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极了我追捕的国际大盗“盗圣白玉汤”(1 / 2)
客栈的门槛上,雨水留下几道湿漉漉的痕迹,空气里浮动着潮湿的尘土味儿。
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大堂中央,仿佛凭空凝结而成的水汽,没有脚步声,没有门轴的吱呀,就那么直挺挺地戳在了那里。
来人是个年轻男人,寸头,下颌线条绷得像刀锋。
一件剪裁利落的深色外套紧裹着精悍的身板,雨水顺着硬朗的发梢滴落,砸在擦得锃亮的皮靴旁。
他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腰侧,那里鼓囊囊的,轮廓硬朗,绝非善类。
一双眼睛鹰隼般锐利,带着职业性的审视,飞快地扫过客栈里每一张错愕的脸,最后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了柜台后正偷偷摸摸想往桌子底下出溜的白展堂身上。
“咳,”年轻人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嘈杂的冷硬质感。
他从内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皮夹,“啪”地一声甩开,动作干脆利落,露出里面镶嵌的金属徽章和一张印着他严肃照片的卡片,举在身前。
“陈默。职务编号:-7749。执行公务。请问,哪位是这里的负责人?”
大堂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雨水从屋檐滴落的“嗒嗒”声。
正拎着茶壶给莫小贝倒水的郭芙蓉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差点浇到自己脚上;吕秀才下意识地抬手想推眼镜,嘴张成了“O”型;连一向咋咋呼呼的白敬琪也忘了摆弄他心爱的左轮手枪模型,瞪大了眼睛。
佟湘玉到底是掌柜的,强自镇定地抚了抚鬓角,脸上堆起职业性的笑容,扭着腰肢从柜台后绕出来:“哎哟喂,这位……这位差爷?看着眼生得紧哪!我是这儿掌柜的,佟湘玉。您这……执行公务?咱同福客栈向来是奉公守法,童叟无欺,这方圆百里都是有名儿的模范单位……”
陈默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佟湘玉热情洋溢的脸,并未停留,而是再次锁定了正努力把自己缩进墙角的阴影里、恨不得原地消失的白展堂,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模范单位?很好。不过,这位先生……”他抬手指向白展堂,“麻烦你,站过来一点。”
白展堂一个激灵,脸都煞白了,干笑着摆手:“别别别,差爷!我……我就是个跑堂的,老实巴交,胆小怕事,看见官差腿肚子都转筋!您有什么事儿问我们掌柜的就行,她门儿清!”
“铁蛋!”晏辰微微蹙眉,低声唤道。
一直像一尊沉默铁塔般立在阿楚身后的高大机器人保镖闻声而动,那双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电子眼瞬间聚焦在陈默举着的证件上,无形的扫描光束无声地笼罩过去。
“卧槽!这出场方式帅炸了!瞬移?”
“证件?明朝锦衣卫换新皮肤了?”
“这眼神……老白危!感觉下一秒就要掏手铐!”
铁蛋粗犷的东北腔在大堂里响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电流杂音:“哗擦!老板!老板娘!这证件……钢印儿看着贼真,可这有效期……过期三百零五年零俩月带拐弯儿了!这兄弟搁哪儿整的这么有历史感的‘古董’啊?”
“啥玩意儿?”李大嘴刚端着一盘刚出锅的馒头从后厨出来,闻言差点把盘子扣地上,“过期三百年?那他……他到底是人是鬼啊?”
陈默眉头猛地一拧,锐利的目光如电般射向铁蛋:“过期?不可能!我昨天才……”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惊愕和茫然。
他猛地低头,再次仔细地、近乎贪婪地审视着自己手中的证件,手指在那冰冷的金属徽章和清晰的印刷字迹上反复摩挲,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伪造的痕迹。
然而,证件本身的材质和工艺告诉他,这绝非赝品。
只是那上面印制的日期——2025年——在此刻这个弥漫着檀香、木制家具和潮湿土腥味的环境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荒诞得如同一场噩梦。
“铁蛋专业打假!三百年前……明朝!?”
“时空管理局出来挨打!员工证件过期都不补办?”
“破案了!这哥们儿是穿越的条子!”
