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闹花灯节（1 / 2）
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桂花糖味儿，混着河面上夜风带来的水汽，把整条街都泡得黏黏糊糊。
穿短打的挑夫肩上搭着汗巾，粗布褂子被汗水浸出深色的补丁，却不妨碍他对着二楼窗台上探出头的姑娘吹口哨，换来个红着脸的白眼。
卖花姑娘的竹篮里插满了素馨花和晚香玉，辫梢上别着朵半开的茉莉，走过之处留下一串清芬，让几个摇着折扇的公子哥儿顿时忘了该说的酸词儿。
河面上漂着无数莲花灯，烛火在水面上晃成一片碎金，偶有画舫驶过，丝竹声混着醉醺醺的笑闹顺流而下，惊飞了岸边柳树上栖息的夜鹭。
“我靠，这场景比《长安十二时辰》的上元节还能打啊。”阿楚咂着嘴打量四周，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晏辰的袖口，“早知道带套汉服来spy了，现在穿这冲锋衣跟个行走的反光板似的。”
晏辰低头看了眼两人身上同款的荧光绿冲锋衣，忍不住轻笑，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放心，在这片红灯笼海里，咱们顶多算两棵会移动的圣诞树，辨识度高，丢不了。”
铁蛋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傻妞，眼睛亮晶晶地凑过去：“妞儿你看，那盏兔子灯的耳朵比你昨天生气时撅得还高。”
傻妞眨了眨眼，认真地对比了一下：“可是它不会脸红，你昨天说我脸红像熟透的苹果时，我就比它好看。”
铁蛋立刻夸张地捂住胸口，痛心疾首地叹气：“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往我心窝子里射箭啊，还是带GpS定位的那种。”
阿楚听得直乐，掏出脖子上挂着的微型直播设备点开，屏幕上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弹幕。
弹幕：
【这是哪儿啊？古色古香的，像影视城但又太真实了吧！】
【楚姐辰哥这是又穿越到哪个朝代了？这花灯也太绝了，密集恐惧症表示既害怕又想看】
【前面的注意，这叫氛围感，懂不懂？看看人家这夜市，比我们小区门口的广场舞带劲多了】
【穿荧光绿冲锋衣的在红灯笼里穿梭，这画面莫名喜感，像两个误入古代的美团骑手】
阿楚对着镜头晃了晃：“家人们晚上好啊，刚落地就给你们整个大的，看看这花灯节，是不是比你们手机里的特效壁纸还带感？”
晏辰从背包里摸出个折叠式自拍杆架好，帮阿楚调整好角度：“目测是清末民初的广州，看这建筑风格和服饰，应该没跑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人群里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吆喝：“让让让让，都让让！黄师傅来了！”
只见几个精壮汉子分开人群，簇拥着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男子走了过来，那人面容俊朗，眼神沉稳，腰间系着条黑布腰带，走起路来步伐稳健，正是黄飞鸿。
他身后跟着位穿着湖蓝色旗装的女子，发髻上插着支珍珠步摇，手里还举着个小巧的黄铜望远镜，正好奇地四处张望，正是十三姨。
十三姨一眼就瞥见了人群里格外扎眼的荧光绿，眼睛顿时亮了，甩开黄飞鸿的袖子就跑过来：“阿楚！晏辰！你们可算来了！”
黄飞鸿也快步跟上，看到他们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拱手作揖：“阿楚，晏辰，别来无恙。”
阿楚笑着回礼：“飞鸿兄，十三姨，好久不见，你俩这是刚从片场下班啊？”
十三姨立刻凑近镜头，熟稔地对着屏幕挥挥手：“家人们晚上好呀！我跟你们说，今天的花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比上回阿楚给我看的那个什么‘迪士尼烟花秀’还热闹呢！”
【！！！是黄飞鸿和十三姨！活的！】
【十三姨也太时髦了吧，还知道迪士尼？】
【黄师傅还是这么帅！这气质，妥妥的男神范儿！】
【楚姐快问问，能不能让黄师傅露两手？想看佛山无影脚！】
晏辰笑着打趣：“十三姨这直播天赋不去当网红可惜了，这互动能力比阿楚还强。”
阿楚立刻不满地掐了他一把，娇嗔道：“喂，老公，当着外人的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虽然我确实不如十三姨放得开，但我在你面前不是挺放得开的吗？”
