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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阴谋,藏在龙凤烛滴落的泪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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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天河倾覆,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同福客栈的窗棂上,发出急促的鼓点声。

风裹着水汽从敞开的窗户灌进来,吹得大堂里几盏灯笼疯狂摇曳,光影在众人脸上明灭不定。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阿楚正懒洋洋地歪在晏辰怀里,手指百无聊赖地卷着他垂落的一缕发丝,另一只手举着那个闪烁着微光的直播设备,对着大堂里略显焦躁的众人。

晏辰则配合地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姿态亲昵而放松。

“家人们瞅瞅,”阿楚对着镜头,声音带着点戏谑的拖腔,“暴雨夜的同福客栈,主打一个气氛组到位。”

“掌柜的愁得发际线都快后移了,大嘴哥研究他的新菜——‘水煮暴雨’,白大哥这葵花点穴手,是准备点谁呢?点这狂风暴雨吗?”

佟湘玉闻言,立刻从柜台后探出头,手里捏着个金算盘噼啪作响,脸上是货真价实的愁苦:“阿楚啊,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额滴神啊,这雨再下下去,额这屋顶都要漏成筛子咧!”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这损失,算不清咧!”

她心疼地看着外面瓢泼大雨,仿佛每一滴雨水都砸在了她的钱袋子上。

白展堂身形如电,倏忽间已从大堂这头闪到另一头,检查着窗户的插销,嘴里不忘接茬:“掌柜的您放心,有我在,保证一只蚊子…呃,不对,一滴多余的雨水都进不来!”

“葵花点穴手,专治各种漏风漏水!”

他摆了个潇洒的姿势,可惜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劈过,紧接着炸雷轰响,震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刚摆好的造型瞬间垮掉。

“掌柜的算盘声是我深夜ASMR!”

“小白这波装逼失败我给满分!”

“暴雨天最适合听秀才讲量子纠缠和下雨的关系!”

“大嘴的水煮暴雨记得加辣啊!”

“小贝呢?内力深厚给客栈撑个防护罩啊!”

“青柠大佬!快用你无敌的推理想想雨啥时候停!”

全息投影的弹幕在角落亮晶晶地滚动着,内容五花八门,但都默契地围绕着同福客栈的日常和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吕秀才扶了扶他那副标志性的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说到这雨啊,其形成原理涉及大气环流、水汽凝结之复杂过程,恰如人生际遇之不可测,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郭芙蓉立刻从旁边伸过手,精准地捂住了他的嘴,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打住打住,我的秀才!”

“宝宝们想看的是热闹,不是你的《风雨赋》长篇连载!”

吕秀才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

郭芙蓉刚松开手,吕秀才气儿还没喘匀,门外猛然传来一阵急促得近乎疯狂的拍门声,力道之大,震得门板连同门框都簌簌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拍碎。

“开门!快开门啊!”一个女子尖锐凄惶的哭喊声穿透了密集的雨帘和门板,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令人心惊的绝望。

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吕秀才都忘了继续他的长篇大论。

所有人惊疑不定地望向那两扇被拍得砰砰作响的大门。

白展堂反应最快,身形一晃已到门边,警惕地侧耳倾听,手指下意识地微微抬起,做好了点穴的准备。

佟湘玉紧张地抓紧了算盘:“展堂,小心点!”

“这大半夜的,暴雨天,别是……”

她话未说完,白展堂已经猛地拉开了门栓。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和一个人影,几乎是扑摔了进来!

来人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一身华贵的大红嫁衣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形,沉重繁复的凤冠歪斜着,几缕湿透的黑发黏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

雨水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跪在门口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剧烈地颤抖着。

然而,当她抬起那张被雨水冲刷得楚楚可怜的脸,目光在混乱惊恐中扫过大堂,最终落在晏辰身上时,那双美丽的、盛满泪水的杏眼里,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光芒!

“云峰!”她嘶声哭喊,声音破碎而尖锐,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无法言喻的委屈,“夫君!我终于找到你了!”

“救我!他们要杀我!”

