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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顶流自带BGM出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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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踏入同福客栈门槛时,脚步带起的微风仿佛裹挟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异香。

他微微蹙眉,目光扫过这间与外界喧嚣截然不同、又处处透着古怪的热闹厅堂,鼻翼轻嗅,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此处桃花……味道不对。不是清冽,倒似……掺了沉浊。”

这句话不高不低,却在喧嚷的客栈堂食时间精准地钻进了靠在柜台边调试镜头的阿楚耳朵里。

“哗擦!”她低呼一声,压根不理会桌上那碗被震得汤汁微溅的阳春面,手腕轻巧一翻,镜头像个训练有素的猎犬瞬间锁定门口那个遗世独立的身影。

高倍高清镜头诚实地捕捉到来人腰间挂着的那管玉箫,温润光华流转,上面雕刻的桃花纹路精致得仿佛在呼吸。

“宝宝们快看!”阿楚的语调陡然拔高八度,充满了发现稀世珍宝的兴奋,“活的古董!行走的历史书!重点是——自带BGM出场的古代顶流啊!”

她激动得原地蹦了一下,像个发现了爱豆新周边的狂热粉丝。

几乎是同步,悬浮在她身侧由铁蛋操控的高清全息弹幕屏“嗡”地一声,骤然炸开,密密麻麻的字幕瀑布般飞流直下:

“天啦噜!这是哪位谪仙入凡尘?建模都不敢这么建吧!”

“玉箫!!求高清大图!那雕工绝了!”

“行走的古籍修复机!浑身上下写满‘我来自神秘纪元’!”

“这气质…啧,比秀才念一百遍‘子曾经曰过’还提神!”

“老板娘的算盘蓄力中…仙君小心财产!”

花无缺显然被眼前这光怪陆离的景象彻底定住了。

他环顾四周:笑容可掬但眼神无比精明的妇人,一个懒洋洋靠在柱子上、手指却在无意识摩擦像是随时准备出手点人的跑堂,角落里一个胖胖的厨子正抡着大勺炒菜,油锅滋啦作响;另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眼神透着股执拗的青年时不时摸摸腰间刀柄;另一边,身着捕快服但明显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正努力端着架子,眼神却总往香气来源处瞟……更有两个小姑娘对坐说着悄悄话,稍大点那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冷静;旁边还有个年龄相仿、头发有些蓬乱的男孩,斜眼瞅着这边,嘴里嘀咕着“小爷我也能帅得惊天动地嘛……” 最奇特的,是一个穿着类似异域服饰、手里还拿着些精巧木件在鼓捣的年轻人,他身边坐着的女子正温婉地笑着。

这确实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处人间客栈。

而阿楚那边爆发出的喧嚣——尤其是那漂浮在空中、飞速滚动着字句和符号的光幕——更是超出他的想象极限。

他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真切的茫然,如同被投入深海的水墨画。

腰间的玉箫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绪,在指尖无意识的轻触下,发出一声极低微、近乎叹息的嗡鸣。

“嘿!帅哥!”郭芙蓉可没那么多弯弯绕,她刚从后院出来,一眼瞧见门口这神仙般的人物,登时眼睛放光,习惯性地一撸袖子,大大咧咧地就冲人挥手招呼起来,动作带风,“远来是客哈!别傻站着了,里头坐!想吃点啥?咱们大嘴师傅的手艺那可是呱呱叫!”

她嗓门洪亮,震得天花板悬下的一串干辣椒都跟着抖了抖。

“额滴个神啊!”柜台后的佟湘玉放下算盘,眼睛也亮得像发现了金矿,那是生意人的本能反射,“好俊的后生!快请快请,莫理小郭那个疯丫头!地方敞亮着呢!”

她热情地招手,目光在花无缺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素雅锦袍和玉箫上飞快地估算了一下价值,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和蔼,如同看着一只会自动下金蛋的鹅。

铁蛋晃了晃他那圆溜溜的铁脑袋,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顶部的扫描灯像只专注的探照灯,“刷”地打在花无缺身上,红光幽幽。

“根据大数据画像分析结合古籍比对,目标人物匹配度百分之九十八点七。危险系数:未知。属性:高岭之花,冰山人设,疑似自带大型古风背景音乐领域……”他煞有介事地“汇报”着,带着点东北腔的严肃,可内容却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旁边正拿着抹布擦桌子的傻妞头也不抬,熟练地把一块油渍抹去,四川话软软的但很精准:“扫描个锤子嘛!搞快点,老板喊上茶咯!”

