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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活阎罗的叛逆船员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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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大堂里的空气,向来是各种声音的大杂烩。

白敬琪擦着他那把锃亮的左轮,嘴里“哗擦哗擦”地配着音效;吕青柠皱着眉头盯着一本账簿,小脸严肃得像在侦破悬案,嘴里念念有词:“真相只有一个…这月账目对不上三文七厘!”;郭芙蓉哼着不成调的英文歌,吕秀才在一旁深情款款:“Oh y dear 芙妹, your voice is like therk!”(哦,我亲爱的芙妹,你的声音如同清晨的云雀!);祝无双随着龙傲天手机里放出的动感节奏扭着腰,龙傲天则一脸傲娇地用塑料普通话加粤语点评:“老婆,你这律动,厚礼蟹,aazg啦!”

佟湘玉正对着柜台上一面悬浮的光屏指指点点,上面飞快滚动着五彩斑斓的文字。

她捏着嗓子,努力模仿阿楚教她的腔调:“额滴个神啊,家人们!看看这新到的苏杭绸缎,这花色,这质地,啧啧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咧!小贝,快给家人们展示个‘一阳指’熨衣服!”

莫小贝撇了撇嘴,手指一弹,一缕精纯内力隔空点出,柜台上一块丝绸瞬间平平整整。

悬浮光屏上立刻炸开一片:

“掌柜的转型带货女王了?”

“小贝内力当熨斗,环保节能新高度!”

“丝绸链接呢?上链接!”

“放着我来!无双姐姐跳个舞呗!”

祝无双看到弹幕,眼睛一亮,瞬间摆了个起手式:“放着我来!家人们想看我跳啥?古典的?还是来段新学的rap?”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腔。

“都给我闭嘴!”

一声清叱,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切开了所有喧嚣。

这声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压和一丝隐约的焦躁。

唰!

所有人动作定格,目光齐刷刷射向声音的源头——客栈大堂正中央。

没有征兆,没有破空声,没有任何东西损坏,仿佛空间本身被无声地剪开又缝合。

一个人影就那样突兀地立在那里,像一尊骤然降临的神像,又像一道凝结了风暴的阴影。

是个女人。

高挑得近乎压迫。

一身墨绿色滚金边的旗袍,剪裁凌厉得像战甲,紧紧裹着矫健的身躯。

赤着双脚,脚踝纤细却带着力量感,稳稳踏在客栈微凉的地板上,沾染的点点湿痕像是来自某个遥远的海岸。

她的头发一丝不苟地高高挽起,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此刻正燃烧着两簇冰冷的火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审视、不耐和一种压抑的暴烈。

她的右手,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柄火铳,铳身暗哑,却流转着黄金镶嵌的繁复花纹,奢华与杀机并存。

左手则紧紧攥着一块边缘磨得发亮的怀表,纯金的表壳在客栈的光线下闪着沉甸甸的光。

大堂里静得可怕,只有悬浮光屏上的弹幕还在无知无畏地刷屏:

“哇靠!闪现术?新NPC?”

“这姐姐气场两米八!赤脚大佬?”

“旗袍金铳!这审美我跪了!”

“黄金怀表!掌柜的快看,纯金的!”

“替她七舅姥爷问一句,这谁啊?”

铁蛋那双永远带着点促狭笑意的电子眼瞬间锁定了不速之客,瞳孔深处数据流如瀑布般无声倾泻。

他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半步,高大的身躯微妙地挡在了晏辰和阿楚斜前方。

“姓名:金镶玉。”铁蛋的声音依旧是他那标志性的、带着大碴子味儿的东北腔调,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活跃时期:民国初年。江湖匪号:‘南海活阎罗’。主要活动范围:东南沿海及南洋航线。特质:极度护短,掌控欲极强,睚眦必报。危险等级:高。当前状态:高度应激,核心诉求——寻找其失踪船员‘负心汉’。”

傻妞的川音紧接着响起,软糯里透着机警:“数据库比对完成咯。老板,老板娘,她那个‘负心汉’,怕不是个人名,是她手下头号大副的外号,真名赵海柱。她船队里跑掉嘞,不止他一个,是几乎整个核心船员班子,人间蒸发喽!”

“厚礼——蟹!”龙傲天拖长了音调,塑料粤语脱口而出,脸上却毫无惧色,反而带着一种看热闹的兴奋,他指着金镶玉耳朵上那对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连城的翡翠耳环,“金大姐!你这对坠子,够买下他佟湘玉这破客栈…不,够买下你们面前这条朱雀街咯!吓唬边个啊?”(吓唬谁啊?)

金镶玉的目光像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向龙傲天。

她没理会他的挑衅,手腕一翻,那把黄金火铳的铳口微微抬起,并非指向谁,却足以让空气再次冻结几分。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龙傲天的话尾:“我只问一次。赵海柱,人在哪里?”

