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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仙聚同福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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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像揉碎的云絮,轻轻漫过同福客栈的朱红门框。

木质门轴在晨光里发出“吱呀”轻响,一位身着绚丽壮锦裙装的女子缓步而入。

她的裙角绣满了云纹和鸟雀——云纹是雨过天青的淡蓝,鸟雀是羽翼带金的鹧鸪,走动时裙裾轻摆,那些纹样便像活了似的,仿佛流动的彩霞正托着雀鸟要飞出来。

一顶精致的织锦头饰斜倚在乌黑发髻上,银线缠成的桂花缀在边缘,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闪烁着银铃般的微光。

她的眼神灵动如泉,眼尾微微上挑时,像含着山涧的晨露;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又带着点山间草木的静气。

手中执一把描金歌扇,扇面是水墨绘的漓江春景,轻轻摇曳间,竟像真有江风顺着扇骨溜进来,带起一阵悠远山歌的余韵。

“诸位店家好,俺是刘三姐,打从异乡来,寻个地方唱响俺的心事。”她开口时,嗓音清亮如溪水潺潺,尾音带着点山歌特有的婉转。

嘴角微扬时,眉间掠过一丝淡淡的乡愁——那乡愁里有村口老榕树下的对歌,有竹筏上漂着的木叶声,还有乡亲们拍着竹板和唱的调子。

同福客栈内,日光恰好这时翻过门槛,透过敞开的门窗,在青砖地上撒下一片金辉,连空气中浮动的微尘都成了金的。

此时,佟湘玉正立在柜台后打哈欠。

她刚用袖口蹭了蹭眼角的困意,一抬眼瞧见来客,原本半眯的眼睛顿时亮了,像见了上等绸缎的绸缎庄老板。

“额滴个神啊!这不正是传说中的歌仙刘三姐嘛?”她往前凑了两步,算盘珠子被胳膊肘撞得“哒哒”响,“快请坐,额们这儿啥都不缺,就缺个能把月亮唱下来的唱曲儿的!”

邢捕头正蹲在门槛边擦他的铜铃铛,听见“刘三姐”三个字,手里的布巾“啪嗒”掉在地上。

他赶紧站起身,拍了拍官服上的灰,凑过去眯着眼瞧了瞧,咽了口唾沫才插嘴:“亲娘啊,这要是能唱个官场调调——就唱‘邢捕头办案如神’那种,俺的仕途准能飞黄腾达!”

燕小六在灶台边帮李大嘴递柴火,闻言“嗖”地抽出背后的刀,在手里转了个圈。

“俺替俺二舅姥爷候着刘大姐高歌一曲!”他把刀往案板上一剁,吓得笼屉里的包子都抖了抖,“俺二舅姥爷说了,能听刘三姐唱一句,能多活三年!”

郭芙蓉正靠在柱子上嗑瓜子,听见这话“噗”地吐出瓜子壳,翻了个白眼。

她叉腰站了出来,手腕一扬就摆出架势:“少来这套,排山倒海——”

手掌还没往前推,白展堂如影般从账台后移过来,指尖在她手腕前轻轻一点。

“葵花点穴手!”他没点郭芙蓉,反倒冲着还在搓手傻笑的邢捕头来了一下。

邢捕头顿时定在原地,只有眼珠在眼眶里飞快地转,活像被钉住的蚂蚱。

吕秀才推了推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从书堆里探出头:“子曾经曰过,‘乐音入心,不亦说乎’,刘姑娘既是有心事,不妨详述烦恼,说不定我等能帮上忙。”

阿楚早已蹲在八仙桌旁,把全息直播设备摆得整整齐齐。

她按了下设备侧面的银钮,空中“嗡”地一声亮起一片荧光文字——弹幕全息投影正缓缓展开。

【邢捕头又想借歌捞油水,这算盘打得我在屏幕外都听见了!】

【刘三姐的壮锦裙也太好看了吧!云纹和鹧鸪是手工绣的吧?针脚好细!传统艺术真不能丢!】

【白展堂还是那么帅!点穴的手速快得像一阵风,这技术搁现在能去当魔术师!】

【同福客栈的晨光好暖啊,想进去蹭口李大嘴的包子!】

晏辰凑到镜头前,指节敲了敲设备边缘,咧嘴一笑:“宝宝们早啊!今儿有新朋友刘三姐光临同福客栈,她带着山歌和故事来的,有啥问题尽管往屏幕上弹,俺们帮着问问,能解决的绝不推辞!”

