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欧鹏、蒋敬、邓飞、裴宣】(1 / 2)
同福客栈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老白正蹲在柜台前数着铜板,佟湘玉抱着账本念叨“我的个神呀这月菜钱又超了”,吕秀才戴着眼镜在檐下背《论语》,小郭在院子里练排山倒海,李大嘴端着刚炒好的溜肥肠从后厨探出头,莫小贝正趴在桌上跟糖葫芦较劲。
最先闯进来的是个穿青绿公服的汉子,腰间悬着朴刀,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进门时带起的气流掀飞了吕秀才的书。
他身后跟着个穿短打褐衣的,肩宽背厚,手按在腰间枪杆上,眼神像鹰隼似的扫过全屋,脚尖在门槛上轻轻一点就跃了进来。第三个是个文士打扮的,手里攥着串算珠,进门就盯着柜台后的算盘直咂嘴。
第四个红脸膛的汉子最是惹眼,一双眼睛红得像燃着炭火,进门就扶着门框喘气,嗓门却洪亮:“这鸟地方,比景阳冈还绕!”最后进来的青衣人背着手,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梁上的匾额,袖口露出半截判官笔。
“额滴神呀!”佟湘玉吓得往老白身后缩,“你们是……打尖还是劫道?”
穿公服的雷横拱手,声音里带着小吏的圆滑:“在下雷横,敢问此地可是同福客栈?”他目光落在正在调试手机支架的阿楚身上,见那亮闪闪的方块物正对着自己,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晏辰伸手揽住阿楚的腰,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挠了挠,低声调笑:“宝贝你看,这几位哥哥的造型,比咱们上次看的《水浒传》spy还原多了,就是不知道打不打玻尿酸。”
阿楚拍开他的手,踮脚在他下巴上啄了口,对着雷横等人笑得眉眼弯弯:“正是正是,几位好汉快请坐,想吃点啥?我们这儿有招牌的‘随便’,就是随便点啥都好吃的意思。”她说着突然捂住嘴,“oops,差点忘了你们听不懂洋文。”
铁蛋从房梁上飘下来,手里还抓着把瓜子,凑到傻妞耳边吹了口气:“妞儿你看那穿褐衣的,爬墙肯定没我快,要不咱俩露一手?”
傻妞红着脸捶他一下:“正经点,没看见掌柜的脸都白了吗?”她指尖一弹,桌上凭空多出五杯热茶,蒸腾的热气里还飘着片茉莉花瓣。
欧鹏盯着茶杯里自动旋转的花瓣,眉头皱成个疙瘩:“这茶水……成精了?”
蒋敬已经凑到吕秀才的算盘前,手指飞快地在算珠上点了点:“这般算具倒是精巧,只是算百位数以上怕是要慢些。”他忽然瞥见晏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眼睛倏地亮了,“这方块子里的数,怎的变得比我拨算珠还快?”
邓飞的红脸膛更红了,他一把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狰狞的疤痕:“俺不管啥方块不方块,先给俺来十斤牛肉,两坛烈酒!要是没有……”他话没说完,就被裴宣扯了扯袖子。
裴宣对着佟湘玉拱手,语气平稳得像在断案:“我等并非歹人,只是从……从远处来,听闻此地能人异士众多,特来叨扰。”他目光落在墙上“莫谈国事”的牌匾上,忽然冷笑一声,“这四个字,倒是与官府的告示一般无趣。”
老白端着茶壶凑过来,手指在茶盖上敲得笃笃响:“几位要是来吃饭的,咱热烈欢迎;要是来砸场子的,别怪我老白不客气。”他忽然使出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在桌角,“看见没?这叫轻功,不是谁都能学的。”
雷横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脚下一点就蹿到房梁上,手里还抓着片刚掉的瓦片:“这般身手,在下佩服。”他话音未落,就见铁蛋抱着傻妞从他身边飞过去,嘴里还嚷嚷着:“妞儿你看,这房梁承重不错,适合咱俩看星星。”
莫小贝举着糖葫芦跑过来,指着雷横的脚:“你跟那个铁蛋一样,都会飞?那你会翻筋斗云吗?”
郭芙蓉“排山倒海”的掌风刚扫过院子,正愁没处使,见雷横在房梁上耀武扬威,当即撸起袖子:“喂!那个穿官服的,下来跟姑奶奶比划比划!”
