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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娘的武功速成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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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儿细密如织,给七侠镇笼了层烟青色的纱。

同福客栈的门槛儿,叫一双沾满泥点子的塑料拖鞋“啪嗒”一声踩了进来。

来人是个中年妇人,裹着身颜色扎眼、印满大红大绿牡丹花的涤纶睡衣,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门上,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锦鲤精。

她目光如探照灯,在略显冷清的大堂里扫视一圈,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劲儿,中气十足地吼开了嗓子:“哪位是掌柜的?俺要学武功!能一个打十个那种!绝世武功!”

声音洪亮,震得柜台后头正打盹的邢捕头一个激灵,差点从他那宝贝太师椅上出溜下来。

柜台边上,阿楚手腕上那枚看似普通的银镯子,悄无声息地亮起一圈淡蓝光晕。

晏辰几乎是同时,修长的手指在桌下轻轻一划,一面极薄的光幕在两人面前无声展开。

刹那间,原本安静的直播光幕像是被捅了的马蜂窝,密密麻麻的弹幕汹涌而出,全是冲着这位不速之客:

“嚯!这睡衣……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爆款?求链接!”

“明朝广场舞教练提前上线了?这造型绝了!”

“一个打十个?大娘,您这志向是去拆了东厂还是咋地?”

“看这泥腿子!刚从田里插完秧就来拜师?敬业!”

“背景音乐呢铁蛋哥?整点应景的啊!《好汉歌》走起?”

佟湘玉正倚在楼梯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团扇,闻言立刻扭着腰肢迎了上来,脸上堆起她那招牌的、带着几分精明的热情笑容:“哎哟喂,这位大姐,您这出场可真是……惊天动地啊!瞅瞅这雨下的,俗话说得好啊,下雨天,留客天,留人学艺也是缘!快请坐快请坐!”

她麻利地扯过一条干布巾递给田大娘,“擦擦,擦擦,看这湿的,小心着凉。”

田大娘接过布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那碎花睡衣吸了水,更显得沉甸甸、亮闪闪。

她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带起一阵小风,嗓门依旧敞亮:“掌柜的,甭整这些虚的!俺田桂花……呃,田大娘!俺是实诚人,就认实在本事!听说你们这儿卧虎藏龙,高手云集,俺大老远奔这儿来,就为学真功夫!能撂倒一片那种!”

她目光灼灼,带着庄稼人特有的执拗,挨个扫过闻声围拢过来的众人——打着哈欠的白展堂,拿着擀面杖从厨房探出头的李大嘴,倚在柜台边一脸看热闹表情的郭芙蓉,还有推了推眼镜、似乎想引经据典的吕秀才。

郭芙蓉噗嗤一声乐了,把擀面杖往咯吱窝下一夹,模仿着田大娘的口吻:“哎呦喂,大姐,您这志向,比我们家秀才考状元还宏伟呐!撂倒一片?您打算开镖局还是咋地?”

她身边的吕秀才立刻接茬,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学究的光芒:“非也非也!夫人此言差矣。子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备。’这位大姐深谙此理,欲习武以强身健体,护佑一方,实乃……”

“停停停!”田大娘不耐烦地打断他,手指头差点戳到吕秀才鼻尖上,“大兄弟,俺是粗人,听不懂那些之乎者也!俺就问你,你们这儿,谁能教俺真本事?能动手就别吵吵那种!”

她眼神热切,充满了对力量的原始渴望。

一直抱着胳膊看戏的白展堂,此时嘴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慢悠悠地踱步上前:“大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学功夫,讲究的是个循序渐进。您瞧,”

他身形倏地一晃,快如鬼魅,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那两根手指已稳稳停在田大娘肩窝上方寸许,“这叫‘葵花点穴手’,讲究快、准、稳。练到高深处,点穴拿人,分筋错骨,保管您一个打十个,不在话下。”

他动作潇洒,带着点卖弄,显然是想镇住这位风风火火的大姐。

直播光幕立刻又炸了:

“白哥帅啊!这身法,这指力!想学+1!”

“大娘:点穴?能点死野猪不?俺家地里野猪可凶!”

“重点难道不是白哥的颜值吗?舔屏!”

