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周炽北(2 / 2)
“你和周向南,确实不像。”她弯了弯眼睛,“我喜欢不像。”
男人低低地笑,声音散在灯影里:“那就好。”
白恩月转身,指尖的玉扣贴着掌心,温度一点点渗进来。
水晶厅的灯火依旧璀璨,香槟塔换了新的,小提琴手换了更轻快的曲目,可白恩月一眼扫过去,没在人群中找到那道熟悉的背影。
她垂眸,手机在掌心轻轻一震。
【鹿鸣川:天台,来吗?】
只有四个字,却像一根细线,穿过人声鼎沸,直接牵住了她的心脏。
白恩月没有回复,只是拎起裙摆,避开人群,从侧门悄悄离开。
电梯直达顶层,门一开,夜风便裹着微凉的草木香扑面而来。
天台没有灯,只有远处城市霓虹投来的稀薄光晕,和头顶一轮近乎圆满的月亮。
鹿鸣川背对她,倚在护栏边,西装外套脱了,搭在臂弯,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解开了,像是终于能透口气。
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指腹冲她勾了勾。
白恩月走过去,站到他身侧。
风把她的裙摆吹得猎猎作响,也把鹿鸣川身上淡淡的酒气吹散。
“怎么躲这儿来了?”她问。
“想抽根烟,发现没带,就干脆上来了。”
白恩月失笑:“你不是早戒了吗?”
“是啊。”鹿鸣川也笑,声音低低的,“可能是今天太像做梦了,想找个地方确认一下是真的。”
白恩月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搭在护栏上的手背。
鹿鸣川反手扣住她,掌心干燥而温热。
“恩月。”他望着远处灯火,忽然开口,“我以前一直不理解我爸为什么总是那么忙,忙到连我妈生病都只能让李婶陪着去医院。小时候我甚至偷偷恨过他,觉得他把公司看得比家人重。”
白恩月静静听着,拇指在他指节上轻轻摩挲。
“直到今天,我站在台上,看见”鹿鸣川的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我忽然就明白了,他肩上扛的不是一份报表、一场谈判,而是几万个家庭的饭碗,是鹿家几代人的名声。”
白恩月侧过脸,看他。
月光下,鹿鸣川的轮廓比平日更锋利,眼底却浮着一层她从未见过的柔软。
“我爸当年第一次带我参加股东大会,我才十岁,坐在角落里打瞌睡。”他低声笑了笑,“他那天回来得很晚,身上全是烟味,我以为他又去应酬了。后来才听老周说,那天董事会差点把他投下去,他一个人坐在车里抽了半包烟,才回家。”
白恩月心里微微一疼,伸手环住他的腰。
鹿鸣川顺势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明明我在心里那么讨厌他,讨厌他总是试图控制一切,讨厌他总是将利益放在第一位,讨厌他对妈妈的冷酷”
“可是”
鹿鸣川的声音变得有些虚无缥缈,仿佛那不是他的声音一般。
“我现在竟然有些理解他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