她手脚并用地从冰冷湿滑的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就要扑向晏辰的方向。

那身湿透的沉重嫁衣阻碍着她的动作,让她每一步都踉踉跄跄,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晏辰脸上的温柔笑意僵住了,搂着阿楚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茫然。

阿楚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晏辰怀里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嚯!”阿楚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这个浑身湿透、哭喊着扑向她“夫君”的绝色新娘,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点匪夷所思的调侃,“姐妹儿,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碰瓷也得讲究点基本法吧?这大雨天的,眼神不好使情有可原,可你这认老公的水平,啧啧,属于是开局一把刀,装备全靠编呐?”

她话刚出口,手腕一翻,一道幽蓝色的光束无声无息地从她腕间装置中弹出,瞬间凝结成一把造型流畅、散发着冰冷寒意的激光剑刃。

蓝莹莹的光映着她此刻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痞气的脸,还有晏辰那张写满“我是谁我在哪这什么情况”的懵圈帅脸。

那女子被激光剑的幽光和气势所慑,扑过来的动作硬生生顿住,惊惧地看着阿楚和她手中那柄完全超出认知的“兵器”,嘴唇哆嗦着,眼泪流得更凶了:“不…不是的!”

“他是齐云峰!是我的夫君!我们是拜了天地的!你…你为何阻我?”

“拜天地?”阿楚嗤笑一声,激光剑在她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蓝光划出一道炫目的弧线,“我还跟他拜过把子呢!”

“咋滴?要不现场再拜一次,看老天爷认谁?”

她另一只手还稳稳地举着直播设备,镜头精准地捕捉着这混乱又荒诞的一幕。

“卧槽!大型情感伦理悬疑剧现场!”

“新娘好美!但眼神确实不太好使…晏辰老板明显是阿楚姐的私有财产!”

“激光剑!阿楚姐帅炸了!”

“这剧情比八点档还狗血!暴雨夜错认夫君?”

“等等!主播快看后面!门口!还有个穿红的!拿着刀啊啊啊!”

“后面!后面那个!杀气腾腾!”

“新娘子二号!手里有刀!家人们快提醒主播!”

“危险危险危险!”

就在阿楚调侃、新娘悲泣、晏辰懵圈、众人惊疑的目光都聚焦在闯入的第一位新娘身上时,全息弹幕区突然像被投入了炸弹,瞬间刷屏爆满!

无数条几乎内容一致的警告疯狂滚动!

阿楚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弹幕的异动,心头警铃大作!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地一扯晏辰的胳膊,两人动作迅捷无比地向旁边闪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道更加凌厉、裹挟着冰冷雨气和森然杀意的红色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敞开的、风雨飘摇的大门处疾冲而入!

来人同样是一身刺目的红嫁衣,款式与第一位新娘的竟有八九分相似!

只是她的凤冠早已不知去向,满头青丝被雨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颈侧。

雨水顺着她英气勃勃却此刻布满寒霜的眉眼滑落,更添几分肃杀。

她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柳叶刀,刀尖在摇晃的灯笼光影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冷芒。

她的目标极其明确——正是那个扑向晏辰、此刻被阿楚的激光剑拦住的第一位新娘!

“杜雪衣!”后来闯入的红衣新娘厉声喝道,声音清亮如刀锋碰撞,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你这祸水!把云峰还给我!”

刀光如匹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劈跌坐在地、被唤作“杜雪衣”的第一位新娘头顶!

那决绝的架势,显然没有丝毫留手!

“哗擦!又来一个?!”白敬琪怪叫一声,反应奇快,一直别在腰间的左轮手枪瞬间就到了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下意识地对准了后来闯入者。

“放着我来!”祝无双娇叱一声,身影如穿花蝴蝶般轻盈跃出,纤纤玉指如电,直戳后来闯入新娘持刀手腕的要穴,意图夺刀。

“小心!”龙傲天沉稳的粤语同时响起,他护在祝无双身侧,手中不知何时已扣住几枚闪着金属寒光的精巧机关部件,蓄势待发。

“我的桌椅板凳!额滴神啊!”佟湘玉的惨叫淹没在一片混乱中。

场面瞬间失控!

刀光、指风、枪口、机关暗器的微光、激光剑的幽蓝,还有两位红衣新娘的哭喊与怒喝,在狭小的客栈大堂内交织碰撞!

