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缝里绣花鞋（1 / 2）
午后的同福客栈像一只慵懒的狸花猫，伏在七侠镇的光晕里打着盹。
空气里飘着莫小贝的碎碎念，她正对着一道浮在半空的全息投影数学题龇牙咧嘴。
佟湘玉倚在柜台上，手指在透明光屏上划拉得飞快，屏幕映出她一丝不苟盘起的发髻——她在直播本镇时尚前沿的账本配色。
背景音乐是铁蛋用口哨吹的一曲《好运来》，调子跑得让祝无双调馅儿的手都颤了颤。
“宝宝们看仔细喽，”佟湘玉指尖点着光屏上一处闪烁着彩虹光泽的数字。
“这银朱红配上竹青绿，是不是很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意境？关键是喜庆！”
她把光屏转向柜台外。
悬浮在阿楚和晏辰头顶上方那片柔和光晕里，几十条弹幕同时弹射划过，五颜六色，清晰得像是有人在空气里用荧光笔写字：
【掌柜的，这配色得让我家账房先生看看，包他流鼻血三斤！】
【大嘴！大嘴在吗？今天包子什么馅儿的？在线等挺急的！】
【小郭姐姐排山倒海一个给家人们助助兴？】
郭芙蓉坐在八仙桌边跷着脚刷番茄小说最新章节，头都不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歇会儿！排山倒海也费内功的好不好！”
一缕穿堂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溜进来，带着点潮湿的泥土气息。
卷起地面上几片瓜子壳打了个旋儿。
晏辰搂着阿楚的肩膀，正乐呵呵地让铁蛋给他们拍“比翼双飞式”直播封面。
傻妞安静地站在角落，眼里柔和的光线流转向铁蛋的方向。
铁蛋对着她隔空飞了个吻，她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恰在此时，那缕打着旋儿的阴风，悄无声息地拐了个弯。
它就那样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一丝冬日井口边缘的寒意，贴着打磨得发亮的木质门槛溜了进来。
起初没人留意，直到直播镜头忠实地扫过门槛边缘。
一双鞋。
小小的，尖尖的。
针脚细密精致到令人惊叹的嫣红色。
鞋面上绣着一对缠绕的金雀，鸟喙点着赤金线，眼珠子用深紫色丝线盘绕而成，邪异又妩媚。
它们就那么突兀地立在那里，踩着一片凝滞的尘埃和半片被风卷进来的枯叶。
整个大堂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了一下。
连铁蛋跑调的《好运来》口哨声都卡在了一半。
傻妞眼中瞬间闪过无数串极速流淌的数据流。
佟湘玉的讲解、莫小贝的嘀咕、弹幕的喧嚣，所有声音像是被骤然抽走。
“哎哟额滴个神啊！”下一秒，佟湘玉那标志性的、带着颤抖的惊呼炸响。
她手里的虚拟光屏“啪”一下消散无踪。
她本能地朝后退了一大步，胳膊肘“咚”地撞在柜台上，震得算盘珠子一阵乱跳。
就在这声惊呼发出的刹那，一道灰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快得简直看不清人形，闪电般横挡在佟湘玉身前。
白展堂指如闪电，带着凌厉破空声点出：“葵花点穴——”
点指的动作在半空中极其怪异地停住了。
离那鞋子仅仅不到半步距离，白展堂整个人僵在了那里，维持着一个进攻未遂的姿态。
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脚前那抹刺目的红。
那股贴着门槛进来的阴寒，此刻已弥散开来，如同无数冰针，细细密密扎在每一个人的皮肤上。
白展堂硬生生把后半截江湖切口咽了回去，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极其突兀地憋出来一句，尾音还带着点哆嗦：“……手？！等、等等！那什么……妹、妹子，你这鞋……挺、挺好看啊？”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绝伦。
寂静中，只听到邢捕头倒抽冷气的声音“嘶——”。
他不知何时已悄悄挪到了大堂边缘的柱子后头，手按在腰间刀柄上，声音是从柱子后面飘出来的：“亲……亲娘啊，这大红大金晃得眼花，影响我……仕途判断啊！”
他旁边的燕小六反应更奇特，“仓啷”一声拔出半截官刀，眼神慌乱地四处扫射，嘴里却蹦出来一句：“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家的鸡！”——显然，惊吓过度，舅姥爷序列发生了严重错乱。
一片凝固的安静。
那只小小的绣花鞋静立不动，但那凝滞的空气中，阴寒正无声地加重。
光线似乎也在扭曲，原本亮堂的大堂角落，阴影如水墨般悄然洇开。