晏辰被她掐得低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是是是，我的阿楚在我面前，放得比谁都开。”
十三姨听得脸颊微红，黄飞鸿轻咳一声解围：“你们来得正好，今晚佛山有花灯盛会，我正打算带十三姨去凑个热闹，不如一同前往？”
阿楚眼睛一亮：“那必须的啊，有免费的导游兼保镖，不用白不用。对了飞鸿兄，你们这儿晚上治安怎么样？不会有什么刺客杀手之类的突然蹦出来吧，我这小心脏可经不起吓。”
黄飞鸿无奈地摇摇头：“放心，有我在，寻常宵小之辈不敢放肆。不过——”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最近城里不太平，有帮洋商勾结本地恶霸，总在暗中搞些小动作，今晚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为妙。”
铁蛋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刚用热成像扫了一圈，西北方向有三个体温比常人高两度的，心跳还贼快，估计是喝多了想搞事的。”
傻妞立刻警惕起来，悄悄握住手腕上隐藏的激光武器：“需要我去让他们冷静一下吗？就像上次在沙漠里对付那群蝎子一样。”
阿楚连忙拉住她：“别别别，和平年代（虽然这年代也不怎么和平），先以德服人，实在不行再物理超度。”
晏辰笑着补充：“就是，咱们是文明人，动手之前得先问一句‘你瞅啥’，对方说‘瞅你咋地’，咱们再动手，程序不能少。”
十三姨听得云里雾里，黄飞鸿却大概明白了意思，朗声笑道：“阿楚和晏辰还是这么风趣，走吧，前面有个茶楼，咱们上去喝杯茶，正好看看街景。”
几人跟着黄飞鸿往茶楼走，刚上二楼雅间坐下，就见跑堂的端着茶盘过来，看到十三姨时眼睛都直了，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铁蛋立刻阴阳怪气地开口：“小哥儿，走路看路别看人，不然摔断腿可没人给你报销医药费，我们这儿虽然有急救包，但不包接骨啊。”
跑堂的脸一红，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几位客观慢用。”
阿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咂咂嘴：“这茶味儿不错啊，比我上次在xx奶茶店点的‘三分糖少冰去珍珠加椰果’还好喝。”
晏辰挑眉看她：“哦？那下次回去我给你复刻一个？用这茶叶煮奶茶，加双倍珍珠。”
阿楚眼睛一亮，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那晚上回去，你给我‘煮’点别的好不好？”
晏辰耳尖瞬间红了，轻咳一声别过头：“光天化日之下，注意影响。”
“切，”阿楚撇撇嘴，转而对着镜头，“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哈哈哈哈楚姐又开车了！辰哥脸红得像猴屁股！】
【前面的注意，那叫害羞，懂不懂什么叫氛围感脸红？】
【黄师傅和十三姨好像听不懂他们在说啥，表情好呆萌啊】
【快看楼下！好像有人吵架了！】
众人顺着弹幕的提示往下看，只见楼下街角处，几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正围着个卖糖画的老汉，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抬脚就踹翻了糖画摊，糖浆溅了一地。
“我去，这不是标准的恶霸剧本吗？”阿楚皱眉，“飞鸿兄，这几个是你说的那伙人？”
黄飞鸿面色沉了沉：“带头那个叫李三，是城里恶霸张老虎的手下，平日里就横行霸道，没想到今天敢在花灯节上闹事。”
铁蛋摩拳擦掌地站起来：“这种时候就该轮到我铁蛋侠出场了，保证打得他们爹妈都不认识。”
傻妞拉住他：“等等，阿楚说要先以德服人。”
铁蛋立刻改口，清了清嗓子对着楼下喊：“喂！那几个穿黑衣服的，你们妈妈没教过你们不能欺负老人家吗？幼儿园老师都知道要爱护公物，你们这是义务教育漏网之鱼啊！”
李三几人愣了一下，抬头看到二楼雅间的铁蛋，顿时怒了：“哪来的野小子，敢管你三爷的闲事？活腻歪了是不是！”
阿楚拿起桌上的花生扔过去，正好砸在李三头上：“我说这位大哥，你这台词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活腻歪了’这话，我奶奶看的八点档电视剧里的反派都说烂了，一点创意都没有。”