刘三姐望着空中浮动的文字,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她轻摇歌扇,扇尖在文字旁虚虚一点:“多谢家人们热情。”

她顿了顿,扇面轻轻抵在下巴上,声音低了些:“俺其实是从另一个时空穿来的。这些年总见着年轻人戴个小盒子听歌,唱的都是‘爱来爱去’的调子,俺的山歌反倒没人听了。”

“村里的娃娃连‘什么水面打跟斗’的对答都记不住了,”她指尖摩挲着扇面上的漓江,“乡亲们说山歌太老了,赶不上时髦,俺这心里啊,像被竹篾扎了似的——俺就想寻个地儿传唱古调,找回那种你唱我和的灵魂共鸣。”

李大嘴刚把一笼包子端出来,腾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

他捡了个最圆的包子塞到刘三姐手里,粗声说:“哎哟,这歌谣听着是像鸡汤,但听着舒坦!俺就想学学,赶明儿去街头卖包子时唱两句,说不定能多卖两笼!”

莫小贝从后院蹦跳着跑进来,辫子上的红绳甩得飞快。

“小郭姐姐,俺也要学唱戏!”她拽着郭芙蓉的衣角晃,“刘三姐唱山歌,俺唱《穆桂英挂帅》,咱们比一比谁的嗓子亮!”

郭芙蓉伸手揉了揉莫小贝的头,把她的辫子理顺了些:“边儿去,排山倒海——”她话锋一转,看向刘三姐,“不过得先问清楚,你那时空的人,真没人听山歌了?”

铁蛋从吧台后跳出来,金属关节发出“咔嗒”轻响,他的身板在晨光里闪着银光,像镀了层碎金。

他冲傻妞眨了眨眼——虽然他的电子眼眨起来只是灯光暗了暗:“亲爱的,瞧瞧这热闹劲儿,咱们给刘姐配个背景音乐咋样?就用上次存的竹笛声,配山歌准好听。”

傻妞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她轻轻推了铁蛋一下:“别闹,先帮人家想正事。”

正说着,铁蛋的指尖在掌心的控制面板上飞快一点。

悠扬的笛声突然在厅堂里响起——是那种带着水汽的调子,像漓江的水绕着竹筏流,仅此一次的即兴演奏,旋律刚起就引得刘三姐眼睛一亮,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阿楚歪着头冲铁蛋做了个鬼脸,又转向晏辰:“哟,铁蛋今天浪漫满分啊!亲爱的晏辰,你说咱们帮刘姐办个山歌会咋样?用全息投影让更多人听见!”

晏辰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指尖碰到她鼻尖的绒毛时,阿楚缩了缩脖子。

“当然啊,宝贝儿!”他指了指墙角的设备,“俺们不是有高科技装备嘛——声波放大器能让山歌传到十里外,能量屏能记下山歌的调子,保管让刘姐的心愿成真。”

说着,阿楚从帆布包里掏出微型扩音器,银灰色的机身小巧玲珑,她举起来晃了晃。

晏辰则掏出光波能量屏,屏面展开时像一片透明的水:“观众家人们,听见没?俺们要用现代智慧拯救传统文化,把山歌和新科技搭个桥,Ready for a show?”

冲突骤然爆发时,谁都没反应过来。

先是一股浓郁的烟尘味从门外涌进来,混着劣质熏香和汗味,把包子的热气和笛声都冲散了。

接着,“哐当”一声,客栈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木屑飞得老远。

一个肥头大耳的土豪闯了进来,他身穿锦缎袍子——袍子是正红的,上面绣着金线牡丹,只是牡丹的花瓣歪歪扭扭,倒像被水泡过的馒头。

他满脸横肉,下巴上的肥肉随着走路的动作晃悠,手里攥着个玉扳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哼,刘三姐!”他一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铜锣,“你这山歌在乡里唱得野,煽动乡亲们不缴租、不纳粮,当俺这方地主牛大官是摆设?”

他往门槛上啐了口唾沫,“俺今儿就是专门找你算账的!”

话音刚落,他挥手往后一指:“给俺把人绑了,带回府里让她好好想想,啥叫‘安分守己’!”

几个喽啰立刻从他身后扑出来——他们穿着短打,腰里别着匕首,脚步踉跄,一看就是刚喝了酒。

白敬琪从楼上冲下来,楼梯板被他踩得“咚咚”响。

他“哗擦”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墨镜滑到鼻尖时,露出一双亮得很的眼睛:“爹,俺来也!”

他手里的左轮手枪转了个圈,“咔”地一声装弹,枪口稳稳对准冲在最前面的喽啰。

吕青橙从后院小跑过来,她的布鞋沾了点泥,却一点没影响速度。

“替俺问候你主治大夫!”她稚嫩的嗓音清亮得很,小手往前一推,“惊涛骇浪掌!”