细碎的声响——仿佛无数根针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摩擦拖曳——突然钻入每个人的耳膜，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角落的吕青柠猛地抬起埋在她那个亮粉色Ipad上的头。
鼻梁上架的防辐射眼镜滑下来一点，她小脸涨红，尖声叫了出来：“姐！声音！好多针！”
话音还没落地，那双静止的绣花鞋骤然动了。
不是抬脚迈步，而是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扯，“唰”一下贴着地面向前平平滑行了足有两尺！
动作没有丝毫起伏，稳得不像活物！
滑行的瞬间，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混合着泥土腐败的腥味，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轰然爆发！
像一块沉重湿冷的腐肉，重重拍打在每个人脸上。
“哎呀！”郭芙蓉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一冲，手里正刷着的Ipad差点脱手飞出去。
吕秀才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自家芙妹的肩膀，自己也被那气味顶得干呕了一声：“芙妹……子曰……君子远庖厨……这味道……超标了超标了！”
他另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扶了扶下滑的眼镜。
“小郭！”佟湘玉吓得脚都软了，几乎是挂在了白展堂背上。
就在这混乱爆发的刹那，吕青橙像一枚离弦的红色小炮仗，“嘭”地从另一张桌子上弹起！
她年纪小，胆气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管你是妖是鬼。
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在胸前飞速翻转一圈，脆生生大喊：“何方……呃……妖孽！替我问候你主治大夫！”
小巴掌裹挟着刚刚修炼出的“惊涛骇浪掌”的微薄内劲，虎虎生风地就朝那滑到近前的绣花鞋拍过去。
小脸上还带着一种初战“邪魔”的兴奋红晕。
“青橙别过去！”白展堂脸色剧变，出声阻止，却已然慢了半拍。
异变陡生！
那滑行的绣花鞋骤然停下。
没有实体，但一股源自九幽黄泉般的极寒狂潮，无声无息却狂暴至极地炸开！
范围不大，中心恰恰便是扑到半空的小青橙！
“呀——！”
吕青橙凄厉的尖叫撕破了空气。
仿佛瞬间被抛入了冰窖最深处，又像是被无数把冰冷的钢刀同时刮过骨头。
她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零点几秒内被冻住了，拍出去的小巴掌瞬间僵在半空。
小小的身体被那刺骨的阴气冲得倒飞回来，人在空中就已抖得不成样子，嘴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
“青橙！”郭芙蓉和吕秀才的惊叫同时响起。
一直在紧张观望的白敬琪，那张酷似他爹的俊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哗擦！”少年脱口而出他爹的口头禅，身体比脑子更快，几乎是本能地像离弦箭一样射出。
中途还狼狈地带翻了一条长凳。
他伸出双臂，堪堪在墙角接住了已经冻得浑身打颤、牙齿咯咯作响的吕青橙。
“哥……哥……冷……”小青橙蜷缩在白敬琪怀里，牙齿磕碰的声响清晰可闻。
小小的身体筛糠似的抖，一股白霜般的寒气正从她衣服褶皱里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
阿楚和晏辰几乎同时蹦了起来。
晏辰一步抢上前，指尖在腰间极快地一抹，甩手朝青橙的方向抛出一个巴掌大的、闪烁着蓝色电弧的小圆片。
那东西像个磁悬浮陀螺，嗡鸣着飞到青橙头顶上方一米处。
“嗡”地展开一层淡蓝色的、薄如蝉翼却肉眼可见的光膜，恰好把两个小的罩在当中。
那是高效热能粒子场，能在瞬间给小型空间急速升温。
罩子里的寒气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发出极轻微的滋滋声，迅速消散。
青橙脸上的青紫也开始褪去，只是人还冻得缩成一团，紧紧抓着白敬琪的衣服不肯撒手。
阿楚则一把抓住旁边傻妞冰凉的金属手臂：“妞！快分析那玩意儿！”
傻妞的双眼瞬间亮起两束深邃的蓝光，像探照灯一样罩向那双依旧安静地立在场中的绣花鞋，扫描着它们周围扭曲的空气场和残余的能量波。
数据流在她瞳孔深处瀑布般飞泻。
铁蛋也无声地跨前一步，宽厚的身体隐隐将阿楚和晏辰护在后方最稳妥的距离。