晏辰跟着补刀：“就是，现在都讲究个性化，你哪怕说句‘你知道我爸是谁吗’都比这有新意。”
李三被气得脸都绿了，招呼着手下：“给我上去把他们抓下来！尤其是那两个穿绿衣服的，看着就来气！”
几个打手立刻往茶楼里冲，黄飞鸿放下茶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阿楚，晏辰，你们坐着看戏就好。”
话音未落，第一个打手已经冲到楼梯口，黄飞鸿身影一晃，看似慢悠悠地伸出手，却精准地扣住对方手腕，轻轻一拧，那打手就痛得嗷嗷叫，被他顺势往前一推，正好撞在后面冲上来的人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漂亮！”阿楚看得拍案叫绝，“飞鸿兄这身手，不去参加奥运会柔道比赛真是屈才了，绝对能拿金牌！”
晏辰笑着接话：“拿了金牌还能顺便开个直播，教网友‘如何优雅地让对手失去战斗力’，肯定火。”
铁蛋也跟着起哄：“飞鸿哥加油！左勾拳右鞭腿，打得他们怀疑人生！”
黄飞鸿一边应付冲上来的打手，一边哭笑不得：“你们就别取笑我了。”
他动作行云流水，看似不疾不徐，却总能在对方出手前占到先机，掌风凌厉却又留有余地，显然是手下留情，只求制服而非伤人。
眼看手下一个个被打倒在地，李三急了，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就想往上冲，傻妞眼疾手快，按下手腕上的按钮，一道微不可察的激光射过去，正好打在匕首柄上。
李三只觉得手心一烫，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满脸懵逼。
“哎哟，这是表演徒手煎鸡蛋呢？”阿楚对着镜头调侃，“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典型案例，建议纳入《当代社会行为规范教材》。”
【黄师傅太帅了！这才是真功夫啊！比那些花架子强多了】
【刚刚那道光是啥？傻妞干的吗？高科技就是牛批！】
【李三：我是谁我在哪我手里的刀怎么没了？】
【楚姐辰哥的吐槽太到位了，建议给他们开个脱口秀专场】
李三见势不妙，转身想跑，铁蛋早就堵在楼梯口，笑眯眯地看着他：“哥们儿，跑啥呀？戏还没演完呢，观众还等着看结局呢。”
李三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别过来！我可是张老虎的人，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张老虎？”阿楚歪头想了想，“是那个昨天抢了王寡妇家鸡，今天偷了李大爷家狗的张老虎吗？我听楼下卖豆腐脑的大爷说，他长得跟个冬瓜成精似的，是不是真的？”
李三没想到她连这都知道，一时语塞，铁蛋趁机上前，一把将他抓住，像拎小鸡似的提到黄飞鸿面前：“飞鸿哥，人给你带来了，是清蒸还是红烧，全听你的。”
黄飞鸿无奈地摇摇头：“把他送到衙门去，让官差处理吧。”
解决了这边的麻烦，茶楼里的其他客人纷纷鼓掌叫好，十三姨笑着对阿楚说：“我就知道有你们在准热闹。”
阿楚摆摆手：“小场面小场面，想当年我们在侏罗纪公园，跟霸王龙比谁跑得快的时候，那才叫刺激。”
十三姨好奇地问：“侏罗纪公园是什么地方？有很多龙吗？比舞狮的狮子还大？”
晏辰一本正经地解释：“差不多吧，就是那些龙脾气不太好，不像舞狮的狮子还会给人拜年，它们见了人就想尝尝鲜。”
十三姨听得眼睛瞪得溜圆，黄飞鸿也是一脸惊讶，铁蛋趁机凑到傻妞身边：“你看，还是我好，顶多就尝尝你做的糖醋排骨，绝对不会想吃你。”
傻妞认真地点点头：“嗯，而且我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上次你说比街上卖的还好吃。”
铁蛋立刻顺杆爬：“那是，我家妞儿做的啥都好吃，就算是白开水，你递过来的都比别人的甜三分。”
阿楚看得直乐，拉着晏辰往窗边走：“你看楼下的河灯，漂在水里真好看。”
河面上的莲花灯已经越来越多，烛光映着水面，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地的星星。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不知是谁在月下吹奏，旋律婉转缠绵。
晏辰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是挺好看的，但没你好看。”
阿楚笑着回头捏他的脸：“晏辰同学，你这土味情话水平见长啊，是不是偷偷报了培训班？”
“哪用报班，”晏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对着你，灵感自然就来了。”