晏辰忽然一把将阿楚按在怀里,对着手机镜头抛了个媚眼:“家人们看好了,接下来是武林高手大乱斗,点赞过万咱们就解锁铁蛋的隐藏技能——徒手劈榴莲。”
【插翅虎?这不是雷横吗!他怎么穿成这样?】
【那个算珠子的肯定是神算子蒋敬,我赌五毛他能算出我银行卡余额】
【铁面孔目裴宣!他居然会笑?我书里看的可不是这样啊】
【摩云金翅欧鹏,据说能飞檐走壁,不知道跟白展堂比谁更厉害】
【火眼狻猊邓飞,他的眼睛是天生这么红吗?是不是吃了太多辣椒】
阿楚从晏辰怀里挣出来,伸手在他胸口画着圈:“老公你说,要是把这几位好汉拉去参加奥运会,撑杆跳冠军是不是得内定给欧鹏哥哥?”
晏辰抓住她作乱的手,往嘴边送了送,暧昧地舔了下她的指尖:“我觉得还是雷横适合110米跨栏,你看他那小碎步,比博尔特还快。不过要说最适合的,还是邓飞哥哥,红着眼圈参加拳击赛,对手看了都得吓尿。”
“你俩嘀咕啥呢?”佟湘玉端着盘瓜子走过来,见阿楚正对着雷横的背影犯花痴,不由得打趣,“怎么?见了俊朗的好汉,就忘了身边的俏郎君啦?”
阿楚扑到晏辰怀里撒娇,手指在他锁骨上画着圈:“哪有嘛,我家晏辰可是宇宙第一帅,他们顶多算个银河系第二。”她忽然提高声音,对着雷横喊,“雷横哥哥,你那腰腹力量不错啊,练过仰卧起坐吗?”
雷横从房梁上跳下来,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姑娘说笑了,在下只会些粗浅功夫。”他目光落在阿楚和晏辰交握的手上,忽然叹了口气,“想我当年,若是有这般自在就好了。”
李大嘴端着大盘红烧肉出来,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几位好汉快尝尝我的手艺,这红烧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咬一口能香到姥姥家。”他见邓飞直勾勾盯着肉盘,索性把整盘推过去,“吃,管够!”
邓飞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比景阳冈的烤肉好吃!”他忽然一拍桌子,“俺想起一事,俺们之所以找到这儿,全靠一个穿黑袍的怪人指点,说只要到同福客栈,就能找到……找到不用杀人也能活下去的法子。”
裴宣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那黑袍人还说,此地有能断古今的奇人,能解我等心中困惑。”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晏辰,“阁下手中的方块物,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天机镜’?”
晏辰举起手机晃了晃,镜头扫过满桌菜肴:“天机镜没有,自拍镜倒是有一个,能把你拍得比潘安还帅,比宋玉还靓。怎么样,要不要来个九宫格?”他忽然搂住阿楚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口,“不过要说最靓的,还得是我家阿楚,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看一眼延年益寿,看两眼长生不老,看三眼……”
“看三眼就得给你一巴掌。”阿楚笑着推开他,转身对裴宣说,“您是不是有啥烦心事?比如纠结律法和人情哪个更重要?或者当官好还是当贼好?”
裴宣猛地站起身,判官笔“啪”地拍在桌上:“姑娘怎会知晓?”
铁蛋突然播放起《好汉歌》,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傻妞赶紧捂住他的嘴:“别捣乱,没看见裴头领正烦着呢?”
雷横苦笑一声,给自己倒了杯酒:“不瞒姑娘说,我这辈子就卡在这当官和落草之间。放了晁盖是义,杀了白秀英是孝,可到头来,两头不是人。”他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姑娘你说,这世上就没有既能当官又能当贼的路?”
晏辰忽然搂住阿楚的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阿楚红着脸捶他。他朗声笑道:“这还不简单?现在有个职业叫‘卧底’,白天穿官服上班,晚上穿夜行衣干活,两边拿钱,爽歪歪。”
【雷横这处境,跟我那当程序员的老公一样,白天卷公司,晚上卷私活】
【裴宣居然会纠结?他不是铁面无私吗?难道也有软肋?】
【欧鹏好像不太爱说话,是不是社恐啊?】
【蒋敬盯着手机算啥呢?不会是在算直播间有多少人吧】
【邓飞吃相好可爱,像我家那只偷吃红烧肉的金毛】
阿楚忽然踮脚在晏辰脸上亲了口,声音甜得发腻:“老公你真聪明,不去当编剧可惜了。”她转身从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点开《水浒传》的电子书,“你们看,这上面写了你们的故事哦。”
蒋敬凑过来,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这般翻阅书籍的法子,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他忽然指着屏幕惊呼,“这上面说我征方腊时……”
裴宣按住他的手,沉声说:“生死有命,何必提前知晓?”他虽然这么说,眼睛却忍不住往屏幕上瞟。
欧鹏忽然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纵身一跃抓住屋檐,身体像壁虎似的在墙上移动,引得小郭连连叫好:“哇塞!这轻功,比老白还厉害!”