“感觉大娘更想要能抡起来就砸的功夫……”

田大娘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白展堂那两根修长的手指,嘴里啧啧有声:“点穴?就……就戳一下?”

她脸上写满了“就这?”的怀疑,显然觉得这招式不够“实在”。

只见她那双粗壮有力的手猛地往她那身碎花睡衣鼓鼓囊囊的大口袋里一掏,动作迅捷得像个练家子。

下一秒,一个红彤彤、巴掌大小的金属罐子被她攥在了手里,罐子上赫然印着个狰狞的辣椒图案,底下还有行小字:“防狼辣椒水·超浓缩·一击必杀”!

“俺看你这点穴花里胡哨的,不顶用!”田大娘声如洪钟,带着一股子对“花架子”的不屑,“瞅瞅俺这个!‘辣椒降龙十八喷’!专治各种不服!管你是地痞流氓还是山贼野猪,喷一下,保管他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她拇指用力,就要去按那喷头,那气势,仿佛手里拿的不是防狼喷雾,而是倚天屠龙。

“我的妈呀!”白展堂吓得魂飞魄散,他轻功天下无双,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差别覆盖的“生化攻击”。

他脚尖一点地,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噌”地一声向后弹射出去,后背“咚”地撞在柱子上,脸色煞白。

“放着我来!”一声清脆的娇叱响起。

祝无双反应最快,身影一晃,如穿花蝴蝶般闪到田大娘侧面,柔韧的腰肢一拧,纤纤玉手闪电般探出,目标是田大娘持罐的手腕。

她丈夫龙傲天也同时动了,口中喊着粤语:“咪乱黎啊!”

袖中滑出几枚精巧的机括小弩,虽未上弦,却已摆出防御姿态。

“哗擦!”少年人清亮的嗓音带着点变声期的沙哑。

白敬琪一个滑步挡在他娘佟湘玉身前,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他爹娘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的真家伙——一把锃亮的左轮手枪。

他旁边的吕青橙小脸绷得紧紧的,小小的身子微微下沉,双掌掌心隐隐有气流旋转,正是“惊涛骇浪”掌起手式的征兆。

吕青柠则迅速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视现场,寻找着最佳的“破案”切入点。

整个大堂瞬间乱成一锅滚烫的粥!

“哎呀我的秀才!”郭芙蓉一声尖叫。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手肘还是被带飞的板凳腿儿,不偏不倚,“啪”地一声,精准地撞飞了吕秀才鼻梁上那副宝贝眼镜。

眼镜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叮铃哐啷”摔在几尺开外的地上,镜片在青砖上蹦跶了两下,碎成了几瓣。

吕秀才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只剩下晃动的色块和扭曲的人影。

他心疼得脸都皱成了包子,双手在身前茫然地摸索着,嘴里悲愤地念叨:“我的眼镜!子曾经曰过……呃,不对,这这这……物理超度难道也算普度众生的一种吗?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他像个盲人摸象,差点一头栽进旁边看傻了的李大嘴怀里。

就在这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当口,一直安静如雕塑般站在阿楚晏辰身后的铁蛋,那双仿生电子眼微微亮了一下。

他粗犷的东北腔带着一种奇特的镇定,打破了混乱:“啧,这整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啊!老板娘,背景音乐整点不?烘托下气氛!”

阿楚正被晏辰护在身后,闻言眼睛一亮,俏皮地打了个响指:“安排!整点提神的!”

铁蛋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抬手在自己耳朵后面看似随意地按了一下。

霎时间,一阵极具东北乡土风情、节奏感极强的唢呐声混合着电子鼓点,如同平地惊雷般在客栈大堂里炸响!

那调子喜庆又带劲,充满了大碴子味儿的欢脱——《东北大秧歌进行曲》Reix版!

“噗——!!!”

“铁蛋哥你是懂BGM的!神曲配乱斗!”

“这音乐……大娘是来扭秧歌的吧?实锤了!”

“秀才的眼镜碎得值了!这直播效果拉满!”

“唢呐一响,爹妈白养!气氛组MVP铁蛋!”

这突如其来的“魔音灌耳”,效果拔群!

