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赔礼道歉(1 / 2)
季延礼两步就追了上来,大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急切,不容挣脱。
“放开我。”贝米用力甩了一下,没甩开,气呼呼地瞪着他,杏仁眼里蒙着一层水汽,“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不行,必须谈!”季延礼的声音又低又沉,压着股焦躁,根本不等她说,半拖半抱地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座,“砰”地关上车门。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吉普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很快又拐进了那片他们熟悉的小树林。
车子停稳,熄了火。
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
季延礼没有当场说话,他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指关节绷紧得泛白。
沉默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两人之间。
“你…”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转过头,那双总是冷冽锐利的桃花眼,此刻却翻腾着复杂的情绪,紧紧盯着贝米的脸,“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主动告诉我吗?”
贝米心里那点委屈和酸涩,被他这带着质询意味的语气点成了火气。
她梗着脖子,硬邦邦地顶回去:“没有。”
“没有?”季延礼像是被这两个字刺痛了,顿时松开方向盘,侧过身,急切地逼近她,“那冯顺是谁?贝米,为什么你从来没提过他。”
听到这个人名,贝米瞳孔一颤,果然是他,肯定是李静在嚼舌根。
贝米愣了一下,随即一股更大的怒气涌了上来。
挥开他伸过来的手,拔高的音量染上了几分怒意:“季延礼,你自己都已经选择相信那些话了,还跑来问我干什么,你想听什么解释!”
她气得胸口起伏,眼圈瞬间就红了。
“我不信,”季延礼低吼出来,他双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眼里布满了熬夜留下的红血丝,眼神挣扎,“我就是不信那些鬼话,所以才要亲口问你,我要听你说,贝米,告诉我,我要你的解释。”
紧接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昨晚一晚上没合眼,脑子里全是这个…”
贝米被他眼中的那份执拗震住了。
心口那股的哀怨怒火像被戳破的气球,嗤地一下泄了大半,只剩下酸酸软软的委屈在心口蔓延。
她看着眼前这张疲惫又英俊的脸,坚硬的心防裂开了一道缝隙。
可是、可是关于冯顺,她又能说什么,她甚至对这个名字都感到陌生,原主的记忆碎片模糊不清,她根本无从解释清楚。
贝米泄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茫然,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带着点无可奈何:“好,我告诉你。冯顺他是柳沟村的一个村民,以前住我家隔壁,他家里条件不好,人也老实巴交的。我妈、我亲妈,心肠软,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有时候做了点吃的,会让我给他送过去,他有时候也会帮我家里干点劈柴、挑水的力气活,算是…互相帮衬吧。村里那些嚼舌根的,看见我给他送过几次饭,看见他进出过我家院子几次,就编排些有的没的,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她一口气说完,别开脸,不想看他。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贝米感觉到抓着自己肩膀的那双手,力道慢慢松了。
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去,只见季延礼紧绷的肩线似乎也垮下来一点,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许,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刚才那种山雨欲来的阴沉气息明显淡去了不少。
贝米心里那点小委屈立刻又冒了头,还带着点被冤枉的愤懑。
噘起嘴,声音又娇又横,带着浓浓的控诉:“哼!现在满意了?昨天给我甩脸子,在爷爷奶奶面前说不着急。”
“我的错。”季延礼很快认错,脸上挂着歉意。他伸出手,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想去碰贝米气鼓鼓的脸颊,“是我不好,我不该听风就是雨,不该怀疑你,更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贝米。”
贝米哼了一声,拍开他的手,但嘴角却有点不受控制地想往上翘。
季延礼看着她的表情,眼底终于浮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他收回手,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到贝米面前。
“什么?”贝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赔礼。”
贝米接过盒子,狐疑地打开。
盒子里铺着柔软的黑色丝绒衬垫,上面静静地躺着一粒小小的瓜子。
“呀。”贝米惊讶地低呼出声,杏仁眼睁地溜圆。这年头金子多金贵呀,他怎么、怎么每次赔罪都送金子?上次是项链,这次是金瓜子。
她小心地捏起那粒金瓜子,指尖感受着那份质感,心里那点残留的怨气,顿时像被阳光晒化的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嘴上却还要硬撑着:“哼,勉强原谅你这一次。”
季延礼看着她那副明明喜欢得要命还要嘴硬的小模样,眼底终于漫上了一点真实的笑意。
“送你回去。”他重新发动车子,“我让爷爷这周就去程家,正式把亲事定下来。然后我就打结婚报告。”
“哦。”贝米低着头,手指摩挲着那粒小小的金瓜子,嘴角却悄悄弯了起来,像只偷到糖吃的小猫。
车子开回程家军属大院门口。
季延礼停稳车,侧头看她:“我明天要去外省开会,得好几天。”
“嗯。”贝米应着,伸手去开车门。
“贝米。”季延礼叫住她,她疑惑回头,发现季延礼的眼睛落在自己的唇瓣上。
意思不言而喻。
贝米动作一顿,板起小脸:“不行!”
推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却又忽然停住,她转过身,朝着车里那个眼巴巴看着她的男人扬了扬下巴,“脸伸过来。”
季延礼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亮光,随即乖乖地把脸侧着凑近车窗。
贝米飞快地探身过去,踮起脚尖,温软的唇瓣在他微凉的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下,像羽毛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