她对古代帅哥的兴趣远没有手里的活儿实在。

正埋头研究一本泛黄线装书的吕秀才,闻声扶了扶他那标志性的圆框眼镜,厚重的镜片后射出两道专注的、如同X光透视般的求知光芒,几乎是瞬移般凑到了花无缺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语速快得像开了二倍速背诵:“这位兄台!敢问尊姓大名?仙乡何处?方才提及桃花气味有异,莫非兄台精研香道古法?可曾阅过《香乘》卷七所述‘桃夭之息,清灵为上,浊重者蕴邪’之说?兄台腰间玉箫刻纹繁复,观之似为五代古法,不知可有印证?吾观……”

他滔滔不绝,唾沫星子差点飞到花无缺那纤尘不染的衣袖上。

花无缺的眉头微不可察地又紧了半分,指尖在玉箫上轻轻一捻,一股无形的气息似乎要将那过于靠近的“知识轰炸”挡开些许。

龙傲天在不远处看着秀才“突袭”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乐出声,用粤语调侃道:“秀才啊,你口水多过茶咯,小心浸坏人屋企件新衫喇!”

“去去去!青天白日研究学问,何错之有?”吕秀才梗着脖子反驳,眼镜片都在激动地反光。

莫小贝从楼梯上蹦跳下来,嘴里叼着一串糖葫芦,内力深厚让她落地无声无息。

她嚼着山楂,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冲着花无缺的方向努嘴:“小郭姐姐,快看快看!这身法比你当年从家里‘翘出来’的时候俊多了吧?”

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的小得意。

晏辰优雅地放下茶杯,长身玉立,走到自家娘子身边,眼神促狭地在花无缺和阿楚之间逡巡了一圈,手臂极其自然地环过阿楚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用咏叹调般的腔调低声道:“夫人呐,你这看帅哥的眼神儿,可比当初瞧为父这把限量版瑞士军刀还灼热三分。为夫这心呐,哇凉哇凉的……”

他说着“哇凉”,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分明是故意的调侃。

阿楚正沉浸在发现新大陆的兴奋中,被晏辰这么一搂一带,顺势就半依偎在他怀里,眼珠滴溜溜一转,扬起下巴,对着镜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声音又娇又脆,拖长了调子:“晏哥哥,少冤枉人哦!这叫欣赏,对稀缺资源的战略性评估,懂不懂?再说了,”

她侧头,对着晏辰耳边吹气,“人家就喜欢看你这样儿——”她故意模仿起晏辰那咏叹调,“‘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哎呀呀,酸溜溜的哟!”

“咳!”花无缺轻轻咳了一声,这一声像是某种特殊的韵律,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嘈杂。

他那清泉击石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宁静的力量:“在下花无缺,误入宝地,多有搅扰。”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不断滚动字句、奇光流转的悬浮光幕上,一丝极淡的困惑终于凝结成直接的疑问,“敢问…此为何物?其上流转之文字,是何方术法?字迹奇诡,似有万民议论……所议者,皆为吾身?”

他伸手指了指那些飞速滚过的全息弹幕。

客栈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连李大嘴颠勺的“铛铛”声都顿住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那炫目的屏幕。

“顶流认证!光这自我介绍就够老白学三年!”

“感觉他马上要开始吹《碧海潮生曲》了!”

“仙君快跑!老板娘算盘珠已盘出包浆!!”

“古代社恐遇上现代直播大型修罗场”

“赌五文钱,三句话内必有‘放着我来’!”

一条特别加亮加粗飘过:

“科普君驾到!此乃直播弹幕!千年后的技术,相当于万人隔空围观!”

“放着我来!”几乎是弹幕飘过的瞬间,祝无双清亮的声音响起,她快步走到阿楚身边,带着温婉的笑容,对着那神奇的屏幕落落大方地比了个“V”字手势——这是她从傻妞那里学来的、与现代“家人们”打招呼的方式,“家人们好呀!就是我们大家此时此刻的样子,被这个……嗯,神奇的小盒子记录下来,然后好远好远地方的人就能看见啦,还能像刚才那样发消息过来!”