田大娘正要按喷头的手猛地一哆嗦,动作僵在半空,脸上那副“老娘要跟你们拼了”的狠劲儿瞬间被这极具穿透力的音乐冲得七零八落,换上了一脸茫然和错愕。

白展堂捂着撞疼的后背,哭笑不得。

祝无双和龙傲天保持着进攻和防御的姿势,表情却都裂开了。

白敬琪摸着枪柄的手松开了,嘴角抽搐。

吕青橙掌心的气流噗一下散了,小脸懵懵的。

连在地上摸索眼镜的吕秀才都停下了动作,茫然地“望”向音乐来源的方向。

“哎呦喂!”佟湘玉第一个反应过来,团扇“啪”地拍在自己脑门上,哭笑不得地跺了跺脚,“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铁蛋!快关了关了!这动静,房顶都要掀喽!”

她赶紧上前,一把按住田大娘还举着防狼喷雾的手,苦口婆心,“大姐!田大姐!冷静!千万冷静!咱是学功夫,不是来拆房子更不是来放毒的!你看你这‘辣椒降龙十八喷’,威力是大,可咱这客栈里都是自己人,还有孩子呢!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再说,你这玩意儿,它……它不讲武德啊!”

田大娘看看佟湘玉,又看看手里红彤彤的罐子,再看看周围表情各异、被音乐震得有点呆滞的众人,那股子蛮横劲儿终于泄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赧然和不知所措。

她讷讷地放下手,把防狼喷雾塞回那鼓鼓囊囊的睡衣口袋,嘴里小声嘟囔:“俺……俺这不是着急嘛……俺们村那头野猪精,皮糙肉厚,拱了俺家好几亩苞米地,猎户的弓箭都射不穿!俺寻思着,得学点真本事……”

“野猪精?”莫小贝本来抱着手臂倚在楼梯扶手边看戏,听到这话,眼睛倏地亮了。

她几步从楼梯上跳下来,动作轻盈利落,走到田大娘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带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兴奋劲儿,“有多大?比老虎还大?皮有多厚?刀枪不入?”

“小贝!别添乱!”佟湘玉赶紧把她往身后拉,转头对田大娘赔笑,“大姐,您这诉求,我们明白了。不就是想学点实用的、能对付大牲口的功夫嘛!好说,好说!咱这儿人才济济,保管能教会您!”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郭芙蓉和吕青橙身上,“小郭,青橙!你们娘俩的掌法,刚猛路子,适合大姐!”

郭芙蓉立刻挺起胸膛,拍了拍并不伟岸的胸脯:“掌柜的您就瞧好吧!降龙十巴掌,专治各种不服!”

她摆了个起手式,虎虎生风。

吕青橙也用力点头,小脸严肃:“嗯!娘亲的掌法最厉害!青橙也会!”

田大娘看着郭芙蓉和吕青橙,眼神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用力点头:“中!掌法好!听着就带劲!比点穴实在!”

直播弹幕适时飘过:

“目标明确:打野猪!大娘是实在人!”

“降龙十巴掌VS野猪精!年度乡村魔幻大片预定!”

“小郭姐姐加油!青橙宝贝加油!教出个扫帚战神!”

“所以重点还是得物理超度……秀才诚不我欺。”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得急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瓦片上、青石板上,汇成一片密集的鼓点,与客栈内刚刚平息的混乱形成奇特的呼应。

大堂中央,田大娘脱掉了那件碍事的碎花睡衣外套,露出里面同样花哨但利落些的短褂。

她扎了个结实的马步,蒲扇般的大手紧握着一把……嗯,李大嘴友情提供的、结实的竹枝大扫帚。

郭芙蓉正站在她身侧,一手叉腰,一手比划,声音洪亮地讲解着发力要领。

“腰马合一!懂不懂?力从地起,发于腰脊,贯于手臂,达于……呃,达于扫帚头!”郭芙蓉努力把家传武学精髓用最直白的话表达出来,“想象那野猪,它就是那堆垃圾!你这一扫帚下去,就得把它扫得干干净净,滚回山里去!对!就这样,眼神要凶!要有杀气!”

