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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凌七盯着他看了几秒后哑然失笑，坐在床边，朝他勾了下手指示意他过来，而后双手撑着床。动作很是漫不经心，却透着几分危险的味道。他的浴袍带子系得不紧，这会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隐约可见分明的肌肉线条。

过去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苏昂思忖了一下，将手中的东西放回桌上后，绕过他进浴室：“我还是洗澡吧。”

刚关上浴室门，就听凌七在笑。

“……”

洗完澡出来，苏昂拿起凌七刚才用的毛巾擦头发，边擦边转悠着找吹风机，找着后又去拿了瓶矿泉水喝。走动期间凌七一直跟在他身后，走哪跟哪。

苏昂喝了口水，将瓶子递给他：“你也要喝吗？”

凌七接过水但是摇头：“不喝。”

“……不喝你跟着我做什么？”

凌七：“我也不知道。”

“……”

苏昂手指着床的方向：“床上躺着，别跟着我了，我吹完头发就过来。”

“哦。”凌七的语气不太着调，“行吧，等你来宠幸我。”

苏昂被他逗笑了。

凌七靠着床头，随手抽了本竞赛书看。吹风机的声音不太大，断断续续的，他逐渐进入状态专心看书。等意识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或许已经过去了很久，凌七擡眼看过去，没看到苏昂。

“sugar？”

“这里。”苏昂很快应声。

凌七寻着声音走过去：“你在干什么？”

接下来看到的画面让他愣了一下，地上有很多的玫瑰花，一枝插进一个小瓶子里，挨着摆在一块，在周边橘黄的灯串映衬下，玫瑰花红得热烈张扬。

“今天想跟你分享一件开心的事情是，我今早去看窑了，黎明的天光很漂亮，那边的人跟我说这叫‘玄天’，是太阳跃出地平面前的天色，我记录下来了。”

“我亲手做了很多陶瓷，拿到的那一刻，我很欣喜。是送给你的，想到你兴许会高兴，等不了，于是订了最近的航班。”

“从机场过来时，碰巧路过一家花店，我想着这些陶瓷刚好可以插花，虽然插不了太多，但能插一枝也就够了，一枝插一个瓶子，也会有很多。选花的时候很纠结，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选玫瑰，店员说近年送玫瑰已经过时了，给我推荐了其他的。”

“不过我还是想送你玫瑰。”

凌七在他身侧蹲下，盯着玫瑰看了很久：“我喜欢。”

他拿起一个瓶子，瓶子很小一个，可以握入手掌。触感光滑，沁出丝丝凉意，指腹划过底座时，察觉到划刻的痕迹，翻过来看了一眼，上边刻了一个字：八。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苏昂：“这里有十八个瓶子。”

凌七又拿起一个，发现底座刻着的字都不一样，还在愣神，就听苏昂轻声说道：“生日快乐。”

他下意识偏头，苏昂倾身过来，吻了一下他的嘴角。

“十八岁了。”他的嗓音很低，带着缱绻的意味。

凌七克制不住的回应，呼吸极乱：“……做了多久？”

“十几天。”

话音刚落，就被凌七堵住了嘴。像是溺进了水里，眼前视线模糊，鼻息间只有眼前这人的气息。□□很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控制与占有。

门铃声模糊传来，苏昂擡手推了下他的肩膀：“我去开门。”

提着蛋糕回来，他坐在桌子旁边的坐垫上，正要拆开纸盒，被凌七挡了一下：“时间还没到。”

苏昂看了眼手机，接近十点。准确来说，凌七的生日是明天，确实还没到。

“那到时间再吃吧。”

“sugar。”

“嗯？”

凌七揽着他，指尖划过他的侧脸后移至脑后，虚虚的扼住后颈，带着不容置喙的掌控感。他嘴唇张合，眼睫垂落时盖住了翻涌的情绪。

浴袍的带子很容易解开，手指绕了几圈后浴袍便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他的手还在下移。肌肤想贴，触感温热。苏昂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眼尾被烫得发红。

“做吗？”苏昂在他耳边喘着气。

凌七手臂收紧，下一秒，就抱起他往里边走。床很软，倒下去那一刻像是沉进了云里。凌七欺身而上，膝盖顶进他的腿间，手指擡起他的下颌吻上来。

一会后，凌七松开了一些，擡手关了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屋内明暗交错。响起轻微的翻动东西的声响，苏昂擡手掩住眉眼，半阖着眼看他的方向，没一会儿，阴影重新压了上来。

苏昂对这方面的事情涉猎不多，只能任由他摆弄。不知者无畏，等事态逐渐严重，疼痛感缓慢蔓延上来时，他才意识到，这种事似乎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整个人都在颤栗，蹙着眉头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疼么？”凌七问他。

他说不出话，偏头把自己捂进枕头，发出微弱的闷哼声。蓦地，他浑身一颤，全身都绷紧了，后背附了一层薄汗，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亲热时，凌七的话总是很少，出声时话语简洁，像是在引导他，嗓音低哑，缱绻缠绵，却又带着霸道。

他说：“放松。”

“擡腿。”

……

苏昂出了一身的汗，混乱之际，凌七抓了一个枕头垫在他腰下，转而托住他的后脑勺。苏昂顺着他的力道仰头亲他。

凌七抹了一下他的眼尾，低头亲着他的眼睛。

“可以哭。”

很快，苏昂就淹没在激烈的推进动作中，徒留难以抑制的尾音。

……

不知过了多久，薄被里探出一只手，手臂线条流畅，手指细长白皙，不过上边红痕交错，十分扎眼。苏昂摸索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0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