阿楚一手持剑格开劈向杜雪衣的刀锋(那名叫李红袖的第二位新娘刀法竟相当凌厉,震得阿楚手腕微麻),另一只手还不忘稳稳举着直播设备,将这场“双姝夺夫”的武打大戏实时传送出去,嘴里还在飞快地吐槽:“家人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暴雨夜,同福客栈,双倍新娘,双倍快乐…啊呸,双倍麻烦!”

“剧情过于刺激,主播需要速效救心丸!”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前排出售瓜子汽水!”

“后来这个姐姐好飒!刀法666!”

“阿楚姐激光剑格挡帅呆了!”

“白小哥别走火啊!你那枪真能打死人的!”

“无双姐姐点她!点她穴道!”

“龙大哥的机关呢?快用啊!”

“秀才呢?快用你的之乎者也感化她们啊!”

“青柠!快推理!到底谁是真新娘?”

“青橙!用你的惊涛骇浪掌分开她们!”

“小贝!内力护体啊!别让客栈塌了!”

弹幕彻底疯狂,各种支招、惊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言论刷得飞起。

晏辰此刻也终于从最初的懵圈中回神,他身形灵活地避开一道差点扫到他的刀风,凑到阿楚身边,看着两个打得难解难分的红衣女子,压低声音,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阿楚,这什么情况?”

“‘齐云峰’…这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她们…该不会真是找我的吧?”

“我失忆了?还是我爹在外头给我订过我不知道的亲事?”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我魅力已经大到能让人顶着暴雨认错夫婿”的费解表情。

“你爹?你爹给你订亲订双份?还买一送一附带生死追杀?”阿楚一边格挡着李红袖愈发凶狠的刀招,一边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晏小辰同志,你这脑回路是被暴雨淋短路了?”

“清醒点!明显是剧本拿错了!”

就在一片混乱,白敬琪的枪口犹豫着要不要开保险,祝无双和龙傲天配合着试图分开缠斗的两人,佟湘玉心疼地看着被刀风扫到的桌角时——

“够了!”

一声清脆又带着威严的童音响起!

声音不大,却像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大堂内的所有嘈杂。

只见一直安静坐在角落、慢条斯理擦着她那副小小眼镜的吕青柠站了起来。

十岁的女孩,脸上却带着超乎年龄的冷静。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跳跃的烛光,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混乱的现场,最终定格在两位同样狼狈、同样愤怒、同样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身上。

“真相,只有一个!”吕青柠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你们两位,都自称与‘齐云峰’拜堂成亲。”

“但矛盾的核心在于,你们彼此认为对方是破坏者或冒名者。”

“然而,”她话锋一转,小手指向被阿楚护在身后、瑟瑟发抖的杜雪衣,“这位杜姑娘,口口声声说‘他们’要杀她,她逃出来寻找夫君齐云峰。”

她的手指又指向持刀而立、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如刀的李红袖,“而这位李姑娘,则指控杜姑娘是‘祸水’,要她还人。”

“那么问题来了——”

吕青柠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扫过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嫁衣款式和材质,最终落在她们腰间悬挂的、同样形制却略有差异的玉佩上。

“——你们拜堂的‘齐云峰’,是同一个人吗?”

“或者说,”她稚嫩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你们两位,是否在同一天、穿着几乎相同的嫁衣、嫁入了同一个地方——扬州的齐府?”

“轰隆!”

窗外又是一道惊雷炸响,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大堂内两张同样震惊、同样难以置信的脸!

杜雪衣和李红袖的动作同时僵住了!

杜雪衣停止了啜泣,沾满雨水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惊疑不定地看着吕青柠。

李红袖握刀的手也微微一顿,眼中的怒火被一丝愕然取代。

“你…你怎么知道?”杜雪衣的声音带着颤抖。

“齐府…扬州…”李红袖喃喃重复,英气的眉头紧紧锁起,看着杜雪衣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混杂了震惊和一丝茫然,“你…你也是那天…抬进齐府的花轿?”

