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整大活(2)(1 / 2)
阿楚指尖的“拟态追踪蜂鸟”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银芒,像落在指尖的星子。
她跟着晏辰的身影掠过七侠镇的青石板路,风掀起她改良劲装的衣角,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流灌进衣领。腰间的直播手环还在微微发烫,最后定格的弹幕还在视网膜上晃:【京城副本冲!】【等你们带凶手回来包饺子!】
“蜂鸟已进入隐身巡航模式。”晏辰的声音贴着她耳廓传来,带着金属器械特有的微凉气息。他指尖在手环上轻叩三下,一道淡蓝色的全息地图在两人面前展开,标注着京城张侍郎府邸的三维结构,“避开正门守卫,从西墙的老槐树潜入,那里监控死角最多。”
阿楚指尖在地图上戳了戳“香料库”的标记:“青柠说受害者衣物上都有香料残留,先去这?”
“聪明。”晏辰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渗进来,“但得先确认模仿犯的作案规律——青柠整理的资料说,受害者都是寅时前后遇害,现在刚过丑时,正好有时间排查。”
两人的身影在暮色里化成两道浅影,蜂鸟像真正的飞鸟般掠在前方,实时传回府邸的红外热成像画面。
同福客栈的后院荷塘边,小荷正试着用能量凝聚水露。
她漆黑的本体悬在荷叶上方,指尖凝结的水珠刚要落在莲蓬上,却在触及叶片的前一瞬化成了灰雾。第三次失败时,吕青柠抱着ipad走过来,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能量波动太急了。”
小荷的本体微微下沉,边缘的月白色光晕淡了些:“我记得……以前在荷塘里,水是会顺着叶脉走的。”
“就像这样。”吕青柠摘下片荷叶,指尖蘸了点塘水,让水珠顺着叶茎缓缓滚到叶柄,“要顺着肌理走,不能硬来。”她把ipad转向小荷,屏幕上是青柠刚整理的受害者档案,“你看这些人——张侍郎的三姨太、礼部尚书的千金、还有成衣铺的绣娘,都有个共同点。”
小荷的猩红眼眸在档案照片上停留片刻,忽然嗡声开口:“她们的胭脂。”
“对。”吕青柠指尖点在照片里的胭脂盒上,“都是‘凝香阁’的货。京城最大的胭脂铺,老板姓柳,据说最擅长调‘似檀非檀’的香料。”
荷塘边的芦苇丛里,铁蛋正举着微型投影仪调试直播画面。傻妞站在他身边,看着光幕上滚动的弹幕,忽然开口:“有观众说,凝香阁上个月进过一批‘人皮胶’,说是从西域来的,能让胭脂更服帖。”
小荷的本体猛地一颤,荷叶上的水珠震得飞溅起来:“那不是人皮胶。”她的声音里带着极淡的厌恶,“是用陈年棺木里的腐脂熬的,混了曼陀罗花粉,能让人皮肤发僵,像……像被剥过皮的触感。”
京城张侍郎府邸的西跨院还飘着淡淡的血腥气。
阿楚蹲在案发的妆镜前,指尖悬在镜面上方三指处。蜂鸟投射的蓝光扫过镜沿,显露出几不可见的淡金色粉末,像撒在黑檀木上的碎金。
“是‘水沉’和‘龙脑’的混合香。”晏辰的声音从雕花屏风后传来,他正用紫外线灯照射墙角的博古架,阴影里浮现出一串浅淡的脚印,“但加了松烟墨调和,所以闻着‘似檀非檀’。”
阿楚指尖的蜂鸟突然发出高频嗡鸣,镜头对准妆镜抽屉里的胭脂盒。盒底刻着极小的“柳”字,胭脂表层结着层透明的膜,像被什么东西刮过。
“青柠说受害者都有睡前涂胭脂的习惯。”阿楚用镊子夹起一点膜状残留物,在蓝光下能看到细密的纹路,“这不是皮肤组织,是……蜡。”
晏辰走过来,指尖在胭脂盒上轻轻敲了敲:“是蜂蜡混了蓖麻油,加热后能粘在皮肤上。模仿画皮的手法,但太粗糙——真正的画皮是能量凝结,不会留下这种蜡渍。”
他忽然按住阿楚的肩,蜂鸟的镜头猛地转向窗外。老槐树上有片叶子在无风晃动,叶脉间藏着枚银色的哨子,正随着晚风轻轻震颤。
同福客栈的大堂里,佟湘玉正对着直播光幕算银子,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
“大嘴,把昨儿卤的猪耳朵切两盘!”她对着后厨喊,眼睛还盯着光幕上的礼物特效,“家人们刷了二十个‘侠义之心’,够给小荷买三个月的月光石了!”
