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师徒情乱（1 / 2）
第九十五章 师徒情乱
师父派人看着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凤如卿虽然不会轻易就认定她的用意是不可告人，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出好的理由，只能越发的迷惘下去。
眼见凤如卿动摇，沁心又叹息道，“少宫主，你别想太多，宫主向来就不相信任何人，她看着你，也只是担心你有一日会叛离秋水宫。”
“叛离？师父为什么认为我会背叛秋水宫，离开她？”凤如卿听到这样的解释，反而更加怒火上炽，“秋水宫如同我的家一般，师父就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么可能背叛？”
“沁心姑姑当然知道你对宫主的用心，可是宫主身负秋水宫重任，自然要慎重。”沁心劝导道，“少宫主，秋水宫上下，宫主没有相信任何人，包括你，她都是预防着的。”
“我是她徒弟，她一手带大我，她教我武学，教我读书，我所知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她居然连我也不信吗？”凤如卿苦笑，想来其实是如此，师父不信任何人，所以没人能了解她，因为她不给任何人机会，所以她对自己反复无常，因为她根本没有真的明白和相信自己对她的心，谁师父的敬爱，对师门的忠诚，以及对她的真情……原来她一样都不信。“沁心姑姑，师父现在还派人看着我吗？是派你来吗，这次？”
沁心摇头，神情有些恐慌，嗓音也略有颤抖，“不是。其实这次，我是偷偷出来的。”
“你……沁心姑姑你偷偷出宫，若是师父知道了……”凤如卿再也顾不得自己，“沁心姑姑，师父吩咐你执掌宫内事务，你出来做什么？”凤如卿拉着沁心往外走，就要让她立刻回宫去，心底只希望师父还来不及不知道这回事。“擅离职守，只有死路一条。”
“我出来提醒你，少宫主。”沁心按住封入凤如卿的手，“少宫主，我怕你会遭遇不测。”
凤如卿回想自己是已经遭遇了几次危险，但目前自己还是平安的，“沁心姑姑，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己会保护好自己。你不该为了我我贸然出宫，若师父发觉，后果不堪设想。”
“少宫主。”沁心望着凤如卿，泪眼朦胧中闪动着慈爱，“少宫主，沁心姑姑思前想后，就是不安心……最近江湖上已经有传言，说你和宫主师徒乱n，趁现在都还觉得是宫主勾引了年轻无知的你，你及时抽身还来得及，你和宫主这件事再下去，你这一辈子就毁了。少宫主，沁心姑姑冒死前来就只为劝你一句，断了对宫主的非分之想。”
“我现在对师父还是非分之想吗？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或许我们真是乱n，但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根本不是师父勾引我，何况，对于我和师父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早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我也没打算回头。”凤如卿对此坚定不移。
“少宫主，你和宫主这样下去，必然落得千夫所指，到时候江湖正道唾弃你，而若有一日，你发觉宫主是你不能爱的人，秋水宫也没了你的容身之所，那天下之大，你要怎么办？”沁心惶恐不安的轻摇凤如卿的手臂，“少宫主，宫主她不可能爱上你的。你是她的仇人啊！”
“我是师父的仇人？”凤如卿再次抓住沁心的失言，“沁心姑姑，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为什么我是师父的仇人？”不是说师父才可能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吗？
“我……”沁心惊慌的捂住嘴，要收回话已经不能。“沁心姑姑，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我是不是真是出尘公子的儿子？我娘是桃花谷的谷仙芙……我是当年在狼谷被师父抱回来的？”凤如卿不希望这是真的，他希望得到的是沁心否定的答案，沁心姑姑一直跟着师父，她说不是了就一定不是。
沁心呐呐不语，轻咬嘴唇，难以开口的模样，犹豫了许久，最终别开脸。
“是真的？”凤如卿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四肢都已经冰凉，如果实情真是如此，那么看在师父对自己的恩情上，自己必然也不会要杀师父报仇，上一辈人的恩怨，自己可以不追究，但是……对师父的感情也只能就此到了尽头……“沁心姑姑，是不是，师伯是我爹娘害死的？”如果是这样一场因为感情而起的冤冤相报，那么自己能做的就是从自己这里终止。
