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1 / 2）
同福客栈的门帘被北风掀起一角，带进来的雪沫子刚落在门槛上，就被阿楚伸脚碾成了水痕。
她正蜷在晏辰怀里数他衣襟上的盘扣，指尖划过第三颗时突然抬头，鼻尖差点撞上他下巴。
“晏辰晏辰，”阿楚眨着眼睛，声音甜得发腻，“你说这古代的冬天咋比咱那儿的空调制冷模式还带劲？是不是老天爷怕我对你太热，特意给降降温？”
晏辰低头在她额角啄了口，手指顺着她的发尾滑到腰间，轻轻捏了把：“可能是怕某些人整天‘骚话’输出功率太高，容易引发温室效应。”他故意把“骚”字咬得格外重，眼尾的笑纹里都盛着促狭。
“讨厌！”阿楚伸手去挠他胳肢窝，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胸前。两人在长条凳上扭来扭去，凳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柜台后算账的佟湘玉手里的算盘珠子掉了两颗。
白展堂正帮着李大嘴劈柴，闻言直起腰擦了把汗，冲里屋喊：“我说阿楚晏辰，你们这每天腻歪的劲儿，搁咱这儿能评个‘年度最佳撒糖组合’了，就是甜度超标，容易齁着人。”
正说着，客栈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门口，身上落满了雪花，头上的珠钗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目间带着几分哀怨，眼神却清亮得很，进门时还踉跄了一下，像是赶路赶得急了。
佟湘玉最先站起身，脸上堆起标准的掌柜式笑容：“这位姑娘，外面天寒地冻的，快进来暖暖身子。白展堂，给客人倒碗热水。”
女子福了福身，声音带着点沙哑：“多谢掌柜的。”她抬眼打量着客栈里的人，目光在阿楚和晏辰身上停了停，又扫过铁蛋和傻妞，最后落在墙上挂着的那块写着“同福客栈”的匾额上，轻轻叹了口气。
阿楚推了推晏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哎，这姐姐看着有点眼熟啊，是不是在哪部古装剧里见过？”
晏辰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回：“可能是你古装剧看多了，不过看她这气质，不像一般人家的姑娘。”
女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巧的箱子放在脚边，用裙摆盖住。李大嘴端着一盘咸菜过去，笑嘻嘻地问：“姑娘要点啥？咱这儿有葱花饼、小米粥，还有刚炖好的羊肉汤，暖和得很。”
女子摇摇头：“给我来碗阳春面就好，多谢。”
郭芙蓉正擦着桌子经过，听见这话停下脚步：“姑娘看着面生，不是这七侠镇的人吧？”
女子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从江南来，路过此地。”
阿楚突然来了兴致，拉着晏辰走过去，在女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的直播还在继续：“姐姐，我们正在直播呢，你不介意入镜吧？”
女子显然没听懂“直播”是啥意思，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直播？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阿楚想了想，用手指了指手机屏幕，“就是把咱们现在说的话、做的事，让很远很远地方的人也能看见听见，跟千里眼顺风耳似的。”
“哦？竟有如此神奇之物？”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黯淡下去，“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晏辰在一旁补充：“姐姐要是不介意，就当多认识些朋友了。对了，还没请教姐姐芳名？”
女子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奴家杜十娘。”
“啥？！”阿楚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你就是那个……那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的杜十娘？”她激动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转身抓住晏辰的胳膊，“晏辰晏辰，是杜十娘啊！传说中的杜十娘！”
晏辰也有些意外，他安抚地拍了拍阿楚的手背，对杜十娘温和地笑了笑：“原来是杜姑娘，久仰大名。”
杜十娘看着他们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不过是些虚名罢了，不足挂齿。”
【我的天！是杜十娘！真的是杜十娘！】
【她怎么会来这儿？难道是刚从李甲那儿逃出来？】
【太让人同情了，遇人不淑啊】
【希望她这次能有个好结局】
【江南来的？看来是经历了不少事情】
铁蛋端着刚做好的阳春面过来，放在杜十娘面前，顺便凑到傻妞身边小声说：“妞儿，你看杜姑娘这气质，跟你一样，都是美人儿，就是眉宇间的愁绪重了点，要是能笑一笑，肯定更好看。”
傻妞白了他一眼：“就你懂得欣赏，赶紧干活去，别在这儿叨叨。”
杜十娘拿起筷子，却没动，只是盯着碗里的面条出神。阿楚看出她有心事，拉着晏辰重新坐下，柔声说：“杜姑娘，看你好像有什么烦心事，要是不嫌弃，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