佟湘玉终于从黄金怀表的震撼中回过神,职业本能压过了恐惧,一拍柜台:“额滴神呀!这位…金…金姑娘!找人没问题!但你这架势,吓坏我店里的宝宝们咧!先把你那‘烧火棍’收起来中不中?有话好好说嘛!额们同福客栈,童叟无欺,包打听!”

“就是!”郭芙蓉立刻声援自家掌柜,挺起胸膛,“我娘说得对!Good…good afternoon! 金女士,暴力不能解决问题!My na is Gu, this is y hband, Lv Xiucai…”(下午好!金女士,暴力不能解决问题!我叫郭芙蓉,这是我丈夫,吕秀才…)

吕秀才赶紧拽了拽郭芙蓉的袖子:“芙妹!说重点!金女士,子曰…”

“子没曰过让你废话!”金镶玉冰冷地打断他,铳口警告性地晃了晃,目光锐利如刀,“我要的是人,不是子曰诗云!赵海柱!还有我‘黑珍珠号’上那帮吃里扒外的兔崽子!最后警告,交人,否则……”

她没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力。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黄金火铳上一个不起眼的凸起。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晏辰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盏。

他侧过头,嘴角噙着一丝慵懒的笑意,看向身旁的阿楚,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紧张的气氛产生一丝诡异的扭曲:“阿楚,你看这位金姐姐,像不像你上周直播时吐槽的那种…控制狂老板?员工跑路就急得要拆房子?”

阿楚立刻会意,御姐范儿十足地挑了挑眉,顺手拿起桌上一根筷子当话筒,对着并不存在的镜头,语速飞快,带着点小恶魔般的调侃:“家人们!大型职场PUA现场直播!老板气场全开赤脚追凶,只因员工集体‘离职’追求诗和远方!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弹幕刷起来,猜猜员工跑路的原因,A:工资太低;B:老板太凶;C:没有五险一金;D:老板的爱太窒息!我赌五毛,选D!”

她一边说,一边还俏皮地对晏辰眨眨眼,做了个“你懂的”鬼脸。

晏辰低笑,伸手自然地刮了下阿楚的鼻子,动作亲昵又带着点宠溺的戏谑:“调皮。不过我家阿楚分析得always这么一针见血。金老板,您这找人的架势,知道的您是找船员,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丢了几百个童养夫呢。这占有欲,啧啧,‘负心汉’这名号,怕不是您自己给安的吧?”

这番火上浇油的骚话连篇,精准地戳中了金镶玉的痛处。

她那张冷艳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被冒犯的狂怒,眼中寒光暴涨!

“找死!”怒叱声中,她握铳的手猛地抬起,并非指向阿楚晏辰,而是闪电般对准了天花板!

“哗擦!小心!”白敬琪反应最快,少年人的热血和那把左轮赋予他的自信让他瞬间出手!

扳机扣动,特制的、包裹着软橡胶的子弹(避免破坏公物)呼啸而出,目标直指金镶玉的手腕!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脆响。

金镶玉甚至没有大幅移动手臂,只是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一抖。

那枚射来的橡胶子弹,竟被她火铳侧翼一个精雕细琢的金色凤凰翎羽装饰稳稳地挡开、磕飞!

子弹擦着佟湘玉新插的花瓶飞过,险之又险。

“惊涛骇浪!”吕青橙见白敬琪出手,想也没想,娇叱一声,小手带着沛然掌力就朝金镶玉下盘拍去!

她年纪虽小,内力却已得郭芙蓉真传,掌风激荡!

金镶玉赤足在地板上轻轻一旋,墨绿旗袍下摆如莲花绽放,动作优雅迅捷得不可思议,吕青橙那汹涌的掌力竟被她以巧劲引偏了大半。

砰!哗啦——

被引偏的掌力不偏不倚,正轰在佟湘玉刚端出来放在长凳上、准备给众人解暑的一大盆冰镇酸梅汤上!

紫红色的汤汁混合着冰块、乌梅、碎瓷片,炸开一片狼藉,泼了旁边正探头探脑的邢捕头和燕小六一头一脸!

“额滴酸梅汤!新买的景德镇细瓷盆啊!”佟湘玉心疼得直跺脚。

“我的官服!”邢捕头抹了把脸上的乌梅汁,欲哭无泪。

燕小六则下意识地手往腰后一摸,快板没摸着,倒是摸到了佩刀,呛啷一声拔出一半:“替我照顾……”

话没说完,就被郭芙蓉一把按了回去。

“都别乱动!”白展堂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严厉,他身影一晃,已如鬼魅般出现在金镶玉侧后方,指尖蓄力,眼神锐利如电,“这位金老板,有话好商量!再动手,别怪白某不客气!”

盗圣的气场全开,客栈温度仿佛骤降。

祝无双也迅速闪到白展堂身边:“师兄,放着我来!她下盘功夫很诡异!”