“我不知道。”沁心终于忍不住摇头出声，“其实你是不是出尘公子的儿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宫主抱你回来的时候，恰好是出尘公子夫妇死亡的时间……而且，老宫主很厌恶你，甚至几次三番都想杀死你，可是宫主把你留下了。”
“如果师父真杀了出尘公子夫妇，如果我真是他们的孩子，为什么师父要收养我？”这个事实太古怪，再如果师伯是因为出尘公子而死，以师父的性情，她怎么会收养仇人的孩子，在师伯的孩子无辜惨死的前提下，凤如卿怎么也想不明白。
“正是因为这件事太奇怪，也才让人觉得可怕。”沁心如哀泣般低声呢喃，“或许你不那么了解宫主的另外一面，但是我知道，宫主她是个足够残忍足够无情的人。其实最初江湖人称她雪杀，是因为她一直穿一身白衣，杀人时候面无表情，就是冰雪一样，即便对婴儿下手，她依旧不会动摇丝毫，后来她练成了秋水宫除了师祖师秋水外无人练成的秋水凝冰诀，自然雪杀的名号就越发响亮，也多了一层含义。我在跟着宫主之前，成听宫内的人说，宫主刚刚出道江湖，曾一夜间杀了铁剑侠士一门，一百二十余口，包括三个最大不过满月的婴儿，二十五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和家仆……宫主自这次之后名震江湖。我曾经有过一次跟随宫主出门办事，看过宫主杀人，只那一回，就够沁心一辈子不忘。宫主杀人向来只给一剑，但这一剑一定不会立刻要命，宫主的剑很快，快得砍了人脖子上的动脉，血都来不及喷出，宫主已经飞离，宫主的剑也很准，准确的割断血动脉，让血如泉水喷出，凡是受了她的剑的人，都没有被救回的机会。虽然宫主的白衣从来不沾血，但是她杀人后的地方，从来到处都是喷涌的血，就像是地狱血池一样。无论怎样，杀多少人，多残忍的手法，多骇人的场杀人景，宫主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平静，仿佛她就是个死人。”沁心说着捂住嘴，似乎要吐的模样，面色苍白，“老宫主曾说，宫主是整个秋水宫建立以来最好的杀手，因为她足够的冷血无情，而且理所当然的无情。”
凤如卿面色凝重，关于师芸姬的过去，是他不曾触及的，也是他努力没有去深思的地方，但当沁心将事实摊开在眼前，他才知道那一切有多沉重的血腥，压得人难以喘息。或许凤如卿宁可自己不能想象那样的惨状，但偏偏他很清楚，自己的师父做得到，也很可能这样。他爱上的是个曾经满手血腥的魔鬼，一开始就知道的……但就算知道，还是觉得难受。
“宫主的武功很高，高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沁心愁眉深锁，“当年宫主练成秋水凝冰诀的时候，老宫主曾感叹过，就算她和当时的少宫主联手，再加上整个秋水宫，都不是她的对手。”
凤如卿原本知道师父的武功很高，但无法想象沁心所形容的，那样的程度，她还是人吗？
沁心见凤如卿表情沉重，慨叹道，“少宫主，你心性善良温柔，和宫主这样的人在一起，迟早会被伤到。如果你现在不离开宫主，等宫主真对你动了心，你再有什么一丝一毫的背叛她，她一定会让你会死得更惨。”
凤如卿微抿唇，表情深凝，仿佛冰霜冻结，“沁心姑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可死在她手上。”这是凤如卿的决心，他早在开始怀疑自己身世时候就对自己发过誓，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对她刀剑相向。能死在她手上，是死得其所。凤如卿或许早在十七年前就该和他爹娘一起死，他活下来是因为她，那么死在她手上又有什么惋惜？凤如卿说出来的话从来不是说说玩的，没说出来的是更为郑重的……
“少宫主……”沁心不敢相信凤如卿如此痴傻，“值得吗？”
凤如卿微微笑了笑，“其实……沁心姑姑你们都错了，师父不是无情的人，只是她太绝，对别人绝，对自己更加狠绝。她看似无情，但她是有情的，只是她的情太保守深藏，若她真能有一日对我动了情，必然会如山火蔓延，轰轰烈烈，不可收拾。而我，如果能有那一日得到她半分真心，我也就死亦足矣。”
“你……”沁心急得几乎蹬脚，想继续劝导，却又半天说不出话来。
凤如卿沉眸，盯着迷蒙的夜色侵袭，那些早在心里决定，已经落地成石，不再动摇丝毫。师父，你在哪儿？不管发生什么，如卿会依旧爱你，如卿说到的一定做到，没说出来的也会守诺。不管和师父的感情是缘是孽，凤如卿深信……此生，唯她不可。
“沁心姑姑，少宫主，大夫来了。”婢女领着一个中年大夫急冲冲走来。
沁心挣扎了这好一会儿，依旧没能说出话来，凤如卿见大夫来了，便拂了下衣袖，“大夫这边请。”凤如卿走到慕天紧闭的门前，擡手轻敲了几下门，“慕天，琴姑娘，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