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终焉之门（2 / 2）

那些泪珠化作一颗颗微小的星辰，在银河中沉浮。

“是真的。”

虚弱的声音从心脏方向传来。

林悦抬头，看见小竹被锁链束缚在心脏中央。

她的下半身已经完全石化，

脸上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姐姐，我都想起来了...”

灰雾突然凝聚成一柄长剑，悬在林悦面前。

剑身透明如水晶，内部流淌着金银双色的液体。

与此同时，心脏表面的锁链开始一根根断裂。

每断一根，就有无数记忆碎片从心脏中飞出——

她看见玄风在暴雨中跪了三天三夜，

膝盖都被碎石磨得血肉模糊，却仍固执地等待着收她为徒的机会；

看见巴特尔偷偷将自己的口粮塞给流浪的她，

自己却饿得啃树皮，还笑着说"我不饿"；

最珍贵的是，她看见小竹每一次杀死她后，

都会躲在无人处痛哭到呕血，然后用刀在自己手臂上刻下一道伤痕，至今那些伤疤仍清晰可见。

“选择吧。”

整个星海开始震颤，

星辰如同雨点般坠落，

“恢复平衡，

或者成为新神。”

林悦握住了长剑。

剑柄传来的温度像极了小竹小时候牵她手的触感，

温暖而略带颤抖。

她缓步走向心脏，

锁链断裂的速度越来越快。

“没关系的。”

小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这一次，

换我来当容器...”

林悦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整个星海都为之一颤。她举起长剑，

却在最后一刻调转方向，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你错了。”

她看着惊愕的小竹，

眼中闪烁着三千年来从未有过的清明，“这才是宿命的终结方式。”

长剑刺入胸口的瞬间，整个星海沸腾了。

无数记忆碎片从林悦体内飞出，与心脏中涌出的光点交织在一起，

在星空中绘出一幅绚丽的画卷。小竹身上的锁链寸寸断裂，

而林悦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如同晨雾般渐渐消散。

“不！”

小竹挣扎着想要抓住她，

却只握住了一把星光。

那些光点从她指缝间溜走，

融入周围的星海，

化作新的星辰。

当最后一缕意识即将消散时，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握住了她。

林悦睁开眼，看见小竹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更令人震惊的是...

十二个已经消失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她周围，

每个人胸口的空洞都在慢慢愈合，如同伤口结痂。

“我们是一体的。”

她们齐声说道，

声音中带着三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平静，“永远都是。”

星海突然收缩，

化作一个耀眼的光点。

在意识被光芒吞没前，

林悦听见了世界最初的心跳声，那么清晰，那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