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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你们分明是在做着极为亲密的事。
用来画画的手保养得很好, 骨节分明,纤长秀丽,正一下下的点着人的胸膛,指尖与男性健康锻炼得当的身体肌肤接触, 制造了欲望的声响。
你们分明都正在被情欲浸染。
沉重的吐息声, 和眼周上蔓延出来的潮红。
你们分明是恋人。
然而, 这种亲密事的氛围却像是画家在调配自己的颜料, 在一堆颜料中混合配制出自己想要的色彩。
最终结果只是相近,那就绝不是令人愉快的过程。
莱欧斯利看到你的面上确实出现了欲望的踪迹,刻意营造出来的冷淡形象被欲色扯开了,你的眼睫上都有了潮湿的痕迹。
但这张被欲望驻足的面容下,是你的难以掩盖的失落。
你说没有成功,延续时间确实长了,但是, 没有成功, 这片刻的情欲不能用来作画, 因为它画完半幅画就会枯竭。
从莱欧斯利的喉咙里滚出来仍旧没有散去情热的声音:“你现在还可以做些别的,对我。”
你是一个俗人。
索求无度的俗人。
连对艺术的虔诚都没有半分, 一个正常的画家至少是分的明白颜料的提取不应当落到人的肉*体和情绪上的, 艺术和性就算有关联,也不是因为这种方式。
你知道。
但你还是继续做下去了, 顺从着莱欧斯利可能并不清明的要求……不, 他一定得是清醒的,你注视着t典狱长的眼睛:
“我会的。”
因为这一场几次延时的……你得到了一个在莱欧斯利听起来很不妙的结论,是温存过后的恋人绝不应当说出来的结论:
“我好像得跟你分手了。”
他情绪倒是很稳定, 还有闲心放松一下瞬间紧绷起来的肌肉:“嗯,说说这次又是发现了什么?”
“你不能容忍出轨。”
“然后?”
“然后我的颜料采集过程出现了一个需要分手才能进行的变化。”你的情绪一样的稳定, “你从枫丹人的集体里独立了出来,你给的那些情绪,要么只能用来画莱欧斯利,要么只能画那维莱特。”
“对枫丹人这个集体中个体的情感提取,并不能抹去画中的空缺,只会让它转移。”
你的结论是你需要走进另外一个集体,至于为什么你会认为你跟莱欧斯利需要分手,答案是你不认为自己会有具有恋人应当具有的基本道德。
在生存技术的完善和恋人之间,你永远只会选择完善你的生存技艺。
你一直现实。
你一直没有改变。
莱欧斯利见过的画家不少,你这种画家担得上一个独一无二,既贪婪得什么都要拥有,又理智得什么外物都能舍弃。
这是当然的。
你进来就是为了治疗自己的病的,这个不成必然会换下一个,难不成是跟人玩艺术之神的养成游戏的吗?
只是话需要委婉,你不会那么直白的说从莱欧斯利这里你没有治疗好自己的电子阳*痿。
你只说你需要采集颜料。
莱欧斯利对你采集颜料的行为嘴上说着理解理解,又不肯放过主要矛盾,问你为什么执着于画那维莱特。
为什么?
还要为什么吗?
那当然是那维莱特这个个体,就相当于模拟器给你的任务的终极目标啊,玩家需要达成目标完成任务,需要什么多余的理由吗?
你难得没有反骨的遵循着游戏的基本规则唉,为什么还要面对这个问题?
可以瞎编,但属实是没有必要。
你不说话了。
分手算不上很愉快吧,你跟人说要是之后你回到了枫丹,他还想复合的话可以找你。典狱长看你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你只能从他武断的对画家这个群体都贴了标签,说画家的思维都异于常人的行为中推测出,他人应该是被气到有些不清醒了。
你反思了一下,你做的确实不太上的了台面。
治病而已,要什么心甘情愿,果然是奢侈生活和天使投资人的身份蒙蔽了你的双眼。
摩拉的力量恐怖如斯。
不过莱欧斯利确实够意思,都这么不愉快了,你们都闹僵了,他还是给你挑出来一些靠谱的邀约,免得你没有目标,成了飘飘荡荡不知去处的蒲公英。
最重要的,早日回枫丹。
还有更重要的是,早日回枫丹。
你离开枫丹没多久,这人还给你寄了封信,说他在水下又被你气了一次,问你离开枫丹明明不仓促,为什么什么都不带,连绘画工具都不带。
你回他,因为你来枫丹的时候也一无所有,而且美一直都存在,它并非是什么瞬时就会消逝的事物,它是坚韧得比人的生命还要长久的事物。
从这回信里,可以得到你踏足别的国家时两手空空的情况,所以你其实是根本来不及再来一次白手起家的,因为有人不会给你机会。
就比如你来的稻妻吧,且不说你一路上白吃白喝连吃带拿都有人笑吟吟的供应,还有一个小哥跟你聊人生谈理想,防止你改变主意直接跳海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