他脸上那一贯的痞笑早就跑没了影，代之以全然的警惕，手臂微抬，随时能启动某种防御。
大堂里的气氛彻底紧绷到了极致。
李大嘴早缩到柜台后面，只露出一对惊恐的小眼睛和一截高高举起、不知算不算武器的长柄汤勺。
祝无双下意识地从厨房门口往前抢了一步，那句“放着我来”都滑到了嘴边。
可看着那双诡异的红鞋，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而那悬浮在空中、半透明的直播界面——铁蛋刚才下意识让它处于了低亮度常亮模式——此刻却骤然沸腾了！
汹涌的弹幕海啸几乎覆盖了整个投影区域，五颜六色的字体疯狂跳跃、堆叠、刷新，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女鬼姐姐霸气！这出场排面我宣你啊啊啊！】
【秀才！秀才别抖了！赶紧子曰几句安魂咒救场啊！】
【亲娘嘞这特效值回票价（打赏飞船x1）】
【佟掌柜安全第一！快喊小六子护驾护你七舅姥爷家的鸡啊！】
【吕大姑娘快用Ipad百度解法！！！十万火急！】
【燕捕头你刀拔反了！刀柄对着自己呢喂！】
【青橙小宝贝没事吧？心疼死我了呜呜呜（哭哭表情x10）】
【是物理攻击还是法术伤害？傻妞快出数据分析图！】
【阴气值爆表！建议白敬琪小帅哥直接物理超度！】
【小郭姐姐发威吧！排山倒海专克阴私！】
【展堂兄你刚才是不是怂了？！说好的盗圣呢！】
【芙妹护体！秀才快抱住芙妹！】
【天啦噜这鞋子比新买的AJ靓多了…就是味儿大点】
【莫掌门！用寒冰掌反击给她个透心凉！】
【掌柜的你的账本配色方案呢？！我们需要喜庆破邪！】
铁蛋那铁铸似的脸膛飞快地瞥了一眼空中瀑布般滚动的弹幕。
他大脑里的高级处理器瞬间筛选了傻妞同步过来的初步扫描结果和弹幕里那些跳脱但偶尔也有点小闪光（比如寒冰掌那个）的“民间智慧”。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强行按捺住紧张的嗓音开口，试图往里面掺他那标志性的、此刻显得格外生硬的幽默，声音通过全息直播传遍大堂：“那个……家人们稍安勿躁！科学捉鬼方案在线紧急投票启动！各位宝宝动动发财的小手，啊不，发财的小意念！”
他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滑动两下，直播界面右侧立刻弹出一个闪亮的投票框：
【A选项：紫外线念佛经！物理驱魔精神超度强强联合！】
【b选项：强电磁脉冲冲击波！新时代技术超度管饱！】
【c选项：释放阿楚或晏辰的终极冷笑话（选此项后果自负！）】
晏辰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也没想朝铁蛋屁股踹了一脚：“滚犊子！”
阿楚直接一个白眼翻到了天花板上，对着直播间：“铁蛋！皮痒了是吧？晚上给你唱一百遍‘小跳蛙’！”
僵持并未因插科打诨而改变。
那双绣花鞋仿佛被投票这一出彻底激怒，周围的空气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般剧烈扭曲了一下！
“嗡——”
一声绝非人类喉咙能发出的、混杂着高频震颤和低频嘶鸣的啸叫，毫无征兆地刺入每个人的脑海！
这不是听觉上的噪音，更像是对灵魂的直接凿击！
佟湘玉、郭芙蓉等内力稍弱或没有内功的人，全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脸色苍白如纸。
连白展堂和祝无双都眉头紧锁，被这精神冲击搅得气血翻腾。
几乎就在那啸音爆发的瞬间，绣花鞋原地消失！
不，是瞬移！
下一刹那，它离奇地出现在大堂正中央！
伴随着它的闪现，十几道、几十道……刹那间，数百根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绣花针，从虚空之中密密麻麻地凝结出来！
这些针细如牛毛，却散发着致命的寒气，针尖闪耀着一点幽绿色的淬毒光泽。
它们没有实体依托，就那么诡异地悬浮在半空，针尖齐刷刷地对准了每一个在场的活人！
数百点致命的寒芒，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郭芙蓉惊得汗毛倒竖，那句酝酿已久的“排山倒海”终于憋足了劲吼出来：“欺人太甚！”
她掌风带着一股决绝的怒意轰然推出。
“轰！”
淡蓝色的劲气激波如同实质般撞在离她最近的几十枚寒针上！
针群被冲击力撞得四散飞溅，撞到墙上发出叮叮当当密集如骤雨的声响。
一部分深深扎进木头，一部分叮当落地，寒气在撞击点凝结出一小片白色霜痕。
但更多的针如同有生命般，灵活地在空中游弋、闪避，郭芙蓉的掌风仅仅撕开了这张致命针网微不足道的一角。
更多的寒针无声地调整着方向，针尖锁定目标，空气中杀机弥漫。
祝无双一声娇叱“放着我来！”，也拔剑加入了战团，却只感剑气所至，寒气刺骨，那些针滑溜异常。