“嘶……”陈默倒抽一口凉气,猛地抬头环顾四周。
雕花的窗棂、厚重的木桌条凳、墙上挂着的斗笠蓑衣、还有眼前这些人身上料子古怪但绝非现代风格的衣物……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地冲击着他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他的手下意识地又按在了腰间的硬物上,手指用力,显出几分戒备,那是一种面对完全未知和失控局面时的本能反应。
他的目光再次死死锁住白展堂,带着一种穿越了时空的执念,语气斩钉截铁:“证件的事……我可以解释。但现在,我需要你配合调查!白展堂先生!或者,我该称呼你另一个更‘响亮’的名字——‘盗圣’,白玉汤!”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根迸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笃定和压迫感。
“哗擦!”白敬琪手里的左轮模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老爹。
吕青橙和吕青柠姐妹俩同步捂住了小嘴,眼睛瞪得溜圆。
郭芙蓉瞬间炸毛,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冲到白展堂身前,叉着腰,柳眉倒竖:“喂!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老白是好人!清清白白!什么盗圣白玉汤,听都没听过!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芙妹我……”
吕秀才赶紧拉住自家娘子,文绉绉地试图讲道理:“这位……陈默先生!古人云:‘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您仅凭相貌臆断,就妄加指摘,实非君子所为!况且,您身份存疑,证件过期三百载,此等荒谬之事尚未厘清,怎可……”
佟湘玉也急眼了,一跺脚:“额滴神呀!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老白在额这儿干了多少年跑堂了?那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咋就成了啥子盗圣了嘛!你这是污蔑!赤裸裸滴污蔑!”
“老白快跑!!!”
“《警察故事》之明朝特别篇开拍!”
“秀才又开始念经了哈哈哈哈哈!”
“小郭护夫狂魔上线!”
“掌柜的歇后语库存告急预警!”
白展堂被陈默那洞穿灵魂般的目光和“盗圣”两个字吓得魂飞天外,腿一软,差点真出溜到桌子底下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差……差爷!您……您认错人了!绝对认错人了!白玉汤?那……那是江湖传说!神话故事!跟我白展堂八竿子打不着啊!我……我胆小,怕黑,怕打雷,怕耗子,最怕的就是官差!您看我这样儿,像能当盗圣的料吗?”他努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无害”。
陈默不为所动,眼神锐利如鹰隼,向前逼近一步,那股子常年追捕要犯形成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像!太像了!国际刑警数据库里,‘盗圣’白玉汤的侧写画像,跟你至少有七分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贼光内敛,看似无害,实则最善伪装!还有这身法……”他瞥了一眼白展堂刚才想溜时那快得留下残影的动作,“绝非普通跑堂能有!”
“哎妈呀!还国际刑警?数据库?”李大嘴听得云里雾里,挠着大脑袋,“啥玩意儿?听起来比俺们十八里铺的烧饼还玄乎!”
晏辰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小半步,隐隐将阿楚挡在身后更安全的位置,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陈默先生,稍安勿躁。时空穿越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但眼下似乎成了唯一合理的解释。您证件上2025年的日期,与我们此刻所在的明万历年间,存在着无法跨越的时间鸿沟。至于白兄……”他看向抖如筛糠的白展堂,微微一笑,“他或许有些江湖上不足为道的小过往,但如今在同福客栈安分守己,早已是良善百姓。您仅凭一份画像侧写就指认他是国际通缉犯,未免太过武断。不如……”
晏辰的话还没说完,异变陡生!
陈默显然处于高度应激状态,晏辰的靠近让他神经瞬间绷紧到极限!
他几乎是本能地做出防御反应——右手闪电般探向腰侧!动作快得只在众人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
“小心!”阿楚瞳孔一缩,惊呼出声。
“哗擦!有家伙!”白展堂反应奇快,怪叫一声,施展绝世轻功,原地拔起,像只受惊的大鹞子,“嗖”地一下直接窜上了房梁,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匪夷所思。
“卧槽!真拔枪了?!”
“老白这轻功……牛顿哭晕在厕所!”
“要出人命了???”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陈默的手已经从腰间的枪套里抽出了那柄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黑色配枪!