阿楚的脸颊微微发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算你会说话，今晚给你加个鸡腿。”
“就一个鸡腿？”晏辰挑眉，手指在她腰上轻轻挠了挠，“我觉得我这表现，至少得加两个，再加个吻。”
阿楚被他挠得痒痒，笑着躲开：“贪心不足蛇吞象啊你，小心撑着。”
“撑着也愿意，”晏辰追上她，将她圈在怀里，“谁让我家阿楚这么秀色可餐呢。”
【啊啊啊啊前方高能！我先捂眼了，但是手指缝得留大点】
【辰哥这情话一套一套的，楚姐快hold住啊！】
【这对夫妻也太甜了吧，在古代都不忘撒狗粮，过分了啊！】
【这月色，这花灯，这氛围，不做点什么可惜了啊（狗头）】
十三姨看到窗边的两人，笑着对黄飞鸿说：“阿楚和晏辰感情真好，像画里的人一样。”
黄飞鸿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他们确实是难得的有情人。”
铁蛋突然一拍大腿：“哎呀，光顾着看他们撒狗粮了，我给妞儿准备的惊喜还没拿出来呢。”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巧的盒子递给傻妞，傻妞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用荧光材料做的小花灯，在灯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是我用咱们船上的废料做的，”铁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如外面的好看，但它晚上会发光，就像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灭。”
傻妞的眼睛瞬间亮了，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灯：“我很喜欢，比那些大花灯都喜欢，因为是你做的。”
铁蛋顿时心花怒放，一把将傻妞搂进怀里：“哎哟我的小心肝，你这是要把我融化了啊。”
阿楚看到这一幕，笑着对晏辰说：“你看铁蛋，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撩起妹来还挺有一套。”
晏辰点头：“那是，毕竟是跟我学的。”
“呸，”阿楚笑骂，“脸皮真厚，我看你是跟猪学的，越来越能吃还越来越胖。”
“那也是跟你一起吃胖的，”晏辰捏捏她的脸，“夫妻相，懂不懂？”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比刚才李三闹事时还要热闹。
阿楚探头往下看，只见一群人围着个戏台子，台上有个穿着戏服的花旦正在唱曲，身段优美，嗓音婉转，引得台下叫好声不断。
“哟，还有戏曲表演呢，”阿楚眼睛一亮，“走，下去看看。”
几人下了茶楼，挤到戏台前，那花旦正好唱到高潮处，一个漂亮的水袖甩出来，引得台下掌声雷动。
“这小姐姐身段不错啊，比我上次在剧院看的京剧演员还带劲。”阿楚看得津津有味。
晏辰附和：“确实有功底，不过我觉得还是你穿戏服好看，回头找机会给你量身定做一套。”
阿楚眼睛一亮：“真的？那我要穿最华丽的那种，凤冠霞帔的那种，然后你扮驸马，咱们演一出《天仙配》。”
“没问题，”晏辰笑着答应，“不过我可不会唱，到时候我直接说‘娘子，跟我回家生孩子吧’，你看怎么样？”
阿楚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晏辰你太俗了，不过我喜欢。”
铁蛋凑过来：“那我和傻妞就扮牛郎织女，傻妞穿织女的衣服肯定好看。”
傻妞点头：“嗯，我可以用激光做牛郎织女之间的桥，比喜鹊搭的好看。”
就在众人看得入神时，突然从人群外冲进来几个官兵，二话不说就往戏台上冲。
“干什么干什么！”阿楚立刻喊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啊？”
领头的官兵回头瞪了她一眼：“少管闲事！这戏班是乱党余孽，我们奉大人之命前来抓捕！”
“乱党余孽？”阿楚挑眉，“我说这位官爷，你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人家唱个戏就成乱党了，那我刚才吃了个包子，是不是也算通敌叛国啊？”
晏辰跟着补刀：“就是，照你这逻辑，那卖包子的是不是也得抓起来？毕竟他给‘通敌叛国’的人提供了粮食。”
官兵被他们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地喊道：“给我把他们一起抓起来！”
