惊喜。)
目枣落:来了来了。
(很快目枣落跑出来了。)
目枣落:你们今天还休息吗?
植择清:嗯。
(植择清看着这个陌生的房子,走进来并没有什么感觉。)
〈家〉
(目枣落在洗杯子。)
目枣落:你平时爱喝什么?
植择清:果茶。
目枣落:你不吃甜的但是果茶可以吗?
植择清:我感觉是我的身体缺糖,所以总想喝,果茶比较好入口。
(目枣落打开柜子取出茶盒。)
目枣落:你去里面随便看看吧。
(植择清在家里大致转了一圈,身体有种温暖的感觉,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植择清:你以后还回蕨心吗?
目枣落:不回了。
(目枣落把茶壶端到茶几上。)
植择清:好好喝。
(目枣落的手抬了一下,又缩起来了。)
植择清:……可以的。
(植择清放下茶杯,朝他侧身。)
(目枣落一把抱住了植择清,不知道过了多久,松开了。)
目枣落:我一直不知道,彩虹蛇会自然死亡吗?
植择清:会。
目枣落:那太好了。
(两人同时笑了一下。)
目枣落:我不想所有人都不在了你还要一个人活下去,那太痛苦了。
植择清:我用焚烧液随时可以死。
目枣落:那不好受,别用那种方法。
植择清:已经是最快的方法了。
目枣落:还有很多啊,比如砍头。
植择清:你还挺有研究。
目枣落:我觉得要是每个人都能为自己选一种最理想的死法就好了。
植择清:你给自己想的是什么?
目枣落:喝茶喝死。
目枣落:[其实是想让彩虹蛇杀死我,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死法。]
植择清:难度很高的。
目枣落:我喜欢喝浓茶,喝了快十年了,对身体危害还挺大的,也没有那么难。
植择清:不会睡不着吗?
目枣落:不会,我从来没因为喝茶或者什么饮料睡不着过。
目枣落:我现在应该叫你……你身边的人都怎么叫你?
植择清:全名就行。
目枣落:你的那个……
(目枣落指着自己的嘴唇。)
目枣落:我想试一下。
植择清:你哪受伤了?
目枣落:上个月颈椎脱位了。
植择清:开赛车弄的吗?
(植择清很关心。)
目枣落:下暴雨轮胎打滑了。
植择清:这个很危险吧。
目枣落:还好,我是业余的,你要是担心我以后就不开了。
植择清:……可以吗?
目枣落:可以啊,你不想我开我就不开了。我是六七年前跟同学玩儿了一次然后喜欢上了,但没有他们那么狂热,就是随便开开。
植择清:[那天和他坐在车里时就注意到了他骨架比我小好多,刚问了他他说他一七八。他说他母亲一米五几。]
植择清:[我动了一下念头。活到现在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并不是真的想剥夺他的爱好,那样会让我很难受,但我很想说出“我不想你开了”,这样他就会真的会满足我的要求。]
植择清:[是不是就算我更进一步,再提出什么请求,他也会按我说的做呢?]
植择清:……你受过更严重的伤吗?
目枣落:没,都是轻伤,这就是最严重的一次。
植择清:先帮你愈合吧。
(植择清凑了上去。)
目枣落:……
目枣落:[我闭上了眼,他舌头上还有干果的甜味儿,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我口中铁观音的味道太浓郁了。]
目枣落:[他很轻缓,一下一下抬动着我的舌尖。]
目枣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已经忘记我们还在感受对方舌头的温度了,他的幅度越来越小,就像要睡着了一样。]
目枣落:[我先分开了,他也跟着睁开眼。]
目枣落:要这么久吗?
植择清:我突然发现这件事是可以慢慢来的。
(目枣落轻轻活动了几下脖子。)
目枣落:真的好了,好神奇。
植择清:要是下次——不能说如果下次受伤了这种话吧。
目枣落:是有点不吉利。所以你愿意让我继续开了。
植择清:我挺担心的。但你的爱好我还是不要夺走了。
(目枣落给泡果茶的透明茶壶里续着热水。)
目枣落:先尝下这个。
(目枣落把自己的茶杯递给他了。)
植择清:看起来就好苦。
(植择清抿了一口。)
植择清:啊……不行,我喝不了这个。
(植择清等着目枣落给自己倒好果茶,赶紧喝了一口。)
目枣落:我去年搬进来的时候把这个房子收拾了一遍,找到了点东西,你要看吗?
植择清:……看。
〈走廊〉
植择清:[我刚才进来转的时候发现有一间房是空的,那就是双亲以前的卧室吧。]
植择清:[完完全全的空房间,什么也没有。]
(目枣落从走廊的墙壁柜取出一个套着透明保护套的小本子,还没有巴掌大。)
目枣落:给。
(植择清接过本子,能看出来这是母亲用过的。)
植择清:他们的房间你清理过了吗?