然而,或许是因为刚经历时空穿越的不适,或许是因为心神剧震,又或许是脚下被一块湿滑的地砖坑害,他拔枪的动作猛地一个趔趄!
“砰——!!!”
一声震耳欲聋、撕裂空气的爆响骤然炸开!整个同福客栈都仿佛被这巨大的声浪震得晃了三晃!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没有火光,没有硝烟,但那巨大的声响和恐怖的冲击力足以让所有人魂飞魄散!
子弹没有射向任何人。
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一条致命的毒蛇,擦着刚从柜台后探出半个身子、试图安抚局面的佟湘玉的鬓角飞过!几缕发丝被激荡的气流切断,飘然落下。
“哐当!噼里啪啦——!”
子弹狠狠撞在了佟湘玉身后柜台上那件她视若珍宝、油光水滑的紫檀木老算盘上!算盘珠子和框架瞬间炸裂!昂贵的紫檀木碎片如同被炸开的烟花,四散飞溅!有几粒乌木算盘珠子弹跳着,滚到了李大嘴的脚边。
时间仿佛凝固了。
佟湘玉保持着探身的姿势,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护着头,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珠子死死盯着那一地狼藉的算盘残骸,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那算盘,可是她娘家带来的陪嫁,用了大半辈子,是她的心尖肉啊!
“额……额滴……”佟湘玉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巨大的惊恐和心痛让她一时竟失语了。
“我的妈呀!真开枪了!”
“掌柜的算盘!!!古董啊!!!”
“吓死宝宝了!差点爆头!”
大堂里一片安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陈默也懵了,他保持着开枪后手臂微微上扬的姿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枪,又看看那被轰得四分五裂的算盘,再看看面无人色的佟湘玉,额头瞬间沁出大颗冷汗。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恰在此时,飘浮在客栈半空的全息直播投影光幕上,一行加粗的、闪烁着权威金色边框的官方弹幕,以一种极其不合时宜的严肃姿态,缓缓飘过:
“大明文物保护局(官方认证):警告!检测到明万历年间紫檀木嵌乌木算盘(一级乙等文物)遭到严重物理性破坏!根据《大明文物保护律例》及《时空文物意外损坏赔偿暂行办法》,肇事方需赔偿等价黄金二十两或等值流通银票。请于三个工作日内至当地府衙文保司办理赔偿手续,逾期将产生滞纳金并上报时空管理局备案。特此通告!”
这行字,每一个都像重锤,砸在安静的大堂里,也砸在陈默和所有目睹者的心上。
“黄……黄金二十两?!”李大嘴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掰着粗壮的手指头开始算,“二十两……那得买多少头猪、多少石白面啊!俺滴个亲娘哎!”
“文物?!一级乙等?”吕秀才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此等紫檀,纹理细密,色泽沉穆,包浆醇厚,历经岁月沧桑,实乃不可再生之文化瑰宝!竟……竟毁于一弹!呜呼哀哉!陈默先生,你……你……”他指着陈默,气得手指直哆嗦,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谴责。
佟湘玉终于从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看着那行金光闪闪的官方弹幕,又看看地上算盘的残骸,巨大的委屈和心痛瞬间爆发,眼泪夺眶而出,拍着大腿哭嚎起来:“额滴算盘!额滴命根子啊!二十两黄金……你这是要了额滴亲命咧!额滴神呀!这日子没法过了哇……”
“噗!文物局神补刀!”
“二十两黄金……掌柜的怕是要哭晕在茅房!”
“官方认证古董!这下实锤了!”
“秀才的之乎者也虽迟但到!”
“心疼掌柜的一秒钟,然后哈哈哈哈!”
