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能点燃人内心欲望的神笔(1 / 2)
春风沉醉的晌午,阳光暖融融地晒在同福客栈大堂的门槛上,空气里浮动着榆钱树嫩叶的清香。
正是午间歇晌的宁静时分,跑堂的白展堂倚着柜台,手指头无意识地敲着算盘珠子,眼皮子直往下耷拉。
掌柜的佟湘玉捧着她的宝贝账本,嘴里念念叨叨,手指头捻着页角,翻得哗哗响。
郭芙蓉和吕秀才挨着坐在靠窗的长条板凳上,一个拿着绣绷子比划,另一个则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标志性的圆框眼镜,嘴里低低咕哝着“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吕青柠坐在父亲旁边,小大人似的也架着一副小眼镜,捧着本厚厚的《断案辑要》看得入神。
吕青橙和白敬琪在角落里互相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斗嘴。
李大嘴在后厨门口打着响亮的呼噜,莫小贝蹲在楼梯上,正琢磨着手里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内力若有若无地在指尖流转。
龙傲天和祝无双正小声用粤语讨论着新设计的机关小玩意儿,燕小六抱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唢呐,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旁边的邢捕头则盯着桌上那碟仅剩的花生米,眼神闪烁。
这份宁静,是被一阵突兀又带着点仙气的清风打破的。
没有脚步声,没有门轴转动声。
就在靠近大堂中央,离阿楚晏辰那张摆满了奇特发光小玩意儿的桌子不远的地方,空气像水波一样无声地荡漾开一圈涟漪。
紧接着,一个人影就像是从一幅水墨画里被抖落出来,凭空凝聚成型。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约莫四十上下,一身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同色补丁的靛蓝色粗布长衫,浆洗得倒是挺括。
头发用一根磨得油亮的木簪整整齐齐挽在头顶,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
他面容清癯,下巴上一把修剪得宜的山羊胡,透着几分落魄文人的书卷气,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两簇在深夜里点燃的小小火苗,跳跃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光彩。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紧紧握着的一支笔——笔杆是某种不知名的温润青玉,通体几乎透明,内里仿佛有淡金色的液体在缓缓流淌,笔头则是一簇奇异的、如同凝固的火焰般的赤红色毫毛,隐隐散发着微弱的热度。
这人站稳身形,似乎对周遭环境的瞬间转换毫无所觉,只是极其珍重地用左手袖口拂了拂那支笔上看不见的灰尘,然后才抬起头,目光扫过整个因他出现而陷入短暂寂静的大堂,脸上露出一个温和又带着点腼腆的笑容,抱拳团团一揖,声音清朗:“诸位,叨扰了。在下王逸之,江南一落魄书生,为寻心中一段未了之‘情’,误入宝地。敢问此处,可是名动江湖的同福客栈?”
他的出现方式太过离奇,连见多识广的白展堂都忘了施展他那招牌的“葵花点穴手”,只是张大了嘴,活像能塞进一个鸡蛋。
佟湘玉手里的账本“啪嗒”一声掉在了柜台上。
吕秀才的眼镜滑到了鼻尖,眼睛瞪得溜圆。
莫小贝手里的鹅卵石“咕噜噜”滚下了楼梯。
“额滴个神啊!”佟湘玉第一个找回自己的声音,拍着胸脯,“这位……王先生,您这出场方式,比老白偷鸡摸狗还吓人咧!下次走门成不?”
王逸之歉意地再次拱手:“情之所至,身不由己,失礼之处,万望海涵。”
一直趴在桌上鼓捣一个金属小方盒的阿楚猛地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她一把抓住旁边正优雅擦拭一把微型能量切割刃的晏辰的胳膊:“晏辰晏辰!快看!有情况!新的‘素材’!家人们肯定要疯!”
她飞快地对着手腕上一个银色手环低语:“铁蛋!傻妞!启动全方位直播模式!扫描分析目标!”
“得令!老板娘!”铁蛋那标志性的、带着浓重铁岭大碴子味儿的嗓门立刻从空中传来,伴随着一阵极其轻微的嗡鸣,几个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小光点迅速环绕着王逸之上下翻飞扫描起来。
傻妞清脆的川音紧随其后:“全方位直播启动咯!信号满格,画面巴适得很!老板老板娘放心噻!”
阿楚手腕上的手环投射出一片柔和的光幕,悬浮在众人面前。
光幕上瞬间炸开了锅:
“哎呦喂!这次是走文艺范儿的!那胡子挺有型!”
“那支笔!快看那支笔!里面是不是有金水在动?古董?法器?”
“江南书生?找未了情?盲猜一个苦情戏男主角!”
“掌柜的表情包已截!‘额滴个神啊’永不过时!”
“小贝的石头滚了,好萌!内力少女也有失手时?”
