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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明天就去杀了他。”李春游伸手撩开桃襄耳前的碎发,从他额头亲到脸颊,温柔又缱绻,仿佛在说一件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事儿。
“不行,你别冲动!”桃襄立刻否认他这个想法:“他如果死了,那你会怎么样?”
“我?”李春游不明白:“我就是我啊,我还能怎么样?”
桃襄咬了咬下嘴唇,轻声地呼出一口气。
木丰是李春游的切片,意思是不同时期的李春游,可能是未来的他或者过去的他。若木丰这个时期不在了,会对李春游产生什么影响,谁都说不准。
“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桃襄把脸靠在李春游的肩膀上,闷着声音道:“我也害怕失去你。”
李春游很大力地回抱他,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好,有我在,你别怕。”
木丰说的“礼物”,便是将整个年丰村的人眼睛挖下来,做成不知道什么可怕的玩意送给桃襄。
他最后一个目标便是小梅奶奶。
第二日桃襄带李春游去老太太的院子,一路上边走边聊。
“如果你们俩真的是同一个人,”桃襄手指点着下巴,思忖道:“那年丰村是怎么回事,老太太突然出现在白桦又是怎么回事?”
走路时李春游手欠,非要拦着桃襄的肩膀才肯好好走路,听桃襄说完顺口答道:“他别是去由仪,将人一个个绑回来的呦?”
桃襄摇摇头:“难度很大,而且自军营后他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从没有离开白桦。”
说罢,他才发现自己不打自招了。
李春游保持微笑:“你说,自军营一别,他一直跟你待在一起?”
“你听我狡辩。”桃襄尴尬道。
好在他桃襄反应即使,主动牵起李春游的手,眼角下垂,眸子亮晶晶的可怜又委屈:“但你知道的,就算容貌相同,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我知道他从来不能代替你。”
“还想代替我,做他的春秋大美梦去吧!”李春游冷笑一声,继而搂紧了桃襄:“你男人只有我,唯一的唯一。”
“是是是,”桃襄哄他开心,眨了眨眼睛,攀在李春游肩头,悄悄地喊了声:“夫、君。这样你开心了吗?”
“开心?一般般吧。”李春游一张俊脸通红,还保持着面无表情好辛苦:“这是你应该喊的。”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桃襄在心中如是想着。
作为人类的形态,李春游自然不好从狗洞进老太太的院子,只能从墙上翻过去。
当桃襄也随着他翻进去,跳下来落地的那一刻,发现庭院中空空如也。
“老太太?”桃襄警钟大作。
“人不见了吗?”李春游将手按在剑柄上,观察着四周,准备随时拔剑抵御危险。
“老太太?”桃襄心慌了,这老人家能跑到哪里去?
还是说,木丰来过了?
“嘿嘿嘿!”
一阵低沉急促的笑声从隐秘的角落传来,李春游大步走过去查看,朝桃襄扬了扬下巴:“喏,人在这儿呢。”
只见满头白丝的老太太,正蹲在地上,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般玩着泥土,好不快活。
“看来现在什么都问不到了。”桃襄将老人家扶起来,替她拍走身上的泥土:“糊涂又犯了。”
院子里有间破旧的小房屋,里面的床不大,躺老太太一人勉强足够。
老太太沾床就睡,还打起了呼噜。
桃襄惋惜地合上门,在院子中伸了伸胳膊,关节发出细响。
“看来我们得下次再来一趟了,趁着老太太清醒的时候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春游靠在树干上,抱着剑,若有所思:“你说,冒牌货是想把村子里的人眼睛都挖了,再当成礼物送给你?”
“正是。”
李春游冷哼一声:“还算他有良心。”
桃襄:“?”
“你可不能学他,太变态了。”桃襄皱眉严肃道。
李春游低头看了他几秒,忽地一笑,露出孩子气的虎牙:“开玩笑的,你要是害怕,我就不做了。”
那么现在事情又恢复到了原点,有几个问题桃襄百思不得其解。
一是年丰村的人,真的是木丰从丰年村绑来的吗?
二是木丰此人到底能不能杀,他若消失,对李春游会有什么影响吗?
三是棕皮书的更新,跟木丰有没有关系?
他总觉得巧合。
棕皮书的更新频率,简直找不出一点规律来。
但每每木丰只要在他眼前出现时,棕皮书就会更新。
“那个什么年丰村,不如咱们直接去看看吧。”李春游道。
年丰村是木丰的老巢。
在什么答案都问不出来的情况下,只能闯入虎xue得虎子。
“走吧。”桃襄道。
“嗯,你不用随我翻墙,你先从墙洞里出去吧。”
李春游微笑地目送眼前的大美人变成肥嘟嘟的小土狗,从洞里晃着屁股挤出去。
他却没着急动身,而是等着身后响起那苍老缓慢的声音:“你们怎么不带我走。”
李春游回过头,脸上笑容俊美邪气:“你自己不是也说过,你活够了,不是吗?”
老太太不置可否,嗤了一声,嘲弄似的:“你们明明可以带我走,救我这个老骨头的命。”
“春游,快出来!”桃襄在外喊道。
“来啦!”李春游嘴角翘着,望着墙外心上人的方向,用最快活甜蜜的声音回答她:“你必须死,不然怎么诱出那个冒牌货。”
老太太冷着脸,哪有半点痴呆的样子:“年轻人,你不要画地为牢,你困住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他。你若是真爱他,早点放他回到他的世界去不好吗?”
“不好,”李春游笑容肆意张扬:“祝你早日入土为安。”
走到一半,桃襄才担心起来,小梅奶奶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
“要不把她接过去跟我们住?”
“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李春游推着他肩膀走,不让他回头。
少了浑水摸鱼的李春游,使团的任务还得继续。
安知本打算白天再去白桦使团那里看看情况,谁知人家竟然主动上门道歉了。
“实在不好意思。”身着紫色圆领朝服,与由仪大红朝服除了颜色不一样外,似乎没什么区别了。
“传话使说错了时间,实在抱歉实在抱歉。为了补偿——”白桦使者手一挥,下人从身后的马车上搬下来四箱子金银珠宝,看得使团所有人眼睛都要直了。
没出息的宋尚书更是吞了口唾沫,靠着这些金银珠宝他都能下半辈子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