金镶玉对周围的混乱和包围恍若未闻。

挡开子弹、化解掌力,对她而言仿佛只是掸了掸灰尘。

她甚至没有看白展堂和祝无双一眼,那双燃烧着怒火和某种更深沉痛楚的眼睛,死死地锁在阿楚和晏辰身上,尤其是晏辰。

她的手指,已经按在了火铳那个凸起的按钮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失色。

“牙尖嘴利的小白脸……”金镶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海风般的腥咸和恨意,“你们懂什么?我金镶玉纵横七海,靠的就是一个‘义’字!赵海柱!当年他像条死狗一样漂在海上,是谁救了他?给他饭吃,给他衣穿,教他本事,让他当上大副!还有那帮崽子!哪个不是我从阎王殿里抢回来的命?没有我金镶玉,他们骨头都烂了!现在翅膀硬了,敢集体叛逃?这就是你们说的‘追求诗和远方’?狗屁!”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那黄金火铳上的危险凸起,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按下!

“金老板!”吕青柠稚嫩却异常冷静的声音响起,穿透了金镶玉的愤怒。

小姑娘不知何时已蹲在那一滩酸梅汤狼藉旁,手里捏着一小片被掌力震碎的、浸透了汤汁的硬纸片。

她举起纸片,上面有几个模糊但尚可辨认的墨字:“看看这个!从你怀表链子上掉下来的!这纸片材质,还有这墨迹,跟傻妞姐姐数据库里显示的、你船上水手常用的航海日志内页一致!”

金镶玉猛地一滞,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紧握怀表的左手。

果然,怀表那沉甸甸的金链缝隙里,卡着一点不起眼的纸屑。

吕青柠像个小侦探,继续她的推理,逻辑清晰:“真相只有一个!你的船员,不是叛逃!至少不是单纯的叛逃!这张纸片边缘有撕裂痕迹,说明它原本是贴附在某个平面上的,很可能就是你的船长室!上面残留的字迹,勉强能看出是‘…柱哥说…受够了…笼子…飞…’!”

她顿了顿,小脸满是笃定,“‘柱哥’就是赵海柱!‘笼子’!金老板,想想你自己刚才的话!你把他们当什么了?你救回来的命,就永远是你的所有物,必须活在你画的圈里吗?这不是恩,是枷锁!”

仿佛一道闪电劈进脑海!

金镶玉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笼子…枷锁…赵海柱醉酒后痛苦的眼神…其他船员在她面前日益的沉默和闪躲…那些被她刻意忽略、强行用威严压下去的细节,此刻被一个九岁小女孩无情地撕开,血淋淋地摊在她面前!

她一直以为给予他们庇护、财富(看看她给他们配备的,连水手刀都镶着银边)、地位(“黑珍珠号”大副的名头在海上何等响亮),就是最大的恩义。

她从未想过,这沉重的“恩义”本身,会成为束缚雄鹰翅膀的铁链!

“不…不可能…”金镶玉喃喃道,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一种信念被冲击的茫然和…恐慌。

她攥着怀表和火铳的手,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就在她心神剧震、意志出现缝隙的刹那!

“莫搞爆破!姐姐!”傻妞清脆的川音带着急切响起。

与此同时,铁蛋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越了人类视觉的捕捉极限,并非攻击,而是精准地朝着金镶玉手腕侧面一个极其微小的感应点凌空一弹!

一道无形的、高频的震动波瞬间发出!

嗡!

金镶玉只觉手腕一麻,像是被高压静电瞬间刺中,整条手臂瞬间脱力!

那把危险的黄金火铳和那块沉重的怀表再也握不住,同时向下坠落!

“厚礼蟹!”龙傲天惊叫一声,下意识就想用法术去捞那看起来就很值钱的怀表。

“放着我来!”祝无双身影如风,抢在龙傲天之前,一个漂亮的滑步抄手,稳稳接住了下坠的黄金怀表。

而铁蛋的大手,则如同铁钳般,在半空中稳稳抓住了那把造型奇特的火铳,手指灵活地在铳身几个隐蔽的卡榫处一按、一旋、一卸!

咔哒!几声轻响。

几个米粒大小、闪烁着危险红光的金属圆柱体,以及一小块散发着不稳定能量波动的晶石,被铁蛋轻松地从火铳内部卸了出来。

他掂了掂这几个小玩意儿,东北腔带着后怕:“好家伙!微型高爆弹加浓缩能量核心!老板娘,这要在咱大堂里响了,甭说酸梅汤,咱连灰都找不着热乎的!这姐姐是真虎啊!”

金镶玉脸色煞白,看着被卸除了核心部件的火铳和被祝无双拿在手里的怀表,又看看铁蛋手里那几颗要命的小东西,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控和杀意,差点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她不是怕死,而是后怕于自己竟被愤怒冲昏头脑到如此地步!

更让她心头发冷的是吕青柠那番话带来的冲击。

悬浮光屏上的弹幕早已被这惊心动魄的转折刷爆:

“卧槽!真·拆弹专家!铁蛋牛逼!”

“弹指神通破杀器!这机器人男友力MAX!”

“青柠小女神!逻辑王者!真相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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