田大娘绷着脸,咬着牙,努力按照郭芙蓉的指导调整姿势,那气势,仿佛手里拿的不是扫帚,而是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

她猛地吸一口气,学着郭芙蓉的样子,大喝一声:“哈!”

同时双臂抡圆了扫帚,奋力向前一扫!

呼——!

扫帚带着风声,气势倒是十足。

可惜,用力过猛,下盘不稳。

田大娘整个人被那抡扫帚的惯性带得原地转了小半圈,脚下踉跄,“哎哟”一声,差点把自己给甩出去。

手里的扫帚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旁边的空桌子上,把桌上的茶壶震得跳了起来。

“噗哈哈哈!”白敬琪第一个没憋住,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哗擦!大娘,您这招‘扫地转圈把自己撂倒’,是跟陀螺学的吧?哈哈哈!”

吕青橙也捂着小嘴咯咯直笑,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连一直板着小脸分析“扫帚飞行轨迹与初始作用力关系”的吕青柠,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田大娘站稳身形,脸涨得通红,一半是用力过猛,一半是臊的。

她喘着粗气,看着地上躺着的扫帚,又看看周围憋笑憋得辛苦的众人,尤其是笑得最放肆的白敬琪,那股不服输的倔劲儿又上来了。

她弯腰捡起扫帚,往地上重重一顿,瞪着白敬琪:“笑啥笑!小毛孩子懂个啥!俺是庄稼人,力气有的是!就是……就是这巧劲儿使不好!”

她转向郭芙蓉,眼神带着点委屈和急切,“小郭师傅,你再给俺说说,那腰……那马步……”

郭芙蓉也有点无奈,抓了抓头发:“这个……主要是感觉!感觉!你得找到那个……那个劲儿!要不,青橙,你给你田大娘示范一下?”

“好!”吕青橙清脆地应了一声,小身子一扭,轻盈地滑步上前。

她人虽小,但动作却异常沉稳流畅。

只见她双脚不丁不八站定,小小的身体微微下沉,一股沉稳的气场自然而生。

她深吸一口气,白嫩的小手并未直接拍出,而是顺着一个圆融的轨迹缓缓一引,再看似轻巧地向前一推!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湿润水汽的气流漩涡在她掌心前方骤然形成,旋转着向前冲去!

目标正是大堂角落里,李大嘴刚才搬出来准备修理的一条瘸腿板凳。

咔嚓!

一声脆响。

那本就不甚结实的板凳腿,应声而断!

断口处木茬新鲜,仿佛被无形的巨力瞬间拗断。

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窗外哗哗的雨声和铁蛋放的那首《东北大秧歌进行曲》的余韵在回荡。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田大娘。

“卧槽!九岁???惊涛骇浪???”

“青橙宝贝帅炸了!!!这掌力!我跪了!”

“大娘:怀疑人生g……我连九岁娃都不如?”

“感觉大娘更需要的是这把子内力……野猪精危!”

田大娘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看看那断掉的板凳腿,又看看收回小手、脸不红气不喘的吕青橙,最后茫然地看向自己手里的扫帚。

那眼神,充满了震惊、羡慕,还有一丝……自我怀疑?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有点干涩:“小……小师傅……你这……你这咋练的?俺……俺这得练多少年才能有这本事?”

吕青橙歪着小脑袋,认真想了想:“嗯……青橙从小就开始练啦!娘亲和爹爹天天都教!要站桩,要打坐,要感受气息……”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

“打坐?站桩?”田大娘一听这个,脸又垮了下来,“那……那得多久?俺家苞米地等不起啊!那野猪精三天两头就来祸害!”

“大姐,”一直含笑看着的晏辰,此时温声开口,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功夫之道,欲速则不达。青橙天资聪颖,又得父母真传,方能小小年纪有此造诣。寻常人习武,强身健体、防身自卫足矣,对付野猪,或许……不必追求如此精深内力?”

他目光转向莫小贝,带着点询问的笑意。

莫小贝立刻会意,抱着手臂走上前,马尾辫一甩,脸上带着点小得意:“就是!对付畜生,得用畜生的法子!”

