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年苏州秘事(1 / 2)
阿楚抱着晏辰的胳膊在时光机里东倒西歪,发梢扫过他鼻尖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晏辰你看这个能量读数,咱们这是要掉进哪个大明朝的bug里啊?”她指着全息屏幕上乱跳的红色数字。
“根据时空锚点分析,大概是隆庆五年的苏州府。”晏辰屈起指节敲了敲屏幕边缘,“不过看这能量紊乱程度,怕是要上演一出‘大明版密室逃脱’。”
铁蛋突然从天花板的检修口探出头,机械臂上还缠着傻妞的充电线。
“老板们坐稳咯,本次航班即将降落在——欸傻妞你别扯我天线啊!”他的全息投影突然闪了两下,变成了个梳着冲天辫的年画娃娃,“预计落点:苏州织造局后院的荷花池。”
傻妞抱着个急救箱飘过来,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
“检测到水域环境,建议开启防水模式。”她认真地把救生圈往铁蛋脖子上套,“铁蛋哥哥会游泳吗?”
铁蛋突然切换成低音炮模式,机械手指勾起她的数据线:“哥哥会的可不止这些。”
阿楚突然捂住眼睛哀嚎:“救命啊辣眼睛!你们俩能不能等咱们登陆了再上演机器人之恋?”
晏辰顺势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呵气如兰:“不如我们先演练下落水后的人工呼吸?”
“去你的!”阿楚笑着推开他,却在时光机剧烈颠簸时死死抱住他的腰,“要死也得拉着你一起看大明帅哥!”
时光机撞破荷叶层的瞬间,阿楚还不忘举着手机开启直播。
“家人们晚上好,欢迎来到‘明朝水上乐园’!”她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点赞破万咱们就给大家表演徒手抓锦鲤!”
“前排出售瓜子汽水,主播这是掉进哪个池塘了?”
“这荷叶看着比我家床垫还大,明朝生态这么好吗?”
“等等那是不是有人来了?穿得跟唱戏似的!”
晏辰刚把阿楚从水里捞起来,就看见十几个穿着青色圆领袍的人举着灯笼围过来。为首的中年人八字胡翘得老高,手里的折扇差点戳到铁蛋锃亮的脑壳。
“尔等是何方妖孽?竟敢擅闯织造局禁地!”那人的声音比铁蛋的电流音还刺耳。
铁蛋突然播放起《茉莉花》的古筝版,机械臂还耍了个花枪。
“这位大人莫慌,我们是打南边来的客商。”他变出个丝绸锦囊递过去,里面装着块巧克力,“这点心意不成敬意,就当是我们惊扰荷塘的赔礼。”
中年人捏着巧克力翻来覆去地看,突然嗷呜一声塞进嘴里。
“此物竟有奶香!”他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们是佛郎机国来的?”
阿楚突然踮脚凑到晏辰耳边:“佛郎机?这不就是葡萄牙吗?看来咱们这是赶上隆庆开关的好时候了。”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颊:“那你可得收敛点,别对着洋和尚说‘o et you’。”
“放心啦。”阿楚朝他眨眨眼,突然提高声音,“这位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是从暹罗来的商人,带了些新奇玩意儿。”她说着从防水背包里掏出个魔方,在手里转得飞快。
中年人身后突然传来个清朗的声音:“王织造,让他们随我来。”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连水面都泛起了涟漪。阿楚捅了捅晏辰的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嚯,这排场,怕不是个大人物?”
晏辰刚要说话,就见个穿着月白直裰的年轻人从柳树下走过来,腰间玉佩随着脚步叮咚作响。那人眉目疏朗,看见他们湿漉漉的样子竟笑了笑。
“在下姓朱,路过苏州罢了。”他目光落在阿楚的手机上,“姑娘手里这方盒子甚是奇特,不知可否一观?”
阿楚突然捂住手机屏幕尖叫:“不行!这是我们的传家宝!”心里却在疯狂给晏辰使眼色——这龙纹玉佩,怕不是隆庆帝本人?
铁蛋突然单膝跪地,机械臂做出托举姿势:“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傻妞赶紧跟着跪下,脑袋却在铁蛋背上磕出了火花。
朱姓青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荷叶上的水珠都滚落了:“你这铜人倒有趣,怎知我姓朱?”
晏辰突然拱手行礼,袖口露出半截防水手表:“在下观大人气度非凡,且腰间玉佩乃是皇家制式,想必是天潢贵胄。”他故意让表盘反射月光,“至于铁蛋,他是个异域巧匠所造,言语无状还请恕罪。”
那青年盯着他手腕上的手表,突然眼神一凛:“此物能测算时辰?”