陈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尴尬、懊恼、震惊、还有一丝被“官方”敲诈的荒谬感交织在一起,让他这个现代精英刑警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心绪,看着痛哭流涕的佟湘玉,语气艰涩地开口:“佟掌柜……非常抱歉!这完全是意外!我……我赔!一定赔!只是……”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又看了看周围,“我身上现在……确实没有黄金和银票。不过请放心,我陈默说到做到!只要我能回去……不,只要我能想到办法,一定……”
“哎呀呀!出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拆房子啊?”一个带着浓重粤语口音的声音从通往后面院子的门帘处响起。
龙傲天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手里还拿着个巴掌大小、结构异常精巧、布满齿轮和细小轴承的黄铜机关匣子,显然是被刚才的枪声和喧哗吵醒了,正一边走一边摆弄着。
他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走进大堂,视线扫过一地狼藉的算盘碎片,又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陈默手里那柄造型奇特、线条冷硬的黑色手枪上,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茫然。
“顶你个肺啊……”龙傲天嘀咕着,习惯性地想把手中的机关匣子随手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匣子侧面一个精巧的卡扣不知怎么被他的手指蹭开了。
“咔哒”一声轻响。
匣盖弹开了一条缝。
里面并非什么机巧小玩意儿,而是一卷被仔细卷好的、泛着特殊材质的淡蓝色图纸。
图纸边缘滑落出来一小截,上面清晰地绘制着极其复杂精密的几何结构图,线条流畅,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和公式。
图纸一角,一个深蓝色的、极具现代感的圆形徽记赫然在目——一只抽象化的鹰隼环绕着星辰,下方是两行清晰的英文缩写:NASA-JPL。
陈默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瞬间从佟湘玉的泪眼、地上的算盘碎片上移开,死死地钉在了龙傲天手中机关匣露出的那角图纸上!
他脸上的懊恼和尴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比刚才指认白展堂时更甚十倍的震惊与骇然!那眼神,简直像看到了外星人降临!
“那图纸!”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因为极度的惊愕甚至有些变调,他猛地指向龙傲天手中的机关匣,“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这是NASA喷气推进实验室最新一代离子推进器的核心结构概念图!高度机密!半年前才在加州总部失窃!连我们国际刑警重案组都只是看过模糊的副本!它怎么会在这里?!在你手里?!”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了毛,下意识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枪,枪口虽然微微下垂,但警惕性已然提到了最高点,目光如炬般刺向一脸懵逼的龙傲天,“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星尘’盗窃集团是什么关系?!”
“?????????”
“我听到了啥?NASA?离子推进器?”
“龙傲天大佬!您老搁明朝玩航天科技呢???”
“信息量过大!CPU已干烧!”
“这剧情……编剧嗑药了吧?!”
整个同福客栈,再次陷入了一种比刚才枪响时更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目光齐刷刷地从一地算盘碎片转向了龙傲天……以及他手里那个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天书”般图纸的机关匣。
吕青柠扶了扶她小小的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小脸绷得紧紧的,模仿着她爹的口吻,脆生生地分析道:“真相只有一个!龙叔叔的图纸,和这位警察叔叔追查的失窃案有关!而且,图纸失窃于未来,却出现在明朝,这证明……”她顿了顿,似乎觉得逻辑链条有点烧脑,但还是坚持说完,“证明时空存在不稳定的交汇点,或者……有人能预知未来并提前布局!”她的小脑袋瓜显然在努力处理这超越时代的信息。
祝无双反应极快,一个闪身挡在了龙傲天身前,虽然脸色也有些发白,但语气坚定:“放着我来!相公,这图纸……到底怎么回事?”她回头,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龙傲天被陈默的枪指着,又被这么多人盯着,尤其是自家娘子那充满信任又带着询问的眼神,彻底从刚睡醒的迷糊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低头看了看匣子里露出的图纸,又抬头看了看一脸“你特么在逗我”表情的陈默,再环顾四周所有人那看神仙(或者看疯子)的眼神,脸上的茫然渐渐被一种极其古怪的表情取代——像是哭笑不得,又带着点“你们这群没见识的凡人”的无奈。
“丢!”龙傲天用粤语骂了一句,没好气地把机关匣子“啪”地一声合上,随手塞进宽大的袖袋里,动作随意得仿佛那不是价值连城的航天机密,而是街边买的糖炒栗子。
他看着如临大敌的陈默,用他那标志性的、慢悠悠的广普说道:“阿sir啊,唔好意思啊。乜嘢NASA、JPL啊?我唔识得啦!呢张图……”他指了指自己袖袋,“系我前两日喺后院个老鼠洞入便执到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