杜十娘抬眼看向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此番出来，是想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只是……”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人心叵测，真情难觅啊。”
晏辰递过去一张纸巾：“擦擦吧，有什么事慢慢说。这世间虽有恶人，但好人也不少，像咱们同福客栈里的这些人，都是热心肠。”
杜十娘接过纸巾，显然没见过这种柔软的纸，好奇地摸了摸，才轻轻擦了擦眼角：“多谢。我本是风尘女子，原以为遇到了良人，便赎身随他离开，怎料他竟是个薄情寡义之辈，为了钱财，竟要将我转卖给他人。”
说到这里，她从脚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百宝箱，打开盖子，里面珠光宝气，各种珠宝玉器闪闪发光，看得众人都愣住了。
“这些都是我多年积攒下来的，本想与他好好过日子，如今看来，倒是我痴心妄想了。”杜十娘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悲愤，“我一气之下，便带着这百宝箱离开了，一路辗转，来到了这里。”
佟湘玉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咋舌：“额滴神啊，这么多宝贝！这李甲也太不是东西了，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要，居然还想卖钱！”
白展堂也皱起眉头：“这种渣男，就该让他尝尝‘葵花点穴手’的厉害，点住了扔去喂狗！”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义愤填膺地说：“简直是岂有此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等见利忘义之徒，枉为男子！”
郭芙蓉更是直接，撸起袖子就说：“要是让我遇上那个李甲，非得给他来个‘排山倒海’，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阿楚看着杜十娘，心里一阵心疼。她握住杜十娘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杜姐姐，你别难过，那种渣男不值得你为他伤心。你这么好，又这么有才华，肯定能找到真正懂你爱你的人。再说了，你还有这么多宝贝，就算不依靠男人，也能活得风生水起，比谁都潇洒。”
晏辰在一旁帮腔：“阿楚说得对。这男人啊，就像食堂里的菜，有的看着光鲜亮丽，实则寡淡无味；有的看着不起眼，却越品越有味道。李甲那种，顶多算隔夜的剩菜，扔了不可惜。”
杜十娘被他这番话逗得忍不住笑了笑，眼里的愁绪散去了一些：“这位公子说话倒是有趣。”
“那是，”阿楚得意地拍了拍晏辰的肩膀，“我家晏辰可是‘人间梗王’，没有他接不上的话，没有他逗不笑的人。”她忽然凑近晏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过嘛，他最会逗的还是我，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晏辰的耳朵瞬间红了，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压低声音回：“晚上再跟你算账，看我怎么‘逗’你。”
【晏辰这比喻绝了，食堂菜可太形象了】
【杜十娘笑了！终于笑了，太不容易了】
【阿楚这话说的，信息量有点大啊】
【同福客栈的人都好善良，暖心】
【希望杜十娘能在这里找到慰藉】
铁蛋突然凑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喇叭，清了清嗓子：“各位家人们，接下来由我铁蛋为大家带来一首《爱情买卖》，送给杜姑娘，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阴霾，找到真正的爱情！”说完，他还冲傻妞抛了个媚眼，“妞儿，给我伴个舞呗？”
傻妞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配合地扭动起来。铁蛋拿着喇叭，五音不全地唱了起来：“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他这一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杜十娘看着他们又唱又跳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切。
阿楚拉着杜十娘站起来：“杜姐姐，别坐着了，一起跳啊！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管他什么李甲张甲的，先嗨起来再说！”
晏辰也跟着站起来，拉着阿楚的手跳起了华尔兹。郭芙蓉和吕秀才也忍不住跟着节奏扭了起来，李大嘴甚至拿着锅铲当话筒，跟着铁蛋一起唱。佟湘玉和白展堂靠在柜台边，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相视而笑。
杜十娘站在中间，看着眼前这群陌生却热情的人，眼眶不知不觉又湿润了。但这次，是感动的泪水。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同福客栈里，却温暖得像春天。
杜十娘在同福客栈住了下来，阿楚特意把她安排在自己隔壁的房间。晚上，阿楚洗完澡，裹着厚厚的棉被，趴在晏辰怀里看手机上的回放。