她努力解释着,尽管对原理一头雾水,但态度热情又认真。

“额滴个神啊!”佟湘玉一声惊叹,重新拿起她那油光水滑的算盘,“就是……就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起唠嗑?还能瞧见真人?这可比咱们同福驿马传书快多咧!那这位花公子……”

她精明的小眼睛瞬间又聚焦在花无缺身上,“你这岂不是成了咱同福客栈的新……呃……活招牌?”

她下意识摩挲着算盘珠,仿佛在计算着无形的流量价值。

花无缺的眼神微微一亮,像是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瞬间又恢复成深邃的平静。

“后世……”他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指尖下意识地再次触碰到玉箫,冰凉的触感带来一丝真实感。

“原来如此。”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客栈的屋顶,望向更渺远的时空,“那后世……可有人记得,‘绝代双骄’之名?”

这个问题,带着千钧的重量,又轻飘得仿佛没有着落。

整个客栈,连同那些兴奋的光幕,都静默了一瞬,所有的喧嚣被奇异地抽空,只剩下一种无形的、历史的尘埃感在悄然弥漫。

阿楚的镜头,无声地推进,清晰捕捉到了他清俊眉宇间那一闪而过的、不易察觉的……涟漪。

“‘绝代双骄’?!!活的鱼?!!”

“C位问题来了!求无缺大大详解兄弟情!”

“小鱼儿呢?仙君你弟是走丢了吗?”

“史书盖章CP!隔着屏幕磕到老祖宗的糖!”

“掌柜的算盘快冒烟了——这IP价值不得了啊!”

弹幕瞬间被点燃,如同滚烫的热油泼下。

郭芙蓉是个急脾气,忍不住第一个开口追问:“哎我说花公子,你刚说啥‘味道不对’?咱这桃花酥可是李大嘴新研发的秘方,难道……”

花无缺神色恢复了最初的淡远,只是那淡远之下,似乎藏了些更深的情绪。

他缓缓摇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客栈众人,当视线掠过门口一个不起眼角落放着的那盆寻常的粉白色观赏桃花时,他的指尖在玉箫上某个特定的桃花刻痕处极其轻微地蹭了一下。

“并非饮食,”他声音平淡无波,“是此地残留的一丝气韵。桃花清气被……怨戾搅动,闻之令人心绪不宁。”

他这话说得仿佛在点评一件艺术品的气息,“观诸位,似并无异样?许是过客所遗。”

他言下之意,像是自己过于敏感。

佟湘玉闻言,立刻拍着胸脯打包票:“花公子你放心!咱们同福客栈,那是远近闻名的安全模范单位!有老白在这儿坐镇,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撒野?葵花点……”

“打住!掌柜的!”白展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瞬身就从柱子旁闪到柜台边,紧张兮兮地想去捂佟湘玉的嘴,“低调!低调!咱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个‘藏’字!亲娘啊,你这一喊,万一真招来个硬茬子,我打不过那多影响仕途啊!”

他夸张地做了个苦瓜脸,完美演绎着“盗圣”的小心翼翼。

邢捕头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挺了挺他那微凸的肚子,努力摆出威严:“咳!就是就是!有本捕头和七…咳咳…咱们六扇门新秀燕捕快在这儿,治安问题,那绝对不用操心!哪个不长眼的歹人敢来同福客栈闹事?那就是……”

他目光溜过桌上的茶壶。

他正想摆个威武姿势,吕青橙却已跳到了那盆桃花旁边,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那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的花朵:“这花不挺好看的吗?看着乖乖的呀。”

她说着,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头,眼看就要去戳那开得正艳的柔软花瓣。

“青橙!放下!”几乎是同时,好几声惊呼响起。

郭芙蓉的“排山倒海”架势都摆出来了。

然而,最先有反应的却是另一人!

一直表现得平静出尘的花无缺,在吕青橙的小手即将碰到花瓣的刹那,眸光倏然一厉!