“龙师傅和无双姐姐靠得好近哦~”
“燕捕头快醒醒!你的唢呐要掉了!”
阿楚兴奋地对着光幕挥手:“宝宝们!家人们!午安!如你们所见,咱家客栈又来新朋友啦!这位是江南来的王逸之,王先生!王先生,打个招呼呗?对着这个光幕就行,咱直播间的家人们可热情了!”
王逸之显然对“直播”和“家人们”这些词感到十分新奇,他好奇地看着那片光幕上飞速滚动的文字,虽然有些字句不太明白(比如“表情包”),但那份热情是能感受到的。
他学着阿楚的样子,有些局促地对着光幕拱了拱手,脸上带着真诚的、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诸位……呃,家人们?宝宝们?在下王逸之,这厢有礼了。初来乍到,若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他这半文半白又努力融入现代直播语境的样子,顿时又引来弹幕一阵善意的回应:
“哈哈哈”
“王先生好可爱!”
“好说好说!”佟湘玉不愧是掌柜的,立刻进入状态,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热情笑容,“王先生远道而来,快请坐!老白!上茶!上好茶!要碧螺春!就是上次阿楚带来的那个!”
白展堂如梦初醒:“哎!好嘞掌柜的!”
他刚要动,却被铁蛋急促的电子音打断。
“老板!老板娘!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铁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俺滴核心处理器都要冒烟了!扫描结果显示,这位王先生手里那支笔,能量读数极其诡异!非金非木非石,核心是超高浓度的……呃,怎么说呢,情绪能量聚合体?特别是‘情欲’和‘渴望’频谱,爆表了都!它能……它能……”
铁蛋似乎卡壳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人类词汇,“……俺滴个钢铁苍穹啊!这玩意儿能强行放大和具象化人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欲望念头!甭管是啥,只要被它笔尖一点或者意念稍微勾连,立马给你整成现场直播版!搁现代话说,就是分分钟让人社死当场!原地爆炸螺旋升天那种!”
铁蛋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王逸之手中那支看似温润无害的青玉毛笔上。
王逸之本人也愣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视若珍宝的笔,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和受伤:“社……社死?这位……铁蛋壮士,何出此言?此乃‘燃情笔’,是在下耗尽心血,只为追寻心中那一点不灭的……唉,它并非凶物啊!”
傻妞的川音带着严肃补充:“铁蛋哥分析莫得错。这支笔蕴含的‘情念力’非常不稳定,像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王先生,您说您在追寻‘未了情’,是不是就是靠这支笔感应?但这种强行点燃、放大甚至扭曲他人内心欲望的力量,太危险咯!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大混乱!”
弹幕也瞬间从欢乐转向了紧张和惊悚:
“卧槽!读心术+欲望放大器?这设定太邪门了!”
“王先生看着不像坏人啊,但笔是好是坏真不好说!”
“社死笔?这可比点穴手恐怖多了!老白危!”
“掌柜的想钱,大嘴想吃,秀才想子曰……不敢想!”
“保护我方青柠青橙敬琪小贝!小孩子不能听这个!”
“无双姐姐!快!用‘放着我来’封印那支笔!”
“亲娘咧!”邢捕头一哆嗦,差点把桌上的花生米碟子碰翻,“这……这影响仕途啊!要是让上头知道咱这儿有个能挖人心思的妖怪笔……”
他下意识地往燕小六身后缩了缩。
燕小六被邢育森一撞,猛地惊醒,条件反射地“噌”一声拔出腰刀,寒光闪闪地指向王逸之,声音都劈叉了:“何方妖孽!胆敢……胆敢用妖法窥探人心!快放下凶器!不然……不然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
他的唢呐“哐当”掉在地上。
“小六!把刀放下!”白展堂身形一闪,快如鬼魅,手指在燕小六手腕轻轻一拂,那腰刀“当啷”一声落地。
他挡在王逸之身前,眼神锐利地盯着那支燃情笔,但身体却下意识地微微绷紧,显然铁蛋的话让他也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王先生,您这宝贝……最好先收起来?大家伙儿都挺……紧张的。”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王逸之看着周围如临大敌的目光和地上闪着寒光的腰刀,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失落和一丝不被理解的委屈。
他苦笑着,非但没有收起笔,反而更紧地握住了它,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诸位,在下以性命担保,此笔绝无恶意。它只是……只是太渴望‘情’了。在下的情已逝,只盼能借它之力,寻得一丝共鸣,了却遗憾。若诸位不信……”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看起来最和善的佟湘玉身上,带着一丝恳求,“掌柜的,可否……让在下稍稍一试?只一丝意念,绝无伤害,只为证明它亦可……亦可映照美好心愿?”