“晏辰你看，今天杜十娘笑了好多次呢，”阿楚指着屏幕，“我就说嘛，没有什么是快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快乐一点。”
晏辰搂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坎儿，跨过去就好了。杜姑娘是个好女子，值得更好的人生。”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就像我，值得拥有你这么好的媳妇。”
“哟，今天嘴这么甜？”阿楚转过身，跨坐在他腿上，手指划过他的喉结，“是不是想‘奖励’我点什么？”
晏辰握住她的手，眼神变得深邃：“你想要什么奖励？只要你说，我都给。”
“那……”阿楚凑近他的嘴唇，轻轻咬了一下，“我想要个‘晚安吻’，要超长待机的那种。”
晏辰低笑一声，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温馨而暧昧。
第二天一早，阿楚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推了推身边的晏辰：“晏辰，外面咋咋呼呼的，出啥事了？”
晏辰打了个哈欠，坐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知道，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只见大堂里围了一群人，佟湘玉正叉着腰跟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年轻男子理论。那男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脸上带着一股傲慢的神情，看着很不舒服。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佟湘玉气得脸都红了，“我们客栈不欢迎你，赶紧走！”
“掌柜的息怒，”年轻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只是来找个人，找到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做生意的。”
“找谁也不行！”郭芙蓉手里拿着抹布，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样子，“我们这儿不欢迎你这种‘斯文败类’！”
阿楚拉了拉旁边的李大嘴：“大嘴哥，这谁啊？跟吃了枪药似的。”
李大嘴压低声音说：“还能是谁，就是那个把杜姑娘卖给别人的李甲！不知道从哪儿找过来的，一进门就嚷嚷着要找杜姑娘。”
“我去，这渣男还敢找上门？”阿楚瞪大了眼睛，撸起袖子就想上去理论，被晏辰一把拉住了。
“别急，看看情况再说。”晏辰按住她的肩膀，“这种人，跟他硬碰硬没意思，得智取。”
杜十娘站在楼梯口，脸色苍白地看着李甲，浑身都在发抖。铁蛋和傻妞护在她身前，铁蛋抱着胳膊，冷冷地说：“这位公子，请你放尊重些，杜姑娘不想见你。”
“你一个下人也敢拦我？”李甲不屑地瞥了铁蛋一眼，“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铁蛋笑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是会‘九阴白骨爪’还是‘乾坤大挪移’？要是都不会，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这就是李甲？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渣】
【铁蛋说得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杜十娘别怕，我们都支持你！】
【同福客栈的人上啊，揍他！】
【晏辰说得对，智取，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李甲被铁蛋说得恼羞成怒，伸手就想去推他。傻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李甲疼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脸都白了。
“你……你们敢动手？”李甲疼得龇牙咧嘴，“我可是礼部尚书的远房亲戚，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礼部尚书？”吕秀才推了推眼镜，“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官二代’啊。不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种始乱终弃的行为，就算告到衙门，也占不到便宜。”
“你少在这儿引经据典！”李甲气急败坏地说，“我今天必须带十娘走！”
“你做梦！”杜十娘终于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坚定地看着李甲，“我杜十娘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跟你这种寡情薄义之人在一起！”
“十娘，你别傻了，”李甲见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鬼迷心窍想把你卖掉，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去，我一定好好待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阿楚忍不住笑出了声，走过去挡在杜十娘身前，“李公子，你这演技不去唱戏可惜了。重新开始？你咋不直接说‘再骗我一次’呢？我看你不是知道错了，是知道杜姐姐手里有百宝箱，想把她骗回去继续当提款机吧？”