她看向田大娘,眼神晶亮,“大娘,您力气大,是优势!缺的是技巧和趁手的家伙!还有,得了解对手!野猪皮厚?它再厚,也有弱点!眼睛、鼻子、肚子底下那块软肉!它冲起来猛?那就别跟它硬顶,得闪开,找机会给它一下狠的!”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闪避和攻击的动作,灵动迅捷,带着一股子野性。

田大娘听得眼睛越来越亮,连连点头:“对对对!小师傅说得在理!那畜生冲起来,跟个小山似的,吓死人!俺就想学怎么躲开,怎么给它来下狠的!最好能一下让它长记性!”

“那简单!”郭芙蓉重新找回自信,“躲闪,找我相公!秀才,上!”

吕秀才刚摸索着戴上了备用眼镜——镜片裂了条缝,用胶布粘着,模样有点滑稽。

他闻言,立刻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走到田大娘面前,一脸严肃:“田大姐!夫自保之道,首重审时度势,趋利避害!孙子曰:‘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又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面对那野猪精的冲撞,切不可逞一时之勇,当效仿流水之柔……”

田大娘听着这文绉绉一大串,眼神又开始发直,求助般地看向佟湘玉。

佟湘玉赶紧打圆场:“哎呀秀才!说人话!简单点!”

吕秀才被打断,也不恼,推了推粘着胶布的眼镜,努力用更直白的语言解释:“呃……就是……它冲过来,你别傻站着!赶紧往旁边闪!最好找棵树啊石头啊什么的绕圈圈!把它绕晕乎了!趁它晕乎,你再瞅准机会,给它眼睛或者鼻子来一下!稳准狠!明白?”

“绕圈圈?打鼻子眼睛?”田大娘琢磨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个中!俺懂了!就跟俺们村撵不听话的倔驴一个理儿!”

她似乎找到了熟悉的领域,信心又回来了,重新握紧了手里的扫帚。

佟湘玉摇着团扇,笑眯眯地总结:“这就对了嘛!大姐,甭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甭管点穴掌法还是撵驴……呃,撵野猪的招数,好用就成!小郭,青橙,小贝,你们几个,赶紧把你们压箱底的、简单好用的闪避技巧和要害攻击的窍门,给田大姐好好讲讲!特别是小贝说的那几处软肋!”

“好嘞掌柜的!”郭芙蓉、吕青橙、莫小贝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同福客栈的大堂变成了一个临时的、热火朝天的“野猪防御速成班”。

郭芙蓉教田大娘如何利用扫帚的长度优势,像使长枪一样“刺”野猪的鼻子;

吕青橙则演示如何利用小巧的身法,在野猪冲撞时快速闪避到侧面,同时用扫帚柄戳击野猪相对脆弱的肋下或后腿连接处;

莫小贝更绝,直接让李大嘴搬来几捆干草,堆成个野猪形状,她亲自示范如何利用地形(比如绕着桌子跑),引诱“野猪”撞在硬物上晕头转向,然后趁机攻击其腹部要害。

白展堂偶尔插几句,指点一下步法的灵活转换。

祝无双和龙傲天则负责在旁边“喂招”,龙傲天还用他那机关术的巧思,用木头和绳索做了个简易的、能模拟野猪冲撞的“训练假猪”。

田大娘学得异常认真,汗水浸湿了她花哨的短褂。

她一遍遍地练习闪避、突刺、戳击。

动作虽然依旧带着庄稼人的笨拙和用力过猛,但那眼神里的专注和狠劲儿,却越来越像那么回事。

粗重的喘息声、扫帚破空声、木头假猪被戳中的“砰砰”声、还有众人的指点声,混杂在雨声里,充满了奇异的活力。

直播光幕也刷得飞快:

“战术总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绕,绕晕了就捅!精髓!”

“大娘这学习态度,比我考研还认真!瑞思拜!”

“李大嘴牌训练假猪: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

“感觉同福客栈可以开个‘乡村猛兽防御速成班’,生意绝对火!”

“秀才的胶布眼镜是今日最佳道具,没有之一!”

窗外的雨势,不知何时攀上了顶峰。

不再是淅淅沥沥,而是如同天河倒泻,万千银线疯狂地抽打着大地,织成一片混沌的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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