佟湘玉被王逸之那诚恳又带着点哀伤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软,加上她骨子里那点商人特有的、对未知事物(尤其是可能值钱的东西)的好奇心作祟,犹豫了一下,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额……那……那行吧。就一丝丝哦!额倒要看看它能映照出额啥美好心愿……”
她搓着手,脸上带着点跃跃欲试。
“掌柜的!别!”郭芙蓉惊呼,想用排山倒海阻止,却晚了一步。
王逸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对着佟湘玉,无比专注地、轻轻用燃情笔的笔尖,朝着她的方向,凌空虚虚一点。
动作轻若鸿毛。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琴弦被拨动的颤鸣响起。
笔杆内那淡金色的液体骤然加速流转,赤红的笔毫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佟湘玉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她眼前一花,周围的世界瞬间扭曲、旋转,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铺天盖地的金色!
“哗啦啦——叮叮当当——!”
无数的铜钱!黄澄澄、金灿灿的铜钱!像暴雨一样从天而降!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瞬间就淹没了她的脚踝、膝盖、腰……
铜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令人心醉神迷的声响。
她站在钱堆里,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幸福到眩晕的笑容,声音因为狂喜而尖利变形:“额滴个神啊!钱!全是钱!发财咧!发大财咧!哈哈哈哈!同福客栈要开分号!开遍七侠镇!开到大江南北!额要当全国首富!额要买下整条东街!额要给小贝攒嫁妆!额要给老白买貂!额要……”
“掌柜的!醒醒!”白展堂急得大喊,想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力量推开。
那幻象只针对佟湘玉一人,但在旁人眼中,只看到她对着空气手舞足蹈,状若疯癫,嘴里喊着不着边际的发财梦。
弹幕瞬间爆炸:
“完了完了!掌柜的被金钱欲望支配了!”
“铜钱雨!这幻象也太真实了吧!”
“开分号买整条街?掌柜的野心不小啊!”
“快想办法打断啊!这样下去掌柜的要虚脱了!”
“王先生!快停下!”
王逸之也吓了一跳,他本意只是想映照一下佟湘玉“把客栈经营好”这类朴素的愿望,没想到这燃情笔对“钱”的渴望如此敏感和放大!
他慌忙想收回意念:“掌柜的!快念清心咒!想想别的!想想小贝!想想……”
然而,已经晚了。
混乱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瞬间蔓延!
白展堂看着佟湘玉在“钱雨”中癫狂的样子,又气又急,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龙傲天和祝无双正在摆弄的一个精巧的、据说能打开天下所有锁的机关模型。
就在这一瞥的瞬间,燃情笔那无所不在的、贪婪汲取着欲望的力场,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立刻捕捉到了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深藏多年的“职业习惯”!
“嗤——”
一道比刚才更亮的红光从笔尖迸射,直指白展堂!
白展堂身体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而狂热,嘴角勾起一抹贼兮兮的、充满向往的邪笑。
他挺直腰板,仿佛站在了金銮殿上,声音洪亮,带着指点江山的豪气:“嘿嘿!什么同福客栈跑堂?小爷我……不!朕!朕乃九五之尊!看见没?那传国玉玺!和氏璧雕的!就在龙书案上!嘿嘿,就小六腰上那把破锁?给朕提鞋都不配!葵花点穴手升级版——隔空取物!玉玺!来来来!快到朕怀里来!”
他对着空气伸出手,五指成爪,虚空一抓,然后紧紧抱住,仿佛真搂着个稀世珍宝,还用脸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叹息,“嗯……凉丝丝的,真润啊……这下发达了,下半辈子躺着吃香喝辣……”
郭芙蓉又气又急:“白展堂!你个没出息的!快给我醒过来!”
她撸起袖子就要用排山倒海拍醒他。
“芙妹!冷静!子曰……”吕秀才刚想上前拉住郭芙蓉,规劝的话才开了个头,他眼镜片后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吕青柠手里的《断案辑要》,一个强烈的、属于他吕轻侯的终极“美好心愿”瞬间被点燃、捕获、放大!
红光一闪!
吕秀才猛地推开郭芙蓉,一个箭步冲到光幕前,仿佛那是一片无垠的讲台。
他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脸上焕发出一种殉道者般的神圣光彩,声音抑扬顿挫,响彻大堂:“诸位家人们!宝宝们!听我说!听我说!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今天,我吕轻侯,就要在这同福客栈,在这直播的见证下,为天下苍生开讲!讲它个三天三夜!不!七天七夜!把孔孟之道、程朱理学、陆王心学……统统讲透!讲到日月无光!讲到海枯石烂!讲到……”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熊熊的传教之火,“讲到你们——统统都明白‘仁’的真谛为止!来!跟我念:人之初,性本善……”
郭芙蓉看着自己丈夫瞬间化身成狂热版唐僧ps,气得眼前发黑,一股无处发泄的暴躁直冲天灵盖。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让这聒噪的世界彻底清净!让这该死的笔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欲望都见鬼去!