手中那管玉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出一道圆融的光弧,并非攻向花无缺,而是精准无比地,宛如拂尘轻扫般,拂过吕青橙伸出的手腕侧面。

动作极其轻柔、迅疾,充满了保护的意味。

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哗擦!”白敬琪几乎在玉箫拂过吕青橙手腕的同一瞬间拔出了他那锃亮的左轮手枪,动作流畅得不像少年,黑洞洞的枪口带着森然冷意,直指花无缺!

“你搞咩!”少年怒声喝道,眼中燃烧着保护欲,浑然忘了对方刚才那一下分明是阻止而非攻击。

吕青柠反应奇快,一把拽回妹妹,小脸上满是警惕,另一只手已经习惯性地指向花无缺的方向:“真相……只有一个!你需要解释!”

那架势,仿佛已经给花无缺打上了“嫌犯”标签。

场面骤然紧张,剑拔弩张!

花无缺对于那足以致命的枪口只是淡然一瞥,眼神平静依旧,缓缓收回玉箫。

他并未理会白敬琪的质问,目光重新落在那盆粉白的花朵上,声音清冷地陈述:“此花为引。指尖沾其露,邪煞便已悄然潜移。”

正说着,他话音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先是靠得最近的吕秀才。

刚才还叽里呱啦恨不得跟花无缺探讨三天三夜古文字学的他,眼神忽然变得直勾勾的,直勾勾地望向对面的邢育森。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积聚宇宙间所有的柔情与勇气,猛地向前一步,伸开双臂,用一种平时训诂《诗经》都喊不出的高亢咏叹调大喊:“邢捕头——!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六扇门唯一的神话!这滔滔公门唯有你能解开我心中永恒的结啊!!!”

邢育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情表白和饿虎扑羊般的架势吓得魂飞魄散,肥胖的身躯无比矫健地向后一跳,声音都变了调:“亲娘咧!这…这比山贼还吓人啊!子…子曾经曰过!君子以礼相待!不!不!这影响仕途啊!!!”

他双手护在胸前,活像被登徒子调戏的大姑娘,脸都吓青了。

紧接着是白展堂。

他正警惕地挡在佟湘玉前面,脸上那份故作轻松早已不见,眉头紧锁地扫视四周,显然在搜寻所谓的“邪煞”。

然而下一刻,这位轻功冠绝天下的盗圣神情骤变!

脸上那点贼兮兮的精明瞬间褪尽,化作一片极其夸张的“懵懂天真”,眼神纯良清澈得如同刚出生的羔羊。

他扭动着身躯,用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娇滴滴的嗓音吟唱起来:“小妹妹~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不仅唱,还捏着兰花指,那“荡悠悠”的调子飘得七拐八弯,一边“荡悠悠”,一边就往佟湘玉身边“天真无邪”地蹭了过去。

“呕——!”莫小贝第一个受不了,捂住了嘴。

郭芙蓉傻眼,吕秀才还在追着满场抱头鼠窜的邢捕头深情告白。

燕小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鹅蛋,手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唢呐。

“额滴个神啊——”佟湘玉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往自己身上蹭过来、口中还在“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满脸纯真的夫君,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她没有半分被调戏的惊慌,反而猛地一把揪住白展堂的耳朵(那手法简直千锤百炼),另一只手已经把她那柄沉甸甸的铁算盘举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杀气腾腾、咬牙切齿,“展堂~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蛊劲儿够足哈!我看你还‘荡悠悠’?”

算盘带着风声就往白展堂那“天真”的脑袋上砸去!

白展堂被揪着耳朵,本能地龇牙咧嘴,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种纯粹的茫然无辜,似乎完全没感觉到危险将至,口中还在执着地哼着调子:“……荡悠悠~~~”

“嗡——!”

就在佟湘玉那把足以开瓢的铁算盘距离白展堂额头仅剩三寸之际,一股强劲的气流猛地凭空爆发!

并非是花无缺出手,一直看似文弱的龙傲天动了!

他低哼一声粤语:“搞七捻三!”

人已挡在妻子祝无双身前,双臂闪电般交叉在身前。

在他小臂上,几片薄如蝉翼、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圆形小盾瞬间弹出,连接处复杂的机关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瞬间组合成一面弧形的金属臂盾!

“砰!”佟湘玉那含怒砸下的算盘结结实实砸在臂盾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火星四溅!