“可…可我明明……”

“暴雨倾盆,抬轿的脚夫慌乱,两顶送往不同府邸的花轿在城隍庙前狭窄的巷口相撞。”吕青柠语速平稳,如同在宣读一份早已看透的卷宗,“混乱中,两位新娘被扶错了花轿。”

“一顶本该抬往扬州富商齐府,迎娶杜雪衣杜小姐的花轿,被抬往了边关武将袁铁骨将军府。”

“而另一顶本该抬往将军府,迎娶李红袖李小姐的花轿,则被抬进了齐府的大门。”

“我说得对吗?”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同福客栈的大堂,只有窗外依旧狂暴的雨声和屋内粗重的喘息声。

杜雪衣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坐在地,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这一次不再是恐惧,而是巨大的荒谬感和迟来的醒悟:“是…是了…那天雨好大…轿子晃得厉害…我以为是路不好走…”

“进了洞房,盖头掀开…我看到的人…根本不是画像上的袁将军…是…是齐公子…”

李红袖手中的柳叶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脸上的愤怒和杀气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无尽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她看着杜雪衣,又看看周围一圈表情各异的人,最后目光落在吕青柠那冷静的小脸上,声音干涩:“我…我进了齐府…盖头掀开…看到的是…是齐家三公子齐云峰…”

“可…可我的庚帖…我该嫁的…明明是袁不屈将军!”

“我以为…以为是她…”她指向杜雪衣,“…是她用了什么手段,顶替了我…”

真相如同冰冷的雨水,浇熄了仇恨的火焰,只剩下两个同样被命运戏弄、在暴雨中挣扎寻路的女子。

她们看着对方,眼神复杂,有怨怼,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凉。

“额滴神啊…”佟湘玉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金算盘都忘了拨弄,“这…这比戏文里唱的还曲折离奇咧!”

“上错了花轿…嫁错了郎…”

“卧槽!神反转!原来是花轿抬错了!”

“青柠大佬牛逼!(破音)”

“我就说嘛!哪有认老公认错的!原来是阴差阳错!”

“所以杜雪衣本该嫁将军,李红袖本该嫁富商?”

“这剧情绝了!比原版还精彩!”

“两位姐姐好惨!但也好有缘分啊!”

“所以她们要找的夫君都不是晏老板?”

“晏老板:虚惊一场,保住清白!”

弹幕瞬间被“青柠大佬牛逼”和各种惊叹号刷屏。

“啧啧啧,”阿楚手腕一抖,收回了激光剑,那幽蓝的光芒倏地消失。

她走到晏辰身边,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捅了捅他的腰,促狭地眨眨眼,“听见没,晏小辰?你的‘原配夫人们’找错门了。”

“白瞎了本姑娘刚才差点为你‘守身如玉’、拔剑相向的英勇形象。”

她故意把“守身如玉”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晏辰顺势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搁在她头顶,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夸张:“吓死为夫了!差点就莫名其妙多了两房媳妇,这齐人之福,我可消受不起。”

“还是我家阿楚好,又美又飒,激光剑耍得贼溜,安全感爆棚!”

他低头飞快地在阿楚额头啄了一下。

“德行!”阿楚嘴上嫌弃,脸上却绷不住笑意,用手背擦了擦额头,“油嘴滑舌,跟抹了蜜似的。”

铁蛋不知何时已经溜达到傻妞身边,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大碴子味的东北话开始“翻译”弹幕:“哎呀妈呀,老妹儿你看,这帮家人们都刷疯了!”

“‘青柠大佬牛逼’刷屏了都!还有人说这剧情整得,比那《上错花轿嫁对郎》还带劲!老妹儿你说是不?”

他撞了撞傻妞的肩膀。

傻妞正专注地看着大堂中央两位失魂落魄的新娘,圆圆的脸上满是同情,闻言下意识地点头,用清脆的川普应和:“就是噻!好造孽哦!”

“淋得跟落汤鸡一样,还打了一架,饿惨了嘛!”

她说着,转身就往厨房跑,“大嘴哥!整点热乎的姜汤和吃的噻!莫把两个新娘子整感冒喽!”

李大嘴在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连连应声:“好嘞好嘞!马上!热汤热面管够!包暖和!”

他麻利地缩回去忙活了。

气氛似乎正要朝着温馨和解的方向发展。

“慢着!”