白展堂身影如鬼魅般闪动，试图擒贼先擒王，但每一次靠近那双鞋子，都感到一股奇寒刺骨的力场将他弹开，葵花点穴手根本无从下手。
邢捕头惊得连滚带爬：“我的亲娘这玩意儿不怕点啊？影响仕途啊这！”
燕小六则紧张得把刀都舞出了风车，挡在佟湘玉身前大喊：“七舅姥爷！对不住啦！”
吕青柠死死抱着自己的Ipad缩在热力场角落里尖叫：“姐！小心后面！”
吕秀才把吓傻的郭芙蓉往后一拽，眼镜后的嘴唇哆嗦着：“芙妹……小心！子曰……子曰非礼勿……我靠这个不用非礼了！”
场面一片大乱，那致命的针雨配合着绣花鞋神出鬼没的瞬移，逼得众人左支右绌。
佟湘玉心疼地看着被掌风劲气和飞针刺得东一个洞西一道痕的桌椅板凳，拍着大腿哀号：“我的紫檀木雕花凳！我的百年老榆木桌子！额滴个神啊！这得多少银子才赔得起啊！”
李大嘴躲在柜台后面，只敢伸出汤勺象征性地挥舞两下，声音带着哭腔：“掌柜的！那……那鞋跟……镶了金子没？够……够赔不？”
他脑子里自动估算着修缮费和可能损失的酒菜收入。
铁蛋和傻妞成了这片混乱中相对稳定的核心区域。
“妞！高频脉冲干扰准备！”铁蛋语速极快。
几乎在发布指令的瞬间，他身上某个隐藏的光学出口一闪，一道难以被肉眼直视的、带着极高频率震颤的白光猛地射出，如同一柄光矛，精准地轰向那双跳跃中的绣花鞋！
白光所过之处，空气被加热到扭曲。
那数百枚飞舞的寒针如同被狂风吹乱的蚊蝇，瞬间失去了部分准头和动力，变得迟钝而飘忽。
“效果显着！确认精神能量聚合体形态！”傻妞的声音清晰冷静。
她指尖在虚空中飞速敲击，动作带起残影：“磁场束缚矩阵建立中……3……2……”
就在束缚力场即将成型罩住那双鞋子的最后一秒，那一直处于高维闪避状态的红色小鞋猛地一颤！
仿佛遭到了某种极其沉重的精神冲击，动作有了一瞬间极其短暂、可能连0.01秒都不到的凝滞。
紧接着，一声比刚才那精神尖啸更加凄厉、更加撕裂心肺的女子的惨嚎——不再是攻击，而是纯粹的、穿透灵魂的悲恸与哀绝——猛地炸响在每一个人，包括傻妞的数据中枢和铁蛋的处理核心之中！
“还——我——命——来——！！！”
那声音蕴含着无尽的冤屈和刻骨的恨意，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所有生物意识的最深处。
离得最近的白展堂被这精神冲击正面扫过，脸色瞬间一白，闷哼一声，疾风般掠动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倒。
郭芙蓉的掌风也随之一滞。
无数半空中的寒针失去了控制，如暴雨般坠落在地，发出密集的脆响。
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化成黑色的污浊液体，渗入地板缝隙，留下刺鼻的恶臭。
绣花鞋落回地面，不再攻击，不再瞬移，只是静静地立着。
但一种更深沉、更磅礴的悲愤和绝望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涨潮海水，浸没了整个空间。
连佟湘玉的哭丧都被哽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呆滞。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瞬间爆炸了：
【我滴妈呀这哭腔！奥斯卡欠她十座小金人！】
【冤！绝对是血海深仇！家人们破案了！】
【秀才！历史系的！快查查哪个朝代的冤魂擅长绣花！急！】
【小贝呢？赤焰掌给她暖暖心肠？】
【掌柜的凳子别哭了！鞋子上有冤情！】
【傻妞姐姐再扫描一下情绪波动？快！】
【听这撕心裂肺，好想给她刷个嘉年华安慰下（打赏嘉年华x1）】
【吕青柠大侦探，靠你了！快开ipad搜相关卷宗！】
【莫掌门！寒冰掌收一收，这是要讲和了？】
【佟掌柜，该你施展佟氏嘴炮共情大法了！】
“呜……呜呜……”
极其细微的、压抑不住的啜泣声，仿佛是从那双静静站立的鞋子里溢出来的。
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孤寂，缠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那股滔天的恨意依旧在，但此刻，那种深埋在恨意下的、被漫长时光熬煮磨碎的悲伤，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
傻妞眼中的蓝光从激战状态的锐利转为柔和的分析光束，她语速平稳而清晰地向所有人广播：“核心情绪转化分析——仇恨值54%，深层占比最大情绪模块：冤屈与遗憾78.3%。侦测到未完成关键‘誓言’能量回路，强烈指向关联物。”
“誓言？”祝无双握着剑柄，轻声念叨，眼中的同情盖过了最初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