龙傲天脚下纹丝不动,小盾连一点凹陷都没有,只有表面几丝能量流转的光痕如同波纹般快速闪过。

“放着我来!”祝无双在臂盾后惊呼,想上前保护丈夫,却被龙傲天稳稳护在身后。

“哗擦!”白敬琪的枪口瞬间调转,几乎本能地指向了发起攻击的佟湘玉!

吕青橙的小脸也绷紧了,惊涛骇浪的起手式已然摆出!

混乱升级!

眼见一场同福客栈内部的“惊涛骇浪排山倒海葵花点穴手”混合大战即将爆发!

恰在此时,花无缺动了。

他身形在原地留下淡淡的虚影,下一瞬已立于客栈中央。

他没有攻击任何人,只是将手中那管玉箫竖在唇边。

没有声音发出。

那玉箫上雕刻的朵朵桃花纹路,却瞬间活了!

点点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粉色光华,如同有生命的萤火虫,簌簌地从玉箫中飘散出来,弥漫向空中。

一股奇特的韵律无声地覆盖了整个空间。

如同寒冬里的暖流瞬间消融了凝滞的冰层。

疯狂追逐邢育森的吕秀才猛地站住,脸上的潮红和迷醉如潮水般褪去,眼神一片清明,他茫然地扶了扶眼镜:“嗯?我刚才……我这是要……邢捕头??”

邢育森趁机一溜烟躲到了龙傲天那超安全的臂盾后面,抹着一脑门冷汗,话都说不利索了:“亲娘……吓、吓死我了……”

正被佟湘玉揪着耳朵、满脸“天真”唱着情歌的白展堂身体一僵,那魔性的歌声戛然而止。

眼中那片诡异的“纯真”飞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尴尬和惊悚。

他看看自己还在捏着的兰花指,再看看佟湘玉依旧举着的算盘(离他脑袋很近)和揪着自己耳朵的手,脸上瞬间爆红,像是被煮熟的虾子,结结巴巴:“湘…湘玉!我…我滴个亲娘咧!我刚才咋地了?!”

佟湘玉哼了一声,松开手,把算盘“哐当”一声拍在柜台上,没好气道:“咋地?中了邪,发癫!哼,算你醒得早!”

那奇异的粉色光点无声散去,混乱的气氛也随之被一股更深的凝重取代。

郭芙蓉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哎哟我的妈呀,吓死我了!秀才追老邢……老白扮天真……这蛊可比蒙汗药猛多了!杀人不见血啊!”

她心有余悸,下意识看向门口那盆看似无辜的桃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花无缺身上,以及他手中的玉箫。

那玉箫此刻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上面雕刻的桃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微雨,愈发鲜活。

“此乃‘乱情桃花蛊’。”花无缺放下玉箫,声音恢复了那份清冷,但其中的凝重清晰可闻,“以百年怨木为引,摄心花露为媒,惑人心神,引动心魔痴念。看似轻薄无状,实则阴狠诡谲。凡沾染其气者,深藏于心、最不愿示人之念想,将被数倍放大扭曲,乃至反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此蛊气息盘桓不散,如蛛网罗织。恐有控蛊之人隐于暗处,窥探此地。”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吕秀才下意识地又扶了扶眼镜,脸色苍白。

佟湘玉的表情彻底变了,精明算计退去,剩下的是真正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凛然。

悬浮的光幕弹幕也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花无缺的解释震慑住了:

“亲测!物理降‘骚’!仙君威武!”

“掌柜的算盘vs机关盾!年度最佳动作戏预订!”

“秀才追老邢:我的眼睛!!我的脑子!!!”

“老白撒娇…额…让我静静…”

“《同福客栈惊魂》正式开机!”

“跪求蛊主是谁!是桃花夫人本人吗?”

“那……那这可咋整?”李大嘴操着大勺,满脸愁容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总不能让咱们以后连花都不敢看了吧?”

他心疼地看着那盆被视作罪魁祸首的桃花。

花无缺的目光掠过众人,最终落在那片悬浮着密集文字的炫光幕上。

一丝极其隐晦的了然在他眸底闪过,快到无人察觉。

他没有回答李大嘴的问题,反而对着那光幕淡然开口,清冽的声音带着穿透力:“控蛊窥探者,何不自显?”