老白不服气,一个鹞子翻身飞上屋顶:“厉害啥?有种上来比一比?”
铁蛋拉着傻妞也飞了上去,还不忘给两人加油:“左边那个穿白衣服的,加油!右边那个穿褐衣的,漏油!”
晏辰搂住阿楚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宝贝你看,这屋顶快成菜市场了,要不咱们也上去凑个热闹?”他忽然打横抱起阿楚,脚尖一点就飞上屋顶,吓得阿楚尖叫着搂住他的脖子。
“晏辰你个混蛋!吓死我了!”阿楚捶着他的胸口,眼泪却笑了出来,“不过……从这儿看月亮,还真挺美的。”
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洒下清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晏辰低头吻住她的唇,声音含糊不清:“再美也没你美。”
屋顶下,雷横正跟佟湘玉打听着什么,时不时点头叹气。邓飞已经跟李大嘴称兄道弟,两人搂着肩膀划拳,喝得满脸通红。蒋敬教吕秀才用计算器,惊得吕秀才眼镜都掉了。裴宣则在跟老白探讨律法,时不时争论得面红耳赤。
傻妞靠在铁蛋怀里,指着天上的星星:“你看那颗最亮的,像不像你送我的那颗能量石?”
铁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在我心里,你才是最亮的星,不接受反驳。”
欧鹏独自坐在屋檐角,望着远方的群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郭递给他一壶酒,大大咧咧地说:“别一个人发呆了,喝酒!”
欧鹏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忽然纵身跃下屋顶,在院子里打起拳来。他的动作迅猛如鹰,拳头带起的风声呼啸作响,看得众人连连叫好。
晏辰在屋顶上吹了声口哨,对着欧鹏大喊:“兄弟,节奏感不错啊,要不要来段说唱?”他清了清嗓子,居然真的唱了起来,“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欧鹏哥哥武功高,打遍天下无敌手……”
阿楚笑得直不起腰,捶着他的背:“老公你这说唱,比我奶奶跳广场舞的配乐还土。”她忽然抢过话头,用黄梅戏的调子唱,“欧鹏哥哥武艺强,飞檐走壁赛过狼,要是生在新时代,保准是个体操王……”
【我的天!阿楚晏辰也太会玩了吧!这跨界混搭绝了】
【月下拥吻那段好浪漫,我对象要是这么对我,我当场嫁给他】
【欧鹏打拳好帅!这肌肉线条,爱了爱了】
【铁蛋傻妞也太甜了吧,机器人都比我会谈恋爱】
【老白和裴宣吵啥呢?不会是在争谁更铁面无私吧】
雷横忽然站起身,对着屋顶喊:“两位可否下来一谈?在下有一事相求。”
晏辰抱着阿楚跳下来,落地时还不忘转了个圈:“啥事啊雷横哥哥?只要不是借钱,啥都好说。”
雷横从怀里掏出块玉佩,双手奉上:“这是家母留给我的遗物,在下想请二位帮个忙,看看能否……能否让我回去再见她一面?”
阿楚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上面刻着个“孝”字。她抬头对上晏辰的目光,见他点了点头,便笑着说:“没问题啊,我们有时光机,不过单程票有点贵,得用你十年寿命换,你愿意不?”
雷横毫不犹豫:“只要能再见家母一面,别说十年,二十年也愿意!”
晏辰忽然搂住阿楚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宝贝你这演技,不去当骗子可惜了。”他转身对雷横说,“逗你玩呢,我们哪有什么时光机。不过嘛,我们可以给你拍段VcR,等你想娘了就拿出来看看,跟见着真人似的。”
铁蛋不知从哪摸出个摄像机,对着雷横眨眨眼:“来,笑一个,茄子——不对,你们宋朝没有茄子,那就说‘牛肉’!”
雷横被逗笑了,脸上的愁云散去不少:“多谢二位。”
就在这时,客栈门被猛地撞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为首的指着雷横大喊:“抓住他!他就是杀了白秀英的雷横!”
邓飞一把将雷横护在身后,红着眼圈吼道:“谁敢动俺兄弟,先过俺这关!”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实木的桌子顿时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