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欲往何求（2 / 2）
“我不要，谁也不要！”屋内传来震吼，同时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都滚！我都不要！”
青瑶被吓得一个激灵，慌忙应声道，“是，宫主，青瑶这就去。”逃也似的疾步走开，似乎屋内有恶灵，会冲出来抓住她一般，也顾不得将衣服理整齐就消失在月色中……
没多久，衣衫不整的女子又狼狈跑出，一脸惨白的跪下道，“宫主，少宫主好恐怖，平时的少宫主性子很温和，但他生气的样子太可怕了……我……”
“滚！”师芸姬只清淡一声，别无多话。不需要听任何解释，没有办成就是没有办成，只问结果，不问借口。他真能撑下去不成？
“是！”女子拢好衣衫逃也似的快步跑走。
“等一下！”师芸姬又唤住，“非忧，去把珠玉叫来。”珠玉性子冷清，至少有点像自己。
“是，宫主。”非忧犹豫了一下，恢复了脸色，这才快步离去。
没多久，屋内又是一声暴和，“滚！谁再来，我杀了谁，都滚，滚！”
衣衫微乱的女子走出门，低垂着头，脸颊上滴下血珠，落在手背上，“宫主……”
再反复了几次，师芸姬挥手赶走最后一个招来的婢女，不再打算换人来。已经有两三个人被伤，再下去，或许他真的要杀人了，或者鱼死网破。一个个就算不绝色，也各有芳华，都入不了他的眼？原本知道他倔强，却不知道他能倔强到这个地步……何苦呢？
师芸姬转身面对大开的门，不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进还是要退。门敞开着，屋内一阵阵传来属于男人的痛苦呻吟。药效还没退，已经丑时末了。
师芸姬不自知的幽然轻叹，脚下不自觉的跨出缓步的步子，缓慢却没有停滞或者迟疑……熟悉的步调，重叠着似曾相识，眉间轻拧起死结……人进了门走到外室中央停下，夜风突起，门帘上轻纱飞扬，噗的一声，室内烛火灭去，门扉砰然一声闭合。
立在外室，即便远隔着屏风，师芸姬依旧能听见后面的人正在强忍在挣扎……两个时辰了，再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师芸姬眉头越发紧蹙，双眼缓缓合上，透过门窗穿进来的风吹在脸上，不冷……这场景很熟悉，因为这就是那一场梦 ，心底知道如果进去了，那么要给他解除药性的人就是自己，该顺着这条路走吗？
屋内已无烛火，屋外的月光便映照进来，不仅将镂空的窗映得格外明亮，还在地面画出窗上雕花和树木投影落下的墨画。
师芸姬望了眼镂花窗棂上投下的月光，师芸姬不信命，无惧，又何必犹豫？人世原本就只是自己要的过程而已，自己要懂要经历的很多，唯一还没体会过的就是这一件，师芸姬的人生原本毫无意义，何妨好好体会一次，也不辜负了红尘里来过这一遭，起起伏伏。师芸姬走进内室，屋内些许安静，只有男人的呻吟在响动，混合着汗味和糜烂的味道，灼烧后化为□。
师芸姬缓步走近床铺，隐约看清床上痛苦得曲着身体的人，中衣已然分不清是本来就是湿的还是汗水湿透了，散乱的黑发贴着脸颊，五官扭曲，几乎是让自己陌生的模样。
“为什么不乖乖的？你该顺从你体内的药性，要知道，只有女人能解除你的痛苦。你的性子太倔。”师芸姬轻叹一声，你是真的只要师父吗？
“你是谁？”浓重的喘息回荡在黑暗中，床上的人摇了摇头，强撑着残留的理智，厉声喝道，“走开！滚出去！”凤如卿抓住剑，冷森森的威胁道，“出去！再过来，我杀了你。”
“太强撑，对你的身体不好。”师芸姬轻坐下，微有不安的抚上自己的衣襟。
冷幽幽的声音如同吹过湖面的微风，抚平了某处不安。“师父？”凤如卿微放松了些，“师父，如卿可以撑过去的，求你，别再让人进来，不要……如卿谁也不要。”
如玉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俯身贴近他的耳边，朱唇轻启，微凉的气息溢出醉人诱惑，“别的女人你不要，那你要我吗？如卿，你要师父吗？”发丝撩过都是诱人的清香。
听闻这一声轻咛，凤如卿只觉得神魂都随着轻颤，想要开口说什么，身体却已经自主先动了。
回应师芸姬的不是声音，而是一双手臂将她抱紧，身体贴上那滚烫的身体，焦喘中灼热的气息扑上面来，晕烫了脸，“如卿……”还未多想便被翻覆的身躯压下，猝不及防，热吻落在颈子上引得陌生的战栗，唇角溢出一丝轻吟，“嗯……”双臂自愿的环绕去，“如卿……”如果是必然的过程，不如享受……
“师父……”凤如卿被那声轻唤拉回些许神智，抚上师芸姬的面具，缓缓揭去，低声叩问，“真的是是你吗，师父？”低哑的嗓音微微颤抖着，
“是我。”师芸姬依旧勾着凤如卿的脖子，轻吻凤如卿滚烫的嘴唇，“师父帮你解脱。”
“不能！”凤如卿突然猛推开师芸姬，逃离了床铺，“师父，你走……你走……”凤如卿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的难堪过，也没如此挫败，“师父，求求你，你走……”凤如卿心底只有她，所以不能糟蹋别人，更不能糟蹋的就是她……
“如卿……”师芸姬有些不解，从冷落了的床上爬起，望向凤如卿的方向，问道，“是你不要别的女人，所以师父就把自己给你，你现在是师父也不要吗？你说过你喜欢师父的……”
“师父，你是为了给我接除药性才来的，可是如卿不能为了这个原因而亵渎玷污师父。”凤如卿紧紧的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缩在屏风角落里，“师父，求你，不要让如卿觉得自己更难堪。你走……走！”凤如卿无法对师芸姬用滚，更不敢呵斥怒骂……只能哀求，“师父，你走……如卿宁可死……”
“你死了，师父怎么办？”师芸姬下了床走向凤如卿，“如卿，你是师父唯一的希望，你死了，师父怎么办？”师芸姬不断的追问，泫然欲泣般低喃，“如卿，你怎么这么狠心要师父继续一个人留在这人世……师父已经被留下太久了……”
“师父……如卿没有要丢下师父，如卿会活下去……”凤如卿从未听过师芸姬这种语气说话，一瞬间心跟着痛了……“师父，如卿舍不得师父，舍不得……”怎么能舍得？
师芸姬蹲□，摸索上去捧住凤如卿滚烫的脸，额头相贴“如卿，师父是不懂男女之情，师父不懂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喜欢师父，但是如果今生师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一定不会是你以外的人……因为师父只有你。”
“师父……”凤如卿擡手握住师芸姬的手，“师父，你会喜欢甚至爱上如卿吗？”
“师父不会爱，所以如卿来教师父，这次……”师芸姬微颤着唇贴上凤如卿的，心跳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