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魂钉揭秘,契约显威(1 / 2)
萧承煜的指尖还残留着与阿橘契约时的温热,耳中却突然炸响细如蚊蚋的尖啸。
那声音像极了老家房梁上生锈的风铃,混着王婶拖沓的脚步声钻进颅骨——他瞳孔骤缩,终于看清王婶后颈那半寸银钉的轮廓,表面刻着歪扭的符文,正随着她的心跳渗出缕缕黑气。
"阿橘,
"他喉结滚动,攥住狐尾玉的手青筋暴起,
"王婶后颈的魂钉还在吸她的生魂。
"
阿橘的猫耳
"唰
"地压到脑袋上,尾巴炸成毛球。
她顺着萧承煜的目光望去,原本圆溜溜的猫眼瞬间竖成细线:
"我、我闻得到!
有股腐木味,像...像上次在垃圾站见到的邪修符咒!
"
萧承煜扯下摊位上的红布裹住手,拽着阿橘往王婶家跑。
夜市的霓虹灯在身后渐远,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了脚步声——三个月前他蹲在王婶的煎饼摊前啃冷掉的果子,王婶偷偷往他塑料袋里塞了两个卤蛋,说
"小萧啊,年轻人可不能饿出胃病
";上周暴雨冲垮了他的摊位,是王婶撑着伞守了半宿,把泡湿的旧书一本本搬到她三轮车上。
"那魂钉在篡改她的记忆。
"他边跑边解释,玄门典籍里的只言片语在脑海翻涌,
"我师父说过,这种阴毒术法会让受害者把仇人当恩人,最后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
"
阿橘突然拽住他的衣角。
少女的指甲在他布料上勾出细痕,声音发颤却坚定:
"我帮你。
"她仰起脸,月光下耳尖泛着粉,
"契约里说...说我们能共享妖力,对吗?
"
王婶家的铁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
老旧的平房里,王婶正坐在八仙桌前择菜,银钉在她后颈泛着冷光。
萧承煜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发抖——平时她择菜比卖煎饼还利索,此刻却把整把空心菜揉成了团。
"王婶。
"他放轻脚步凑过去,掌心的狐尾玉突然发烫,
"您今天...是不是觉得头疼?
"
王婶抬头,眼神却像穿过他落在虚空中:
"小萧啊,我刚梦见...梦见有人让我把摊儿盘出去,说...说那地方要建商场...
"她突然按住太阳穴,指甲几乎掐进皮肤,
"可我在这儿卖了二十年煎饼,怎么会...
"
萧承煜与阿橘对视一眼。
他能看见魂钉上的黑气正顺着王婶的脊椎往上爬,在她眉心凝成灰斑——那是记忆被侵蚀的征兆。
"阿橘,灵瞳。
"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让神识更清晰,
"用你猫族的法子,帮我锁死那东西的根。
"
阿橘深吸一口气。
她的瞳孔彻底竖成细线,耳尖泛起妖异的金纹——这是净灵露滋养三月后,她第一次主动调用妖力。
少女抬起手,指尖凝聚起淡青色光团,像萤火虫般落在王婶后颈:
"在这儿!
钉子扎进了督脉第三椎!
"
萧承煜立刻盘坐在地。
《淬体诀》的灵气顺着指尖涌出,如游鱼般钻进王婶体内。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根魂钉的构造:外层是玄铁淬过阴煞,内层刻着
"迷心
"二字的篆文,最核心竟缠着一缕婴儿的哭魂——难怪王婶总说夜里听见小孩喊妈妈。
"太虚观的'锁魂钉'。
"他咬着牙,灵气在体内翻涌如潮,
"昨夜那黑袍子身上有紫霄花的味儿,和这钉子上的符咒纹路...是同一家的!
"
阿橘的光团突然剧烈震颤。
她额头渗出冷汗,尾巴尖却用力缠住萧承煜的手腕,将自己的妖力渡过去:
"承煜哥哥,钉子在往更深的地方钻!
"
萧承煜的额头抵上王婶后颈。
他能感觉到魂钉在抗拒,像条滑不溜秋的鳝鱼。
灵气突然刺痛他的掌心——那是魂钉在反噬,试图顺着他的经脉钻进来。
"敢伤我婶子?
"他低笑一声,至尊骨的暖意从眉心炸开,原本细弱的灵气突然变得滚烫,如熔金般裹住魂钉。
"我萧承煜护的人,谁也别想动!
"
"咔——
"
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阿橘的光团
"啪
"地炸开,露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钉,表面的符文正在崩裂。
萧承煜捏着钉子的手青筋暴起,猛地向外一拔——黑气裹着银钉飞射而出,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尖啸,瞬间化作青烟消散。
王婶突然瘫在椅子上,手里的空心菜
"哗啦
"撒了一地。
她抬起浑浊的眼,终于看清了萧承煜:
"小萧啊...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头好疼,像有虫子在脑子里爬...
"
萧承煜蹲下身帮她捡菜,掌心还残留着魂钉的阴寒。
他望着王婶后颈逐渐淡化的红痕,听见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那声音里,分明混着玄门法诀的吟唱。
阿橘悄悄碰了碰他的手背。
少女的尾巴轻轻扫过他掌心,像在安抚,又像在提醒。
萧承煜抬头望向窗外,月光被云层撕开一道裂缝,照见远处屋顶上一道黑影闪过,腰间的玉牌泛着冷光——正是昨夜在夜市出现的黑袍男子。
王婶的手突然覆上他的手背。
她的掌心带着煎饼摊特有的面香,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
"小萧...我刚才梦见你小时候了。
"她眯起眼,像是在回忆很遥远的事,
"梦见有只大橘猫叼着你往巷子里跑,后面追着几个拿棍子的人...你妈妈抱着你哭,嘴里哼着那首...那首《小橘灯》的童谣...
"
萧承煜的动作顿住。
他想起契约生效时听见的那半段童谣,想起幼年昏迷时模糊的记忆——原来不是梦。
窗外的黑影突然消失。
风掀起门帘,吹得桌上的空心菜沙沙作响,却吹不散房间里那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那是玄门特有的降魔香。
阿橘的耳朵突然竖得笔直。
她凑近萧承煜耳边,声音轻得像猫爪挠心:
"承煜哥哥...刚才拔钉子的时候,我闻到那股腐木味里,有...有你小时候衣服上的味道。
"
萧承煜望着王婶鬓角的白发,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兜里的猫薄荷塞给阿橘,指尖却在发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系统激活时,镇妖楼的第一层会刻着
"因果
"二字。
远处传来三更梆子声。
萧承煜扶起王婶,看她收拾好菜篮准备回摊儿,突然开口:
"王婶,明儿我帮您把煎饼摊的遮阳棚加固加固?
"
王婶笑出了皱纹:
"好啊,小萧要是肯搭把手,我给你煎双蛋的。
"
她转身往外走,发间的塑料花在风里晃啊晃。
萧承煜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那朵塑料花里,竟插着半片已经干枯的紫霄花。
阿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尾巴再次炸成毛球:
"那是...追魂香的材料!
"
萧承煜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
他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将狐尾玉攥得更紧。
"阿橘,
"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
"明儿开始,咱们的镇妖楼,该进点'驱邪'的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