阿楚突然跳出来挽住晏辰的胳膊,发梢的水珠滴在他手背上:“这叫电子表,分秒不差的。”她突然踮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就像我对晏辰的心意,从来不会走偏。”
“卧槽主播好勇!当着古人的面撒狗粮!”
“等等那个年轻人真的是皇帝吗?隆庆帝不是据说沉迷女色不理朝政吗?”
“铁蛋演技可以啊,这跪拜姿势标准得像上过礼仪课”
朱姓青年突然收了笑容,转身朝岸边走去:“随我来书房一叙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奇物。”
穿过雕花木廊时,阿楚突然凑近晏辰耳边:“你觉不觉得这位隆庆帝有点不对劲?史书上说他体虚多病,可刚才那眼神亮得像探照灯。”
晏辰捏了捏她的手心:“嘘,小心祸从口出。”他突然压低声音用英文说,“sothg's fishy here。”
走在前面的朱姓青年突然回头,眼神里带着探究:“方才那句咒语,是什么意思?”
阿楚赶紧摆手,脸上堆起假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夸陛下您‘帅呆了’的意思!”
铁蛋突然凑到傻妞耳边:“听见没,夸陛下就得用咱们的话,下次我教你说‘你今天真好看’。”
傻妞的摄像头转了转:“可是铁蛋哥哥,你的数据库里‘好看’的标准是根据谁设定的?”
铁蛋的机械脸突然泛起红光:“当然是——”
书房里弥漫着檀香和墨香,朱姓青年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却走到墙边的地图前。阿楚注意到那地图上用朱砂标了许多小点,其中几个就在苏州附近。
“你们说有新奇玩意儿?”他转身时手里多了个茶盏,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
阿楚从背包里掏出个投影仪,在墙上投出了星空图:“陛下您看,这是我们那边的星空。”她指着猎户座说,“这个像不像打猎的人?”
朱姓青年突然站起来,茶盏在桌上磕出轻响:“你们认识星象?”
晏辰接过话头:“略懂一些,我们航海时全靠这个辨别方向。”他突然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陛下,这里似乎有异常?”
那人瞳孔骤缩,突然拍了拍手。屏风后立刻走出两个黑衣侍卫,手里的钢刀在烛火下闪着寒光。
“看来你们不是普通商人。”他声音里没了笑意,“说,是谁派你们来刺探军情的?”
铁蛋突然挡在两人身前,双臂展开变成了盾牌:“陛下息怒!我们真的是良民!”
傻妞从背后掏出个急救箱,紧张得箱子都在发抖:“陛下要是不信,可以检查我们的行李。”
阿楚突然噗嗤笑出声,走到朱姓青年面前踮起脚:“陛下您也太紧张了,我们要是刺客,刚才在池塘里就该给您下蒙汗药了。”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包薯片,“尝尝?这叫马铃薯脆片,比你们的蜜饯爽口多了。”
朱姓青年盯着那包印着卡通图案的薯片,突然又笑了:“你这女子倒真是胆大包天。”他接过薯片撕开包装,刚吃了一片就眼睛发亮,“这味道甚是奇特!”
晏辰趁机凑过去,手指点在地图上的泉州港:“陛下其实是在担心海禁开关后的海防吧?”他突然调出手机里的卫星地图,“您看,我们有更详细的海图。”
屏幕上清晰的海岸线让朱姓青年猛地站起来,碰倒了身后的椅子:“这……这是神物啊!”
阿楚突然搂住晏辰的脖子撒娇:“那陛下能不能先赐我们一身干净衣服?再这么湿着,我怕是要感冒了。”她故意打了个喷嚏,“到时候晏辰会心疼的。”
“行行行。”朱姓青年无奈地摆摆手,“王织造,带他们去客房梳洗,再备些酒菜。”他目光落在屏幕上,“这海图,可得借我仔细看看。”
“用薯片和卫星图搞定皇帝!”
“隆庆帝看起来不像史书说的那么昏庸啊,刚才看地图的样子挺认真的”
“铁蛋和傻妞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去约会了?”
穿过月亮门时,阿楚突然掐了把晏辰的腰:“你刚才故意调出海图,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晏辰反手握住她的手:“你没注意到吗?那些红点的位置,和史书记载的倭寇巢穴完全不符。”他突然停下脚步,“而且隆庆帝的气色,根本不像沉迷酒色的样子。”
阿楚突然打了个寒颤:“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刻意抹黑他?”
“不好说。”晏辰替她拢了拢湿发,“但可以肯定,这苏州城里藏着不少秘密。”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铁蛋的惨叫:“傻妞小心!”