掌风像刚涨潮的江水,“呼”地一声拍出去,正打在一个喽啰的胸口,那喽啰“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铁蛋疾风般卷入人群,他的金属腿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一个后空翻踢中另一个喽啰的肩膀。

“傻妞,看俺帅气一招!”他落地时带起一阵风,顺手把旁边的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怕被打斗撞翻。

傻妞站在他身后半步远,指尖在手环上一按:“能量盾开启!”

淡蓝色的光盾“嗡”地展开,刚好挡住一个喽啰甩过来的板凳——板凳撞在光盾上,“咔嚓”断成两截。

李大嘴抱着刚蒸好的包子笼,慌里慌张地躲到桌子下。

“亲娘啊,俺的包子摊要是被砸了,佟掌柜得扣俺三个月工钱!”他把笼屉抱在怀里,像护着宝贝似的。

邢捕头不知啥时候被解了穴,他跳着脚往门口退,官帽都歪到了一边:“这这这,这影响仕途啊!打打杀杀的,俺得去报官,让衙门来管!”

燕小六把唢呐举到嘴边,手指抖得按不准孔。

他深吸一口气,吹出半个破音:“俺二舅姥爷保佑!保佑刘三姐没事,保佑包子别凉!”

吕青柠拿着ipad从里屋走出来,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专注得很。

“真相只有一个——”她调出屏幕上刚搜到的“牛大官强占良田”的旧事,“牛大官不是怕山歌煽动乡亲,是嫉妒刘姐的歌谣让乡亲们团结起来,不好再被他欺负。”

祝无双端着一摞刚洗好的碗从厨房出来,见此情景赶紧把碗放到柜台上。

“放着我来!”她拿起墙角的抹布,跑到李大嘴身边,帮着把桌子往里面挪,“大嘴哥你别动,我来挪,别把包子蹭掉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却同时动了。

阿楚掏出电磁绊线枪,枪身是淡粉色的,枪口闪着微光:“亲爱的,咱先困住这帮小贼,别让他们伤着人!”

晏辰冲她眨了眨眼,眼里的光比晨光还亮:“遵命,甜心!”

两人肩并肩站在门口,像两棵并排的树。

晏辰抬手摸了摸阿楚的头,指腹蹭过她的发顶:“小心点,别被绊线刮到。”

阿楚嘟着嘴哼了句不成调的歌,手指扣动扳机——三根细如发丝的电磁线“嗖”地飞出去,在喽啰脚边绕了两圈。

“滋滋”几声,电磁线亮起蓝光,那些喽啰顿时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刘三姐站在众人身后,看着眼前的混乱,突然定了定神。

她歌扇轻摇,开口起调——不是刚才的低吟,而是带着山风锐气的高唱:“壮家儿女不怕恶霸,歌声定能驱邪瘴!”

她的声音越来越亮,像山涧的水突然跌进深潭,又猛地溅起水花。

旋律随着她的唱词化作无形气流,“呼”地往牛大官面前推去,震得他连连后退,撞到门框上才站稳。

佟湘玉拍着桌子大笑,算盘珠子被她拍得乱响:“额滴个神啊,这比戏园子里的武戏还热闹!家人们快弹弹主意,看看咋收拾这牛大官!”

弹幕在半空中翻滚得更快了,像被风吹动的云:

【牛大官该反省反省!艺术无罪,山歌凭啥不能唱?】

【白敬琪左轮耍得超神!刚才他开枪前特意把枪口往上抬了半寸,怕伤到人,保护吕青橙的时候眼睛都没眨,好感人!】

【刘三姐的山歌是民族瑰宝啊!这种带着精气神的调子,绝不能被泯灭!】

【吕青柠这推理能力,未来绝对是侦探新星!连牛大官的老底都扒出来了,厉害!】

【李大嘴护包子的样子好可爱,果然包子比啥都重要!】

刘三姐望着那些跳动的文字,又看了看身边护着她的众人,突然笑了。

“家人们说得对,”她把歌扇往掌心一拍,“歌声是从心里长出来的,不该被霸权压制!牛大官要是真有能耐,就来对歌,赢了俺,俺就跟你走!”

后院的夕阳正慢慢沉下去,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

阿楚拉着晏辰的手往后院走,她的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夕阳的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在他们身上撒下碎金似的光斑。

晏辰停下脚步,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唇瓣碰到她额角的碎发时,阿楚缩了缩脖子。

“宝儿,这折腾了大半天,倒让俺想起初吻那会儿了。”他挠了挠头,“也是在这么个傍晚,你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教俺唱山歌,唱跑调了还不承认。”

阿楚的脸红到了耳根,她抬手挠了挠晏辰的胳膊:“少来这套,说这个干啥?俺心跳都快蹦出来啦!”

铁蛋突然从柴房后面窜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刚修好的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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