晏辰在一旁补充：“就是，这种‘回头草’，谁爱啃谁啃去，我们杜姐姐可不吃这一套。再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好草也不能让驴啃啊。”
“你骂谁是驴呢？”李甲气得跳脚。
“谁接话谁就是呗。”阿楚摊摊手，一脸无辜。
【阿楚说得太对了！这李甲就是想骗百宝箱】
【晏辰这比喻绝了，驴都比李甲强】
【杜十娘千万别信他的鬼话！】
【这种人就该让他滚蛋！】
【支持阿楚！怼得好！】
李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看了一眼周围怒视着他的人，知道硬抢肯定是不行了。眼珠一转，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好，好得很！你们给我等着！”说完，他狠狠地瞪了杜十娘一眼，转身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李甲落荒而逃的背影，众人都松了口气。郭芙蓉拍了拍杜十娘的肩膀：“别怕，有我们在，他不敢再来捣乱。”
杜十娘感激地看着大家，眼眶又红了：“多谢各位仗义相助，奴家无以为报……”
“哎，客气啥！”阿楚摆摆手，“都是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了，像李甲那种渣男，就得大家一起怼，怼到他怀疑人生！”
晏辰从怀里掏出颗糖，剥开糖纸递给杜十娘：“吃颗糖，甜一甜，把那些不开心的都忘了。”
杜十娘接过糖，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心里也暖烘烘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正聊着天，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还夹杂着鞭炮声。李大嘴跑到门口看了一眼，跑回来喊道：“掌柜的，外面来了好多人，抬着轿子，好像是来娶亲的！”
“娶亲？”佟湘玉皱起眉头，“这七侠镇最近没人要成亲啊。”
阿楚好奇地跑到门口，探头一看，瞬间乐了：“哎哟喂，这不是李甲吗？这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众人都跟着跑出去看，只见李甲穿着一身大红喜服，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队吹鼓手，还有几个抬着轿子的轿夫。他看到同福客栈门口的众人，勒住马缰绳，得意洋洋地说：“杜十娘，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这就用八抬大轿娶你回去，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你就别再闹脾气了，跟我走吧！”
“你是不是有病？”郭芙蓉忍不住骂道，“谁要嫁给你啊！”
杜十娘气得浑身发抖：“李甲，你太过分了！我都说了不会跟你走，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十娘。”李甲一脸“深情”地说，“你一个女子，独自在外多不容易，跟我回去，我保证让你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阿楚冷笑一声，“用杜姐姐的钱给她买荣华富贵？李公子，你这操作可真是‘骚’断腿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是来娶亲的，你是来碰瓷的吧？”
晏辰搂住阿楚的腰，对着李甲喊道：“李公子，强扭的瓜不甜，强娶的媳妇……可能会给你下毒哦。”他故意眨了眨眼，语气里满是调侃。
【我的天！李甲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还八抬大轿？他也配？】
【晏辰这话太狠了，不过我喜欢】
【杜十娘千万别心软！】
【这李甲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李甲被他们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咬了咬牙，对着轿夫喊道：“把轿子抬过来！今天就算是绑，我也要把她绑回去！”
轿夫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动。铁蛋往前一步，挡在轿子前：“我看谁敢动一下试试！”他的眼神冰冷，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吓得轿夫们赶紧往后退。
傻妞也站到铁蛋身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闪着寒光：“我们主人说了，不想伤人，但也不怕伤人。”
李甲看着铁蛋和傻妞，又看了看周围怒目而视的众人，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如愿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杜十娘，调转马头，气急败坏地喊道：“走！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