几个官兵立刻朝阿楚他们扑过来，黄飞鸿上前一步挡在他们面前：“官爷，凡事得讲证据，不能凭白无故抓人吧？”
“黄飞鸿？”领头的官兵认出了他，脸色变了变，“你少管闲事！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你想抗命吗？”
“知府大人的命令也得合情合理，”黄飞鸿不卑不亢，“这戏班在佛山唱了这么久，从没出过什么乱子，怎么突然就成乱党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戏台上的花旦突然开口，声音清亮：“黄师傅不必为我们为难，他们要抓的是我，与其他人无关。”
阿楚这才注意到，那花旦虽然穿着女装，但是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声音也比一般女子低沉些。
“我去，这是女扮男装还是男扮女装啊？”阿楚小声对晏辰说，“这颜值，男女通吃啊。”
晏辰仔细看了看：“看喉结，应该是男的，不过这扮相，比很多女的都好看。”
铁蛋也凑过来：“我用扫描扫了一下，他的骨骼密度比一般女性高，确实是男的。不过他这化妆技术可以啊，比我上次给傻妞画眼线时强多了。”
傻妞点点头：“你上次把我的眼线画得像熊猫，还是黑眼圈很重的那种。”
台上的花旦对黄飞鸿拱了拱手：“多谢黄师傅仗义执言，在下叶孤影，乃是‘清风班’的班主，我们确实与反清复明的义士有来往，今日之事，与旁人无关。”
领头的官兵一听，立刻得意起来：“听到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给我把他带走！”
叶孤影没有反抗，任由官兵上前绑住他，路过阿楚他们身边时，他看了阿楚一眼，眼神复杂。
阿楚突然开口：“等一下！你们就这样把人带走了？连个罪名都没说清楚，这叫程序正义吗？知道什么叫疑罪从无吗？”
官兵们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显然没听懂这些词。
晏辰解释：“简单来说，就是你们得拿出证据，证明他犯了法，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他是被屈打成招的呢？”
叶孤影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两个穿着奇怪的人会为他说话。
领头的官兵不耐烦了：“我们办事，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吗？再啰嗦连你们一起抓！”
“抓我们？”阿楚挑眉，“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从未来来的，你抓了我们，小心我们让你明天就失业，哦不，是掉脑袋。”
官兵被她唬住了，一时不敢上前。
黄飞鸿趁机说道：“这位官爷，叶班主既然承认与义士有来往，想必也是个有骨气的人，不如先将他带回衙门，仔细审问，若真有证据，再定罪不迟，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领头的官兵犹豫了一下，看看黄飞鸿，又看看阿楚他们，最终冷哼一声：“算你们运气好！带走！”
叶孤影被官兵押着离开，路过阿楚身边时，他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阿楚摆摆手：“不用谢，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这种不讲道理的样子，跟我们那儿的某些键盘侠似的，只会瞎嚷嚷。”
叶孤影一脸疑惑，显然没听懂“键盘侠”是什么意思。
【楚姐辰哥好刚啊！居然敢跟官兵叫板！】
【那个叶孤影长得真好看，可惜了，居然是乱党】
【什么乱党啊，说不定是革命义士呢？这年代的事儿，说不清】
【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肯定有反转】
等官兵走远了，黄飞鸿才叹了口气：“这叶孤影倒是个有胆识的人，只可惜生不逢时。”
阿楚皱眉：“我怎么觉得那官兵有点不对劲？好像故意针对这个叶孤影似的。”
铁蛋点头：“我刚才扫描了一下那个领头的，他心跳比正常快，而且右手袖口有个特殊的标记，跟刚才李三腰间的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和张老虎有关系？”晏辰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