一声带着刻意拔高、努力营造威严的嗓音响起。

只见邢育森邢捕头挺着他那微凸的将军肚,一手按着腰间的破刀,一手捋着他那几根稀疏的胡子,迈着官步,从角落里踱了出来。

燕小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手按在刀柄上,紧张地瞪着两位新娘。

邢捕头走到大堂中央,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威严的架势,目光在杜雪衣和李红袖之间扫视:“二位姑娘,这花轿抬错了,是造化弄人,本捕头深表同情。”

“但是!”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严厉起来,“这并不能解释,为何李红袖姑娘要持刀追杀杜雪衣姑娘!”

“光天化日…呃,暴雨黑夜之下,持械行凶,这可是重罪!”

“还有,杜姑娘方才说‘他们要杀你’,这个‘他们’,又是何人?嗯?”

他一边说,那双精明的三角眼一边滴溜溜地转,显然是想在这离奇事件里挖出点能邀功请赏的“大案要案”。

杜雪衣被邢捕头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阿楚身后缩了缩,小声道:“我…我不知道具体是谁…我在齐府…无意中听到…听到齐老夫人和管家密谈…”

“说…说袁将军送来的聘礼…来路…来路不正…像是…像是官库失窃的贡品…”

“他们怕事情败露…想…想除掉我这个‘意外’嫁进去的知情人灭口…”

“贡品?!”邢捕头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呼吸都急促起来,连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充满了狂喜,“此话当真?!”

“杜姑娘,你可有证据?聘礼何在?!”

李红袖此刻也冷静了不少,她捡起地上的柳叶刀,但没有再做出攻击姿态,而是皱着眉接口道:“我也听到些风声。”

“我错嫁入齐府后,齐三公子…齐云峰待我尚可,但他身体孱弱,府中事务多由其祖母齐老夫人把持。”

“我曾偶然见老夫人心腹出入城西‘永昌当铺’,行迹鬼祟。”

“后来府中下人嚼舌根,隐约提到当铺似乎与一些来路不明的贵重物品有关。”

她顿了顿,看向杜雪衣,“我追杀你,是因我收到密信,说你是齐府派来迷惑袁将军、意图侵吞聘礼的细作!”

“那密信…落款是‘永昌’。”

“永昌当铺?!”邢育森激动得胡子都在抖,猛地一拍大腿(拍到了自己大腿肉,疼得龇牙咧嘴),“哎呀!这就对上号了!”

“小六!快!快记下!重大线索!城西永昌当铺!涉嫌销赃官库贡品!”

“这案子要是破喽,咱俩升官发财…咳咳,为民除害,指日可待啊!”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破获惊天大案、受到嘉奖的风光场面。

燕小六立刻挺直腰板,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和一根秃毛笔,用口水舔了舔笔尖,紧张地记录:“永…永昌当铺…贡品…销赃…明白咧师父!”

“邢捕头这职业病犯了!眼睛都放绿光了!”

“升官发财梦启动!”

“永昌当铺?感觉有猫腻!”

“密信栽赃?这当铺老板心够黑的啊!”

“所以是当铺老板想灭口杜雪衣,还挑拨李红袖追杀她?一石二鸟?”

“青柠大佬快分析分析!”

弹幕再次被案情分析占据。

吕青柠的小眉头也锁紧了,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此看来,关键点在于永昌当铺和那份作为聘礼的‘贡品’。”

“杜姑娘只是无意听到,并无实证。”

“李姑娘也只是看到行迹鬼祟和收到栽赃密信。”

“当铺老板才是幕后黑手,既想处理掉可能知晓贡品来源的杜姑娘,又想利用李姑娘的武力借刀杀人,同时还能搅乱齐袁两府,方便他浑水摸鱼。”

“对头!”阿楚打了个响指,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家人们!破案时刻到了!咱这直播间,今天就得客串一回《大明提刑官》!”

“铁蛋!”

“在呢,老板娘!”铁蛋立刻应声,胸膛一挺,像个等待指令的士兵。

“干活了!”阿楚手一挥,“调出扬州城地图,重点标注城西永昌当铺位置及周边环境!”

“傻妞,启动广域生命探测和能量扫描,给我看看这当铺里现在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猫腻’!顺便看看有没有埋伏啥的!”

