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桃花归葬（2 / 2）

“我没事。”慕天闭上眼，好一会儿后突然责问，“琴商，你跟凤如卿交过手了，该明白我说过的深浅了？”

琴商垂下头，“琴商知罪，琴商确实不如他。”

“他怎么说也是师芸姬唯一的亲传弟子，小瞧了他，对我们没有好处。”慕天以指节弯曲压自己拧结的眉心，“凤如卿表面看来为人实诚，与人和善，似乎很好糊弄，但他是在女人堆里长大，心思比一般男人都细腻，我不想我们的身份被他拆穿。”

“琴商明白，以后会小心提防。”琴商躬□，“公子，有件事，琴商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你有疑问就可以问，至于我答不答是我的事。”慕天放下手，眉间的愁绪微平。

琴商道出了疑惑，“凤公子带着的婢女，丝毫不会武功，为什么凤公子要带着她？带着个累赘行走江湖，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或许，是师芸姬希望有个人给凤如卿拖后腿。”慕天轻笑了一声，似乎是玩笑而已。

“琴商懂了。”琴商盘膝坐下，“公子，还有……”

“问吧。”慕天盈盈笑道，“趁我高兴时候。”如月般清明的目光瞥向琴商，仿佛将一切看得通透。

琴商望着慕天，直截了当道，“我什么时候可能超过凤公子？”

“不能。”慕天擡手撑着头，侧脸看着被打击而脸色微白的琴商，长吸了口气道，“凤如卿根骨清奇，是练武奇才。你以为师芸姬收徒会是随随便便吗？琴商你的根骨也算是百里挑一，但是你无论天资还是后天修炼都不如他。”

琴商面上陇上更深的寒霜，“天资琴商可以认，但后天……”

慕天的手拍在琴商肩上，制止了琴商的话，“凤如卿五岁开始练武，六岁入狼谷三月生还，十岁时候，秋水宫能敌他之人已经是寥寥可数，现如今……”慕天长舒了口气，似乎是略沉思了一下，“他的武功，最低限度也是武林前十，至于后起之秀之中，完全是独占鳌头。”

“公子这么肯定凤公子有如此能耐？”琴商似乎还有疑惑。

“难道公子的眼光你还不信？”琴征笑着伸脸到琴商眼前，“我们可以怀疑所有人，除了公子的话。”

“如何？”慕天问。

琴征恭敬的立在慕天眼前，“谷主只是武功全废又受了不轻的外伤，如果琴娘在，休养半个月应该就可以痊愈，现在可能要一个月。”

“我只要他没死。”慕天擡手捂住上扬的嘴角，温柔的眼变得凌厉而冰寒，低压的声音透着山风的冷，“折磨一个人的办法的不是死，而是活。”

琴征和琴商都是默然垂下头。

凤如卿和轻羽帮谷主包扎好伤口后，将谷主轻移到先前铺开的外袍上。

“少宫主，你的衣服。”轻羽微蹙眉，面露不甘。

凤如卿看了轻羽一眼，并不多解释，“你看着谷主，我去和慕公子致谢。”

轻羽道，“少宫主，谷主是慕公子的朋友，他让人帮治谷主也是自然，为何少宫主要谢？”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凤如卿轻笑，“轻羽，先交给你了。”

“是，少宫主。”轻羽恭敬的目送凤如卿过去。

凤如卿走到山石后，听到慕天的咳声，心头不禁的微拧。对慕天之前的举动，凤如卿有疑惑，但并不很在意。

凤如卿两步跨出，到了山石背风处，正面对着慕天和琴征、琴商三人。

“凤公子。”琴征先出了声。

“慕公子，两位琴姑娘。”凤如卿的目光始终是落在慕天身上见他脸色依旧苍白，倚靠在琴征怀中，似乎比晚上宴席上虚弱了许多，目光微歉的望着自己，将语未语。

凤如卿心底想他是为之前的事儿，忍不住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慕天笑了笑，“我这身子就这样。之前的事，很抱歉，我只是本能反应。”

凤如卿本来想说自己不以为意，但慕天说的本能反应让凤如卿觉得疑惑，他经常不让人碰？“为何？”凤如卿自然的问出了口，明明之前扶着他就没事，只在自己要帮他查看伤势的时候却突然反应激烈。

慕天垂头沉默了半晌，望向凤如卿，“你一定要知道吗？”

“如果你不方便说，我也不会追问。”凤如卿无意为难他，对他，凤如卿有的只是对弱小的同情和江湖人的仗义，以及对他有种莫名亲切的感觉。凤如卿觉得，对慕天，最后的一点比较重。

慕天默然，凤如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说，气氛有些沉闷。

“你对谷主很关心。”琴商突然道，无表情的脸瞥了眼凤如卿后并未多看，“我救公子的时候，听到你叫谷主外公，你和桃花谷有什么关系？”

“琴商，这是凤公子的私事。”慕天面上微寒，厉声呵责完，又转对凤如卿抱愧道，“抱歉凤公子，是我管教不严。”

凤如卿因琴商的发问不禁的微蹙眉头，但对此问也只能微微摇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或许等谷主清醒可以再细问，或者等回宫找师父问，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这就是凤如卿的打算。而桃花谷也还有太多疑云，让凤如卿无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