两人赶紧跑过去,只见几个黑衣人手拿弩箭对准了铁蛋,而傻妞正躺在地上,胸口的屏幕闪着红光。
铁蛋的机械臂已经变成了激光炮,却因为担心误伤傻妞不敢开火:“你们这群宵小之辈,敢伤我的人!”
阿楚突然从背包里掏出烟雾弹,拉开保险栓就往人群里扔:“晏辰掩护!”
晏辰立刻掏出麻醉枪,在烟雾弥漫中精准射中了两个黑衣人。阿楚趁机冲到傻妞身边,发现她胸口有个弩箭造成的凹痕。
“傻妞!你怎么样?”她焦急地拍着机器人的脸颊。
傻妞的眼睛闪了闪:“能量……能量不足……需要……充电……”
铁蛋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激光炮瞬间击毁了剩下的弩箭:“敢伤我的傻妞,我拆了你们的骨头!”他的机械腿猛地踹向旁边的假山,碎石飞溅中竟露出个暗门。
晏辰拉着阿楚躲到石柱后:“看来这织造局里还有密室。”他从背包里掏出夜视仪,“敢不敢跟我去探险?”
阿楚突然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个浅浅的牙印:“你去哪我去哪,不过得先给傻妞充电。”她从背包里掏出太阳能充电宝,往傻妞接口上一插,“铁蛋掩护我们!”
铁蛋突然抱起傻妞往客房跑,激光炮在身后织成一道火网:“老板们放心,我这就带傻妞去安全地方!”
黑衣人见他们要跑,突然甩出几张网。晏辰眼疾手快拉着阿楚纵身跃起,两人踩着院墙的飞檐稳稳落下。
“身手不错嘛晏辰。”阿楚勾住他的脖子,在瓦片上踮着脚,“就是不知道待会儿打架的时候,能不能护住我这朵娇花?”
晏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保证把你护得像国宝大熊猫。”他突然指向远处的阁楼,“那边有动静。”
两人猫着腰穿过几重院落,阿楚突然指着墙角的藤蔓:“你看那是不是血迹?”
晏辰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放在鼻尖闻了闻:“是新鲜的,而且混着药味。”他突然掏出紫外线灯,墙上立刻显出一串模糊的脚印,“看来有人受伤了。”
阿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紫外线灯的光扫过一扇雕花窗:“你看那窗纸上的影子。”
窗内隐约有个人影在翻找东西,动作急促得像在逃命。晏辰刚要推窗,阿楚突然按住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两人绕到阁楼后门,晏辰用发夹轻易就撬开了门锁。刚进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角落里缩着个穿夜行衣的人,正用布巾捂着流血的胳膊。
“别出声!”那人突然举起匕首,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阿楚突然掏出个手电筒晃了晃:“哥们别激动,我们是路过打酱油的。”她注意到那人腰间的玉佩,和隆庆帝的那块颇为相似,“不过看你这玉佩,身份不一般啊。”
那人突然浑身一震,匕首当啷掉在地上:“你们到底是谁?”
晏辰捡起匕首,发现刀柄上刻着个“裕”字:“看来是当朝裕王的人?”他突然想起史书上隆庆帝登基前就是裕王,“难道是皇室内部争斗?”
那人突然扯下黑布,露出张和朱姓青年有几分相似的脸:“我是裕王次子朱翊钧。”他咬着牙说,“你们要是敢泄露我的行踪,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阿楚突然掏出手机对准他:“小朋友别吹牛,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她晃了晃屏幕上的直播界面,“我们是从未来来的,你爹的年号叫隆庆,你将来的年号叫万历,要不要给你剧透下你能活多久?”
朱翊钧突然脸色惨白,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妖言惑众!我父皇身体康健,怎会……”
晏辰突然捂住阿楚的嘴,朝朱翊钧拱手:“殿下息怒,她只是随口胡说。”他话锋一转,“不过殿下深夜在此受伤,想必是遇到了危险?”
朱翊钧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阿楚掰开晏辰的手,笑嘻嘻地说:“帮你啊。”她从急救箱里掏出碘伏和纱布,“先处理伤口再说,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朱翊钧看着那些包装奇特的药品,突然往后缩了缩:“这是什么?”
“消毒液和无菌纱布。”阿楚突然想起什么,“哦就是你们说的金疮药和绷带,比你们的好用一百倍。”她故意把碘伏倒在伤口上,看着朱翊钧疼得龇牙咧嘴,“忍着点,这叫杀菌。”
晏辰突然在书架后发现个暗格,里面藏着几本账册:“这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