“要得!”傻妞脆生生应道,双眼瞬间亮起淡淡的蓝光,无形的探测波以她为中心扩散开去。

铁蛋则伸出手指,在虚空中快速点划了几下。

一道清晰的、泛着微光的扬州城三维全息地图瞬间投射在大堂中央的空地上,纤毫毕现。

街道、房屋、河流清晰无比,其中城西一处标着“永昌当铺”的建筑被高亮显示出来,旁边还列出了建筑结构简图。

“嚯!高科技啊!”白展堂看得啧啧称奇,凑近了仔细瞧,“这可比六扇门那破地图强多了!”

“小爷我看看!”白敬琪也挤过来,好奇地用手去戳那全息影像,手指却穿了过去,引得他“哗擦”一声。

“卧槽!全息地图!太酷炫了!”

“傻妞牌人形雷达启动!”

“铁蛋哥这手虚空操作帅呆了!”

“这配置!六扇门看了得哭!”

“求问当铺老板心理阴影面积!”

弹幕再次被高科技震撼。

就在众人围着全息地图,邢捕头摩拳擦掌准备带人去“永昌当铺”抓人立功之时——

一直闭目凝神进行广域扫描的傻妞,那双泛着蓝光的眼睛猛地睁开!

圆圆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骇然!

她猛地转向阿楚和晏辰,清脆的川普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带上了尖锐的变调:“老板娘!老板!糟喽!糟大喽!”

“探测到高能反应!就在…就在我们屋顶!有…有东西!好多!好重!”

“能量读数…是…是火药!起码有三十斤噻!分布在整个屋顶!”

“引线…引线是湿的,但…但好像有东西在烘烤它!温度在升高!要爆喽!快跑噻——!”

“轰——!”

仿佛是为了印证傻妞那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天地的恐怖巨响,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从客栈的屋顶上方猛烈炸开!

那不是一道惊雷!

那是火药被瞬间引爆的、毁灭性的咆哮!

整个同福客栈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狂暴地摇晃、撕扯!

屋顶的瓦片、椽子在爆炸的冲击波下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轻易掀飞、粉碎!

巨大的木梁带着燃烧的火焰和滚滚浓烟,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朝着下方惊骇欲绝的人群当头砸落!

墙壁在呻吟,灰尘和碎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灼热、呛人的硝烟味和木屑粉尘,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堂!

“小心!”

“快躲开!”

“额滴客栈啊——!”

“哗擦!”

“放着我来!”

“趴下——!”

各种惊叫、怒吼、绝望的呼喊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建筑崩塌的巨响中交织在一起,混乱到了极点!

阿楚在爆炸响起的瞬间,只来得及将离她最近的晏辰和杜雪衣狠狠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们。

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气血翻涌,耳中嗡嗡作响,眼前全是飞溅的尘土和火星。

晏辰在倒地瞬间,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护住阿楚的头颈。

铁蛋和傻妞反应最为神速!

在傻妞尖叫示警的刹那,两人身上的仿生皮肤瞬间泛起金属的光泽,进入高强度防御模式。

铁蛋庞大的身躯如同最坚实的盾牌,猛地张开双臂,将旁边的小贝、青柠、青橙和白敬琪护在身下,硬抗住了一块砸落的燃烧横梁!

沉重的撞击发出沉闷的巨响,铁蛋的身体晃了晃,脚下的地砖碎裂,但他纹丝不动!

傻妞则化作一道银灰色的残影,以非人的速度在崩塌的空间中穿梭,将离爆炸中心最近的佟湘玉、白展堂、吕秀才和郭芙蓉猛地推开,同时双手掌心射出两道柔和的能量光束,撑住了一片即将塌陷的屋顶!

祝无双和龙傲天配合默契,无双施展轻功,灵巧地避开坠物,同时双手连弹,指风精准地击飞较小的碎木瓦砾。

龙傲天手中的机关部件瞬间弹出,在空中展开成几张带着吸附力的金属丝网,兜住了几块较大的、燃烧着砸向李大嘴和邢捕头燕小六方向的碎片!

李红袖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本能和反应速度!

爆炸声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个就地翻滚,避开了主塌陷区,同时顺手拽了一把离她不远、吓呆了的莫小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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