这话是对着空气说的,对着整个客栈说的,更像是对着那无形的窥伺者说的。

全息弹幕明显卡顿了一瞬,密密麻麻的“???”和“仙君跟谁说话?!”飘过。

“嗯?”

“啥意思?”

“人呢?”

客栈里的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郭芙蓉更是按捺不住急脾气:“花公子,你说啥?那人在哪儿?排山……”

“倒海”二字尚未出口,变故再生!

“噗!” 那盆被所有人忌惮的粉白色桃花,其中一朵开得最绚烂的花朵,如同活物般猛地一颤!

花蕊深处,一股带着浓重腥甜异味的浅粉色雾气骤然喷射而出,没有扩散,反而像一支淬毒的利箭,直射花无缺眉心!

速度之快,如同电闪雷鸣!

带着一股凄厉的怨毒之气!

距离最近的吕青橙反应已经极快,小小的身体几乎同步前扑想用掌风阻截:“惊涛……”

然而还是慢了。

那花毒之箭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

就在那毒雾即将触及花无缺肌肤的千分之一刹那,一道黑影以更不可思议的速度斜插而入!

是铁蛋!

他那圆滚滚的铁躯此刻快成了模糊的虚影,完全违背了体型带来的重量感。

挡在花无缺前方的同时,他胸前光滑的合金面板极其流畅地翻转,瞬间展开一圈半透明的、环绕全身的能量屏障!

那屏障泛着水波般的蓝光,无声无息地将迎面射来的粉色毒雾尽数拦下。

毒雾撞在屏障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冷水浇在滚烫的铁上,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股更加刺鼻焦糊的腥臭味。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毒雾分析成分完成!有机神经毒素复合体!强致幻!可物理湮灭!”铁蛋那憨厚中带着点东北腔的电子音响起,冷静地像个战地医生在汇报数据。

能量屏障如同水波般收拢,重新变回光滑的胸甲。

傻妞不知何时也站到了他身侧,微微点头,看向那盆桃花时,目光冷冽了几分。

“哇呀呀!大胆妖花!敢伤我仙君!”白敬琪大喝一声,热血上头,少年英气勃发,手中左轮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瞄准那盆开得妖艳的桃花就要扣动扳机!

扳机甚至向后压下了半分!

“不可!”花无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他没有看向枪口的方向,但这句话就像带着某种特殊的约束力。

“哗擦!”白敬琪的手指在扳机最后关头硬生生停住,强大的后坐力震得他手腕微麻,枪身发出愤怒的嗡鸣。

他憋着气,难以置信地看向花无缺:“为啥?!”

“花枝受损,毒气喷涌,众人皆危。”花无缺言简意赅,眼眸沉静地盯着那盆花,玉箫横在身前,姿态依旧从容,却似在酝酿雷霆。

“亲娘咧……”刚从龙傲天盾牌后探出半个脑袋的邢育森看着那诡异的毒花,腿肚子都在发抖,“这影响仕途啊……”

他哆哆嗦嗦,努力地想拔出刀壮胆,几次都没成功。

燕小六反应过来了,猛地抽出腰间的唢呐,气沉丹田,“呜——!!!”一声惊天动地的尖锐唢呐声响彻整个客栈!

这是他唯一的作战信号和威慑武器。

可惜,震慑效果远大于实际杀伤,刺得人耳膜生疼。

就在这唢呐声撕裂紧张的沉寂时,一道极其压抑、带着刻骨怨毒的女声,仿佛从地下,从墙壁,从那朵喷射毒雾的花朵里……不,更准确地说,是从客栈内每个人心底深处,幽幽地响起,黏腻又冰冷:“花无缺……花无缺!为何世间总有你这等碍眼之人!你们这些假仁假义、毁我夫君、毁我一切名利的伪君子……都该烂在泥里!沉沦在自己的欲念里腐烂至死!”

那声音充满了无边的怨恨和诅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毒蛇在嘶鸣。

“花公子!脚下!”一直安静观察的吕青柠突然大喊,小小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锐利,手指极其精准地指向花无缺所站立的地面——那块打磨光滑的石板缝隙里,不知何时,数道极其细微、如同血色荆棘藤蔓般的诡异纹路正飞速蔓延滋长!

它们贪婪地吸取着空气中逸散的怨气,扭曲如蛇,眨眼间就要缠绕上花无缺的鞋履!

