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同进东宫,要她掌嘴!(1 / 2)
窦文漪戴好帷帽,叮嘱了翠枝几句,方才从容地下了马车。
这辆马车是她让翠枝特意租来的,她贸然进入东宫,若是被外人瞧见,不知会招来多少闲言碎语呢。
侍卫接过她递过来的腰牌,脸色微变,都不曾检查,就抬手放行让她进去。
窦文漪握着那块腰牌,心中纳闷,这准太子妃的脸还不如这块腰牌好用?
窦茗烟尚且不能在东宫畅行无阻,加之裴司堰在离宫对待她的态度,那是否也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见得有多亲密?
进门以后,入目便是一大片宫殿,碧树琼林,雕栏画栋,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领路的宫婢把她带到偏殿一个清幽的房间,不一会便来了一个嬷嬷。
那嬷嬷扔过来一套宫装,挑剔地打量着她的身段,又满意地点了点头,“以后进来,你就到这屋子更换衣服,待会你把那药膳给殿下端到朝华殿去。”
窦文漪清澈的眸子全是疑惑,还来不及多问一句,那嬷嬷就关上房门直接退了出去。
脑海里蓦地回想起裴司堰的话,她的身份是东宫的‘女史’,准确的说是会做药膳的女史。
也不知道这东宫安插了多少眼线,给他诊病解毒,还得借用一个身份来掩人耳目。
窦文漪迅速换好宫装,端着木盘出去。
四下无人,她沿着绿荫小道,反复折腾了好几次后,她终于察觉自己迷路了。因长时间地捧着木盘,窦文漪手脚酸软得厉害,刚想寻个石凳坐下,余光瞥见一道素雅的裙踞迎面而来。
窦文漪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东宫如此大,怎么还偏偏撞上了她?
她刚想转身离开,脚下不知何时竟窜出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波斯猫,她担心误伤到它,只得仓促避让。这一耽搁,眼看窦茗烟已快到跟前了,她只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交叠,磕头行了一个十足十的大礼。
若是让窦茗烟发现自己也在东宫,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真是晦气!
琥珀见那药膳溅了几滴在窦茗烟的裙摆上,瞬间变了脸色,“走路不长眼睛吗,竟敢污了我们姑娘的裙子,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窦文漪浑身僵住,生怕她们发现端倪,哑着嗓子佯装抽泣,“奴婢......知错了。”
她一想到,日后都要给窦茗烟行礼,无端就生出一股恨意来。
四周无人,琥珀的气焰顿时上来,“你是哪个宫的婢女?自己掌嘴!”
狗仗人势的东西。
还真把这东宫当成自己家了吗?
窦文漪紧掐着手心,强行把怒意压了下去,没有任何动作。
窦茗烟神情恹恹,不耐烦地出声,“够了,别惹事!”
琥珀恍然,才后知后觉这是东宫,稍有不慎就会落人口实,冷哼一声,“滚!”
说罢,琥珀恭驯地跟在窦茗烟的身后朝另一侧走去,“姑娘,我们还要继续等吗?”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我自然要等!”窦茗烟声音透着幽怨,就这样回去,她怎么给窦伯昌交差?
两人渐渐走远,窦文漪方才起身,裴司堰根本没空,连窦茗烟都没见到人,那个嬷嬷怎么叫她送药膳过去?
还不知道今天要耽误多久。
窦文漪又瞥了一眼木盘上那碗残羹,心尖颤了一下,她要是敢把这碗药膳摆在裴司堰面前,估计他得把她撕了。
“站住——”一道女声从身后的绿树从中传来。
窦文漪升起一股寒意,只觉得有一道寒芒停在背脊上,如芒在刺。
“你转过身来!”孙掌事目光冷如刀刃,审视着她纤弱的背脊,总觉得她眼生得很。
她几步绕过树丛,厉声训叱,“没规矩!你耳朵聋了吗?”
窦文漪不情愿地停住脚步,缓缓转了身去。
孙姑姑凝视着她那堪称绝世的脸,还有那饱满的胸脯和盈盈一握的腰肢,没想到东宫还有这等绝色的女史。
恐怕又是个想爬床的贱婢,这些人啊,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孙姑姑阴阳怪气道,“一个小小的宫婢,自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有了伺候主子的机会,就忘了本分?给我掌嘴!”
还没见到裴司堰,就有这么刁民想要害她?
这东宫气场八成与她不合。
孙掌事扫了一眼她的宫装和手中的托盘,眼底的狠戾一闪而过,“你不认识本姑姑?你在哪里当差?我执掌训诫多年,从未见过你这样不分尊卑的贱婢,掌嘴二十!怎么你还不动手?”
方才情况危急,她是担心被窦茗烟识破身份,不得不选择隐忍。
这个掌事姑姑倒是养得尊贵,不问缘由就想罚她?
窦文漪搁下木盘,抿了抿唇,“敢问姑姑,奴婢到底犯了什么错?”
孙掌事早已按不捺住眼底的情绪,“方才那位可是这东宫未来的女主人,岂容你轻慢?”
哦,原来是替窦茗烟伸张正义。
准太子妃这个位置确实威风,一群蹙拥上赶着巴结,可是她不该拿着鸡毛当令箭,拿她开刀啊!
行事如此跋扈无理,裴司堰都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