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烬火归位,命轮重启(1 / 2)
命轮台的震动余波还在脚下震颤,沈烬被楚昭抱在怀里,能清晰听见他心跳如擂鼓。
方才那阵天旋地转的抽离感退去后,她掌心的灼痛竟真的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陌生的空落,像被挖走了块血肉。
"你终于回来了,命轮真正的继承者。"
沙哑的男声裹着命轮图腾的嗡鸣撞进耳膜。
沈烬抬头,看见黑袍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三步外,玄色衣摆被风卷起,露出脚边碎裂的青石板。
他眼底的幽蓝火焰比方才更盛,映得整座命轮台都泛起冷光。
心头"轰"地炸开一声雷。
沈烬突然想起十岁那年,母亲被乱箭穿身的夜里,染血的手抚过她的脸,声音像浸在冰里:"阿烬,你不是凡人,是命轮的孩子......"原来那些话不是濒死的胡言,是母亲用命换来的真相。
楚昭手臂一横将她护在身后,玄铁剑不知何时已出鞘三寸,冷光割过黑袍男子的衣襟:"她属于这里,不属于你所谓的命轮。"他后背绷得像张弓,沈烬隔着两层衣料都能摸到他肌肉的紧绷——这让她想起上个月行刺时,他也是这样把她护在龙椅后,剑刃上的血滴在她手背上,烫得惊人。
黑袍男子笑了,笑声像碎冰相撞:"属于?
你以为她为何能操控烬火?
为何每次使用都会反噬?
那是命轮赐予的力量,也是命轮在提醒她——"他抬手点向命轮图腾,旋转的纹路突然化作千万星火,"她的根,从来不在人间。"
"阿烬!"
急促的脚步声从断墙后扑来。
南宫烬踉跄着栽进三人中间,腰间的药囊撞在碎石上叮当作响。
他发间沾着草屑,左脸有道血痕正渗着血,却顾不上擦,一把扣住沈烬的手腕:"我把玄阴草的根须都嚼了,你体内的灼痛可缓些?"他掌心还残留着草药的苦香,像极了小时候他蹲在灶台前替她熬药时,整个院子都飘着的味道。
沈烬被他握得手腕发疼,却反手回握住他的手:"义兄,反噬停了......真的。"
"但另一种痛才要开始。"黑袍男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幽蓝火焰眼扫过南宫烬,"你们以为命轮重启只是换个轮回?
外域裂隙已开,那些被封印的......"他顿住,视线落在楚昭后颈——那里的冰蓝圣痕正随着命轮旋转微微跳动,像有活物在皮下游走,"双生劫,该醒了。"
楚昭后颈一凉,指尖触到发烫的皮肤。
他想起方才在图腾上看见的血字,喉间发紧:"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黑袍男子掌心腾起幽蓝火焰,与沈烬曾经的烬火如出一辙,"重要的是,她若留在人间,这圣痕会吸干你们二人的命元;她若跟我走......"火焰骤然熄灭,他凝视沈烬的眼睛,"命轮能保你们九世平安。"
九世平安。
沈烬眼前闪过火珠里的画面:楚昭在废墟里喊她的名字,声音哑得像破锣;南宫烬跪在碎砖上,把最后半株玄阴草塞进嘴里,嘴角沾着绿汁;萧景琰的尸体上,幽蓝小虫正顺着他的血管往外爬......原来每一世,他们都在重复这样的悲剧?
"我不要九世。"楚昭转身捧住她的脸,拇指抹去她眼角未干的泪,"我只要这一世,与你并肩站着,把该算的账算清,该报的仇报完。"他后颈的圣痕突然灼痛,却咬着牙笑,"再说了,双生劫?
我楚昭活了二十八年,什么时候怕过劫?"
南宫烬扯了扯沈烬的衣袖,他的手还沾着草药汁,在她素色裙裾上染出深绿痕迹:"阿烬,你选什么,义兄都陪着。
当年你在乱葬岗爬出来找我时,我就说过,你往前闯,我给你备着解药。"
黑袍男子望着这三人,幽蓝火焰眼里的复杂更浓了。
他抬手掠过命轮图腾,血字突然泛起红光:"双生合,劫数起,九世终,因果明。"最后三字刚落下,远处外域裂隙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挣破封印。
沈烬下意识闭眼。
耳边的嗡鸣突然变作某种熟悉的韵律,像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她能感觉到,在身体最深处,有团被封印的火正在苏醒,带着不属于人间的温度,顺着血脉往心脏处钻——那是烬火,却比从前更灼热,更......完整。
再睁眼时,黑袍男子已消失不见,只余命轮图腾仍在旋转,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楚昭的圣痕还在发烫,南宫烬的药囊里漏出几缕草药香,混着远处飘来的焦土味,在空气里凝成一团解不开的结。
而沈烬知道,她该做的选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