这些纹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和更加浓郁的致幻气息,似乎只要沾染分毫,就会立刻化为那桃花蛊的绝佳养料,吸干生灵的理智与元气!

花无缺垂眸瞥了一眼,神色未变,只是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身体如同毫无重量的柳絮向后飘然退开三尺,避开那些滋生的血藤。

然而,他刚刚站立之处的地板,在那些血藤缠绕之下,竟发出轻微“滋滋”声,迅速变得黯淡脆弱,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烤过!

“哼!垂死挣扎!”那无处不在的怨毒女声冷笑,如同无数根冰针刺入骨髓,“你的玉箫能净化清场,却抹不去世间根植的肮脏欲望!这些人的心念越乱,我的蛊根就越强大!在这欲望沉浮的泥潭里,你如何独清?!和他们一起沉沦吧!”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语,客栈角落,一直尽量保持冷静的吕青橙小脸忽然变得红扑扑的,清澈的大眼睛有些迷茫地看向持枪守护的白敬琪,带着一丝懵懂的依恋和害羞,声音细若蚊呐:“敬琪哥哥……你的枪……好威风呀……”

小姑娘竟开始傻笑起来。

白敬琪刚想回答安抚她,自己的眼神也恍惚了一下,握枪的手微微松弛,带点傻气地看向吕青橙:“青橙妹妹,你扎的小辫儿……也……也挺威风……”

少男少女这被蛊惑牵引的懵懂情愫,在危机四伏的大堂里显得格外诡异又揪心。

“青橙!敬琪!”郭芙蓉和祝无双同时惊呼,想去拉他们。

李大嘴更是彻底慌了神,手抖得差点把大勺扔掉。

佟湘玉看着这混乱加剧的场面,又看看地上仍在蔓延、散发着不祥之气的血藤纹路,眼神骤然变得无比坚定和狠厉。

她用力一拍柜台,对着花无缺喊道:“花公子!老婆子我信你!这客栈值钱东西多的是,豁出去坏几件也无妨!咱们要咋干?!拆了这盆花还是揪出那躲阴沟里发瘟的贱婢?额滴神!你发个话!”

她这江湖儿女的泼辣气概上来了,生死关头反而激发出一股狠劲儿。

花无缺看向佟湘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赞许。

他的目光重新锁定那盆妖异的桃花。

玉箫在指间灵巧地一转。

“既然根源显于外相,”花无缺的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玉,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冷静,“那我便……”

他话音微微拖长,手中玉箫再次提起,指向那盆颤动着、如同妖邪心脏般的桃花,“借势而为。请晏兄与阿楚姑娘,锁住那桃花的空间,隔绝内外,寸缕气机不得泄露。”

“啊哈!懂!”一直搂着阿楚腰的晏辰瞬间领会,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浮现出棋逢对手的兴奋光芒。

他手一松,另一只手却飞快地在阿楚的细腰上捏了一把,“宝贝儿,上工了!物理建模时间到!咱弄个真空箱子给它!”

这一手出其不意的“咸猪手”捏得阿楚差点跳起来。

“死开!占便宜不分时候!”阿楚柳眉倒竖,一脚不轻不重地踹在晏辰小腿肚子上,力道掌握得刚刚好让他龇牙咧嘴又不敢真叫唤。

她动作却丝毫不停,手中的直播镜头稳稳调整方向锁定那桃花,另一只手飞快在手腕上一个样式奇特的金属手环上点了几下,指尖如飞。

“启动空间锚定!目标:妖花!范围:半径一米!能量等级:微尘级!搞快点搞快点!”她嘴里麻利地报着指令,神情专注,与刚才的打情骂俏判若两人。

“锚定点已确认!”铁蛋在一旁快速辅助,“能量屏障发生器就位!能量束调整——频段:阿尔法9!”

“嗡——!”随着一道极其轻微的震动声,如同水波流转,一个直径约一米、边界模糊淡蓝光晕的球形光罩凭空出现,瞬间将那盆惹祸的桃花及其周围一小片空间牢牢锁住!

光罩内部瞬间变得仿佛与外界隔绝,连空气的流动都凝滞了!

那盆桃花的颤动立刻停止,像是被冻结在琥珀里的虫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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