目枣落:嗯,我全扔了,衣柜也拆掉了。
目枣落:这个本子本来就放在这个柜子里,所以饶解颁应该不知道。我看了几页,一直想交给你。
植择清:[纸页泛黄,里面好多页都脱胶了,我刚翻开有几页差点掉出来。]
植择清:[“吃了生蟹、草莓、橙子、炒青菜、炒西蓝花、两颗糖、一盒酸奶、小炒黄牛肉”]
植择清:[“十一点关灯,大约早上六点睡着,中午十一点半醒”]
植择清:[“离生理期还有两天”]
植择清:[“没有受到语言刺激”]
植择清:[“情绪持续大约一小时”]
植择清:[“今天应该属于生理期正常波动”]
(植择清大概翻了一下,后面都是这种记录形式,没有写日期,所以不知道这是母亲哪一年开始写的。)
植择清:[每页的情绪持续时间都被圈起来了。]
植择清:[母亲在自己分析自己。]
(植择清合上本子。)
〈院外〉
目枣落:才中午,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植择清:其实我都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来。
目枣落:来找我还需要理由吗。
(目枣落把钥匙放到他手心里。)
植择清:你什么时候配的?
目枣落:去年一回来。
(植择清又看了一眼院子。)
〈街道〉
(植择清提前三分钟下了出租车。)
植择清:[这几天一直没看手机,刚才给目枣落打电话才看见相作凝的消息。]
植择清:[给我发了好几条,说想跟我谈谈。]
植择清:[上周五他已经离开回组了,以后专注于昌组,所以杏少琢才会一下这么忙。]
植择清:[昌组不打算给回组调新的外组长过来,所以以后黄彻姜组也归杏少琢管了。]
植择清:[我现在应该怎么跟相作凝回复呢。]
植择清:[早上干了些什么来着……]
(一滴雪花飘到手机屏幕上。)
植择清:[下雪了?]
(植择清抬起头,天空中雪花纷飞。)
植择清:[……]
植择清:[下雪了……]
(植择清把手机屏幕在衣服上擦了擦,但很快又被雪花落满了。)
植择清:[回去再说吧。]
植择清:[衣服也已经湿了。]
植择清:[好奇怪,地上为什么是干的。]
植择清:[……]
植择清:[路上怎么突然没有人了。]
(植择清慢慢停下了脚步。)
植择清:[这是哪。]
植择清:[……]
(植择清脑中一片空白。)
植择清:[……]
(植择清又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但他的眼前越来越模糊。)
植择清:[为什么什么都听不到了。]
(植择清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倒了。)
植择清:!
植择清:[所有人都……我让街上的人全部睡着了。]
(植择清快速看了一眼马路,没有车辆经过,也没有行人。)
植择清:[还好……]
(植择清站起来走出去了几步,从后腰摸出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右眼。)
〈宿舍〉
(植择清站在浴室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植择清:……
(植择清摸了摸脖颈,还有粘湿的感觉,手机上也还有泪水干掉的痕迹。)
(植择清慢慢把食指伸进口中。)
植择清:[就算我把舌头割掉,也会立刻长出来一条新的。]
植择清:[无论主动还是被粘合,舌头的再生是不受控的。]
植择清:[这根舌头被植择流咬过了。]
植择清:[而我也缠了他三次。]
植择清:[他把我的血吞下去了。]
(等植择清反应过来,他的食指已经被自己咬断了。)
(一小滩水顺着下巴淌下来。)
植择清:[我在干什么……]
(植择清用匕首割下了自己的舌头。)
植择清:……
(植择清从口袋里取出本子,在浴室地板坐下,继续往后看。)
植择清:[最长能持续到六个小时。]
植择清:[但也只是写在了这个本子上的最长时间。最痛苦的时候是没办法写字的,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
植择清:[这只是一本专门用来分析自己的记录,并没有写任何其他事情,我仍无法知道母亲怎么了。]
植择清:[母亲和我一样不喜欢把自己的事写进日记呢。]
植择清:[就是会……有种恶心的感觉吧。]
植择清:[我看到母亲总结了很多避免痛苦的方法。]
植择清:[饮食、作息、外出锻炼……]
植择清:[但既然最后结果是那样,说明这些方法根本没用啊。]
(泪水又出来了。)
(植择清站起来出了浴室,把本子随手扔到卧室桌上,跪在地上从衣柜里翻出那枚戒指。)
植择清:[……]
(植择清捏着戒指,在阳光下换着角度看了一会儿。)
植择清:[……]
植择清:[对不起。]
(植择清掰断了戒指。)
植择清:[……]
植择清:[这是……]
(钻石被他捏碎了,里面出现了一小条白色的细缎带。)
植择清:[看起来是制作的时候压在旁边那半圈钻
植择清:[印了一串数字。]
植择清:[是电话号码。]
(植择清用手机拨了过去。)
(很快通了。)
黑雀:植择清,我给你说个地址,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一趟。
植择清:……
黑雀:植择清?
黑雀:……
(黑雀听出来他在哭了。)
黑雀:……
(黑雀在那边和旁边交谈了几句。)
黑雀:红鴷现在过去接你,你在宿舍吗?
植择清:嗯。
(植择清赶紧改口。)
植择清:不行!我现在……
黑雀:他把护目镜戴上。
植择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