李大嘴端着猪耳朵出来时,正撞见白敬琪给左轮装子弹。少年的手指在黄铜弹壳上蹭了蹭,枪托在腰侧磕出轻响:“我跟青橙也去京城。”
“去啥去?”白展堂从柜台后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块擦柜台的布,“你俩去了添乱——再说青柠说了,凶手针对的是用凝香阁胭脂的女子,你们俩小屁孩凑啥热闹?”
吕青橙突然从楼梯上蹦下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里面是祝无双刚烤的杏仁酥:“我带了这个!”她举着油纸包晃了晃,“青柠说柳老板爱吃甜的,说不定能套话。”
郭芙蓉正帮吕秀才整理受害者资料,闻言笑出声:“你当是去走亲戚?”话刚说完,她指尖顿了顿,指着资料里的画像,“哎,这些姑娘的眉形都一样。”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凑近看:“都是‘远山眉’,上个月京城刚时兴的款式,说是凝香阁老板亲自设计的。”
祝无双端着刚沏的茶过来,听见这话突然停住脚步:“我前儿听买菜的王婶说,凝香阁的柳老板是个瘸子,右脚有旧伤,走路总往左边偏。”
铁蛋的直播光幕突然亮起新的弹幕:
【我知道柳老板!去年在他铺子里买过胭脂,柜台上总摆着个紫檀木盒!】
【盒子上刻着朵荷花!我记得特清楚!】
【楼上细节控!加鸡腿!】
【亲娘啊!荷花?小荷姐姐不就叫小荷吗?】——邢捕头的Id在光幕上闪了闪
【难道凶手是冲着小荷来的?】
【青柠女神快分析!这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阿楚和晏辰蹲在凝香阁后巷的阴影里时,正撞见个穿青布衫的伙计往外倒胭脂渣。
伙计的布鞋沾着泥,右脚落地时总比左脚轻半分,像踩在棉花上。他倒完渣子转身时,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其中一枚铜钥匙的形状很特别——像朵半开的荷花。
“蜂鸟跟上。”晏辰对着手环低声说,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轻点,调出凝香阁的账目记录,“这家店上个月进了批‘西域香料’,支出是平时的三倍,但胭脂销量没涨。”
阿楚的目光落在伙计刚倒的渣子里,有片没烧透的胭脂纸,边角印着半个“张”字。她忽然想起张侍郎府邸的胭脂盒——那盒子底也有个模糊的“张”,是三姨太的陪嫁标记。
“他在销毁证据。”阿楚指尖的蜂鸟已经跟着伙计进了后院,镜头扫过墙角的地窖门,门环上挂着把锁,锁孔里卡着点金粉,和张府妆镜上的粉末一模一样。
晏辰刚要起身,却被阿楚按住肩膀。她指了指凝香阁二楼的窗,窗纸上有个晃动的人影,正对着铜镜描眉,眉形是标准的“远山眉”。
客栈里的小荷突然捂住胸口,本体边缘的月白色光晕剧烈地闪烁起来。
她能感觉到股熟悉的怨气,像被踩碎的荷叶汁,混着胭脂香从远处飘来。吕青柠的ipad突然弹出铁蛋传来的画面——凝香阁二楼的铜镜里,映出个披黑斗篷的人影,正用银簪刮镜面上的胭脂痕。
“是他。”小荷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那银簪的样式,“千年前,剥我第一张皮的道士,就用这种簪子。”
吕青柠迅速放大画面,银簪的簪头刻着极小的“柳”字:“柳老板是道士的后人?”
“不像。”小荷的本体缓缓旋转,塘里的荷叶跟着轻轻摆动,“那怨气太浅,像……像故意学的。”她忽然想起什么,“他用的香料里,混了‘往生草’的汁。这种草只长在乱葬岗,能让怨气附在物件上,让人以为是鬼怪作案。”
光幕上的弹幕突然变密:
【往生草?听着就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