这个念头一起,立刻被燃情笔捕捉!
“呼!”
红光第三次亮起!
这次的目标是郭芙蓉!
“啊——!烦死啦!”郭芙蓉发出一声河东狮吼,头发无风自动,双掌猛地向前一推!
目标却不是吕秀才,而是……空气!
她眼神狂暴,仿佛看到了堆积如山的考卷和一群摇头晃脑的书生。
“排山倒海——!给我灭!灭!灭!把这些破书!破道理!破之乎者也!统统轰上天!炸成渣!老娘要一个清净的世界!轰隆隆——!”
她对着虚空疯狂出掌,掌风激荡,把旁边几张凳子和桌上的茶壶都掀翻了,水花四溅。
“娘!你冷静点!”吕青柠和吕青橙吓得抱在一起尖叫。
“我的机关模型!”龙傲天心疼地看着被掌风扫到地上的零件。
“亲娘啊!这客栈要散架了!”邢捕头抱着脑袋钻到了桌子底下。
“替我照顾好……”燕小六刚想去捡刀,又被一股掌风逼退。
“哗擦!太刺激了!”白敬琪倒是看得两眼放光,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左轮手枪皮套,被旁边的吕青橙死死按住。
莫小贝眉头紧锁,指尖内力吞吐不定,但看着陷入各自幻境的长辈们,一时不知该先阻止谁。
整个同福客栈彻底乱成了一锅沸腾的八宝粥!
金钱雨、传国玉玺、圣人讲坛、知识核爆……各种被无限放大的欲望幻象和癫狂呓语交织碰撞,桌椅板凳东倒西歪,杯盘狼藉。
王逸之脸色惨白,握着燃情笔的手剧烈颤抖,他拼命想收回力量,但笔却像脱缰的野马,贪婪地吮吸着这混乱中滋生的、更加强烈的情绪能量,红光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愈发明亮、躁动!
笔杆内的金液沸腾般翻滚着,散发出的热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不好!失控了!”傻妞的警报声尖锐响起,“笔的能量阈值在飙升!再这样下去,幻象会侵入现实造成物理破坏!甚至可能反噬宿主!”
铁蛋急得电子音都带上了哭腔:“老板!老板娘!快想辙啊!俺的数据库里没这种骚操作的处理预案!这玩意儿不讲武德啊!”
弹幕更是彻底疯狂,惊恐和担忧刷满了光幕:
“全疯了!全疯了!燃情笔太可怕了!”
“秀才的圣人光环闪瞎我了!郭女侠要灭世!”
“掌柜的还在钱堆里游泳!白大哥抱着空气玉玺傻笑!”
“物理攻击无效啊!打醒一个还有下一个!”
“王先生自己都控制不住了!笔在吸他的精气神!”
“阿楚晏辰!高科技!快用高科技想想办法!”
“求求了!救救孩子(指同福客栈)吧!”
阿楚和晏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全方位无死角的混乱惊呆了。
看着佟湘玉在“钱海”里扑腾,白展堂“抱着玉玺”一脸痴汉笑,吕秀才对着光幕疯狂输出“子曰”,郭芙蓉狂暴地“轰炸知识”,还有满地狼藉和惊恐的众人……阿楚急得直跺脚,漂亮的眉毛拧成了疙瘩。
“晏辰!这破笔专门放大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硬的怕是不行!铁蛋分析得对,它吃情绪!越混乱越强!”阿楚语速飞快,大脑高速运转。
晏辰眼神凝重,他一边敏捷地侧身躲开郭芙蓉无意识扫来的一道掌风余波(把一张凳子劈成了两半),一边迅速思考:“没错。强行压制或摧毁这支笔,风险未知,而且王先生似乎与它绑定很深。得用更强的、更纯粹的情绪去……覆盖?或者说,引导它?”
“引导?”阿楚眼睛一亮,一个大胆又荒谬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用魔法打败魔法?用更强的‘情’来覆盖这些混乱的‘欲’?”
她看向晏辰,两人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的心思。
一丝狡黠而兴奋的光芒在阿楚眼中亮起。
“铁蛋!”阿楚突然对着手腕喊道,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启动BGM!要最煽情!最缠绵悱恻!最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爱情金曲!音量给我开到最大!傻妞!全息投影特效准备!花瓣雨!星光!怎么浪漫怎么来!给我把同福客栈大堂,变成——情!歌!王!的!演!唱!会!现!场!”
“啊???”铁蛋和傻妞同时宕机了一秒。
铁蛋结结巴巴:“老…老板娘?您确定?这节骨眼上……放情歌?还开最大?”
“少废话!执行命令!”阿楚斩钉截铁。
“遵命!”铁蛋一咬牙。
傻妞也立刻响应:“特效准备就绪!三!二!一!走你!”
下一刻——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